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知怔住了,完全没有想到一向温柔的梁卉迟会亲自动手打人。
好帅。
好酷。
好飒。
他好喜欢。
重点是。
梁卉迟是因为林伶威胁了自己,所以她才动的手?
是因为他?
梁卉迟才破的例?
顾行知站在暗处,薄唇微微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心情莫名其妙变得舒畅。
他想,【我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我在卉卉心里,肯定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们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四舍五入,就是她喜欢我,她也爱我,我们是注定在一起的恋人和伴侣。】
莫名有点想笑。
想畅怀大笑。
顾行知看着眼前维护他的少女,他的整颗心,都像是一不留神,跌进了软绵绵甜蜜蜜的棉花糖里,幸福到不能言喻。
他甚至有点娇羞,脸色微红,语气都软了下来,“卉卉,别生气了。”
顾行知像个小媳妇儿一样上前拉了拉梁卉迟,“别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站在一旁观战的路予白,看见顾行知骚包的样子:“”
狗男人。
装什么装。
“喂。”
路予白走到顾行知和梁卉迟身边,说:“我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看你俩撒狗粮的。”
都快闪瞎我的眼睛了。
你们赔的起么?
梁卉迟瞥见顾行知的小拇指微微勾起自己的小拇指,心口重重的一跳,耳尖微微泛红。
点点头。
“走吧,小知。”
顾行知透过光线看见梁卉迟浓密眼睫下的眼睛,映着光,亮晶晶的,像是闪闪发光的水晶一样,晶莹剔透。
藏在少年胸口蓬勃的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不愿梁卉迟脏了手。
他的卉卉,永远纯洁无暇。
是世上最完美的宝石。
他轻声道:“好。”
少年走了两步,在资料架上抬起脚重重的踹了过去,“嘭”地一声,摇摇欲坠的资料架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崩塌。
顾行知看向林伶和盏盏,声音低而沉缓,道:“不如,今天就当是做善事,把资料室打扫干净,等所有东西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我明天在让人接你们出去?”
他笑着看向两人,给人一种不容反驳道压力。
“你们对这个决定满意吗?”
林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行知这是公然要把她和盏盏关在资料室一天一夜。
要用她们对付梁卉迟的方法。
加注到她们身上。
她攥紧了拳头,牙齿发着颤,可脸上清晰的肿痛让她不得不低头,“我”
林伶几乎是透过牙齿缝说出来,“我没有意见。”
顾行知又冷冷开口,“你呢?”
他问的是盏盏。
盏盏下意识一哆嗦,脸色惨白惨白的。
资料室地处偏僻。
平时来的人本就不多。
和教学楼隔着一段距离。
光想想。
要在这种地方待一整天。
就足够让人发疯。
盏盏是怕的,从前听同学说,资料室这栋楼原先是学校寝室。
后来有学姐在男生宿舍当场抓到男朋友出轨,当时轰动了整个高中部。
学姐为人执拗钻牛角尖。
承受不住打击。
当天就从寝室楼顶跳了下来。
就躺在资料室门口那片空地上,死的时候都是睁着眼睛的。
空气仿佛凝滞。
盏盏肩膀微微颤抖,既害怕又委屈的哽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怎么罚我都行,能不能不要把我关在这里。”
“我害怕。”
“呜呜呜——”
林伶拉了盏盏一把,吼道:“你哭什么,不是还有我么。”
盏盏推开林伶,大骂:“都怪你,非要拉上我,不然我能落到今天的下场么?”
林伶让人这么一推,急了:“你自己眼红梁卉迟,现在来埋怨我?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怕什么怕。”林伶破罐子破摔,“不就是在这鬼地方待一天,有什么好怕的。”
盏盏绝望的发出困兽最后的哀嚎。
“你不知道吧,这里死过人的,闹过鬼的。”
她眼神空洞的抓着林伶双肩,“有鬼的,是跳过楼的学姐。”
“她会找我们的。”
那件事。
没多少人知道。
听盏盏说的玄乎。
林伶被唬住了,顿了两秒,瞳孔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什么鬼,你在说什么啊?”
盏盏指着门口,道:“就在那里,就在那里,当时我看到了贴吧,看见了躺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学姐,她就在那里看着我,看着我们啊。”
林伶肩头好似攀上恶鬼的影子,那素未谋面的学姐当真带着阴森的笑意站在她身后,莫须有的恐惧顷刻间淹没了她。
“顾神顾行知”
林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动物,止不住瑟缩了一下。
红着眼看向顾行知,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觉得不够,又扇了自己一巴掌。
“顾神,是我识人不清,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计较。”
梁卉迟向来胆子小,顾行知上前一把揽着她肩膀,轻声道:“我在,别怕。”
他抬脚踢开地上的资料。
冷声道:“明天见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