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么一会儿,总算是消停了。
楚枭被谢和雍盯着,有些顶不住压力,清了清嗓子,“下月初,我与宛渊要成婚了。”
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
张诚敬与孟氏想的是,先前这孩子为了嫁给宁儿,那般抵触世女的求娶,寻死觅活的。怎么如今还是逃不开命运的愚弄么?
谢文惠想的是,这屋里是不是谁开口都是个晴天霹雳啊?一个个瓜从天而降,砸的人脑壳疼啊!
谢和雍想的是,楚枭还是没能逃脱张宛渊的魔爪啊!她怎么没瞧出来,这家伙还是个情种,舔狗啊?人家当初都那么拒绝她了,怎么这稍微一改主意,她就屁颠屁颠地同意了?
“我母亲对宛渊十分满意,要我聘娶他作夫郎。”
这也是楚枭所意外的。母亲才见宛渊一面,就同意了这门亲事,甚至还主动提出让她娶他作正夫。原本,她还以为要费些周折与口舌
楚枭都这样说了,那其他人更是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谢和雍还是问了张宛渊一句,“进京为何不知会一声?父亲那边,你可是打招呼了?”
张宛渊有些僵硬,“宁表姐我,我会给舅舅写信说明缘由的。”
楚枭看着身边有些僵硬的男子,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有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她心中有些嫉妒阿宁啊
屋内一片寂静。
“不好了!”突然,外头响起一声洪亮又急促的通禀。
谢和雍起身将屋门打开,就见张谦敬与闻氏站在那边,听那侍女急吼吼地道,“新奶奶没了!”
新奶奶没了!张宛清这会儿怕是才进门没多久吧?
“这也没听闻,说宛清嫁的那位身子不好啊?”孟氏有些犯嘀咕。
张维也是难以置信道,“怎么会这么巧?”
“现下怎么办?听说那家似乎也没什么人在了。这宛清的夫人亡故,他岂非成了新寡?”张宛渊也是露出了些许心疼的神情。其实,他心里并没有什么波动,甚至有一丝高兴。
如此,这夫人没了,宛清又能继承一大笔财产,又恢复了自由身,短时间内也不需要有什么再嫁的风波,一举三得!
楚枭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坏,但她还是抑制不住地对他心动。原来,她也是个陷入感情后,心里就没了是非的人
张维唏嘘,“还真是倒霉啊。大婚之日,新人就这么没了!喜事直接成了丧事。”
“宛清保不齐还要背个克妻的罪名。”张诚敬冷哼一声。
她原本也不赞同这亲事,同样是商人,宛清嫁的,比当初华音嫁的谢家,那可是差远了!听说那女子,还没有谢文惠模样好,还是个好色之徒!亏的四房瞧得上这样的亲家!
“如此说来,祸福参半了。”楚枭出来打岔道。
谢文惠与谢和雍却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不过,这事情最后总会有定论,她们只需再等一等。
出了这样的意外,大家也不好再叨扰主人家,得给人留时间去处理家事啊。所以,大家便也就散场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谢文惠问谢和雍,“你觉得如何?”
“这件事啊”谢和雍思索了一番,“主要还是不清楚那户人家的情况。若是宛清能拿到一笔钱,然后自由生活,那这就是顶好的事情。”
谁都知道这门亲事不算好,既然不好,那能躲开也是幸运。
谢文惠接过她的话,“没错。若是他就此成了新寡,年纪轻轻被困在那家后宅,以后生活没了保障和依靠,还要处处掣肘于旁人,背上这克妻、不祥的名头,往后的日子怕是会很难过。”
“但无论是哪一种,瞧着似乎都不像是意外啊。”
“生活的事情,谁知道呢。万一它就是偏偏这么巧,你还能去哪说理呢?”
“”
那边宜安王府的马车上,张宛渊一手捂着双眼,另一手则搭在膝上,一副非常受伤的样子。
楚枭凝视着他,默默不语。
宜安王府里,魏氏为了女儿要娶这么个男子,与宜安王爆发了一场成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争执。
后面,一直到婚宴以后,这次冷战足足持续了数月之久,可惜于事无补,楚枭还是娶了张宛渊,而宜安王也是不曾退让一步。
妻子对于女婿的态度,让魏氏十分不解。可他却始终是要反对这门亲事的。所以,近些日子以来,他干脆搬回母家去住。
眼不见心不烦。
操持宴席就不必说,便是大婚当日,魏氏都是在其父母亲劝说下才回了王府,出席高堂之位的。
宜安王君的态度如此,底下的人只会更变本加厉地为难张宛渊。
后宅的事情一向如此,即便是有楚枭与宜安王护着,但她们的主场到底是在外院,对内院的事情都是一知半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即便是苦难重重,可张宛渊还是要嫁给楚枭。况且,后宅这些手段,就没几个人能玩的过他的!不用急,最多一年,宜安王府的内宅,就将是他说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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