晨曦的第一缕光打在屋内,透过薄纱,浅浅洒在榻上一对新人的脸上。
楚枭一直盯着枕边人的睫毛,眼神溺得出水。
突然,他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楚枭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
张宛渊缓缓睁开了双眼。
楚枭对上他迷蒙的双眼,刚展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就被他的神情浇了一头冷水。
张宛渊冷冷瞥了她一眼,黑漆漆的眸子没有丝毫情绪。他平静地坐起身,面无表情地穿上衣裳,然后坐到了梳妆台前,淡淡地提醒了一句,“时辰不早了,殿下快些梳洗罢。”
昨夜的一切,就好似是一个梦一般。
楚枭强忍着心中的钝痛,继续笑着说,“夫郎莫急,母亲和父亲这会儿怕还没起身呢。”
“是吗?”张宛渊照了眼镜子,没有一丝成婚的欣喜和羞涩,只是片刻迟疑后,他给自己梳了个已婚的发髻。
也因为他这样,楚枭眼里又升起了些许的光。
不过,这长辈茶也敬的不太顺利。尤其魏氏不愿意配合,直接称病不见人。
楚枭有些担忧地安慰张宛渊,“别担心,来日补上就是。父君他只是一时”
“不要紧。”张宛渊打断了她解释的话,然后微笑着端了茶杯,给宜安王敬了茶,“母王请喝女婿的茶。”
宜安王慈爱地接过,眼中闪烁了一抹泪光,“好孩子,以后便是一家人了。”
楚枭有些无措,愧疚地低下头。
终究是她没能劝服父君,是她对不起宛渊。
见女儿如此,宜安王也不多说,“你们父君那边,你们就别操心了,我去说就是。枭儿,好好待你的夫郎,你比母王有福气。”
“是,母王。”楚枭难得露出几分羞,挠了挠头。
一旁的张宛渊微微低着头,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和雍此番进宫,递的是自己的身份令牌。
现在想来,当初帝皇为何如此信任她?除了看重她的才能,怕也有楚赢的关系在里头。能叫帝皇将自己的儿子送去磨练的地方,必然一早叫查了个底朝天!
但谢和雍转念一想,这楚赢也不是什么善茬啊!新科榜眼,朝堂上的愣头青,保不齐帝皇是想让他在那地方“镀金”呢。
“冯大人,陛下这会儿是否有空闲见我?劳您通禀一声。”
冯若表情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可是有什么难处?”谢和雍还没见过冯女官这副模样。
冯若表情流露出一言难尽之色,“谢小姐是有要事?”
“没,我打算回勐南去了,来和陛下道别。”谢和雍摆摆手,“若是陛下不方便,也没关系的。没什么事情。”
冯若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通传一声,“您稍候。”
“劳烦您了。”谢和雍站在原地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听到了鼓乐声联想冯女官的反应,帝皇陛下该不会正在面见后宫的侍君们吧?那确实好尴尬啊。
等了一小会儿。
冯若出来时显然松了口气,“谢小姐,陛下说请您进去。”
“这会儿,我进去,会不会不合适?”
冯若谜之微笑。
谢和雍尴尬地回之一笑,有些局促地进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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