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们一家的血型结果出来了。您是a型，伯父伯母都是a型，韩卫国和嘉嘉也都是a型……”
韩卫国是a型血，那就代表着他有一定的机率是罗家孙子。
“那婷婷呢？”
这个才是重点。自打见过韩卫国，老爷子偷偷对照过小孙女，就看不出她哪一点像罗家人，这也太会规避遗传了。
“爷爷，婷婷是o型血。”
罗嘉嘉一下子泄了气，唉，都白做了。
罗勇也没有说话。
杨奕迪识趣地退了出去，把空间交给了祖孙俩。
“嘉嘉，能解释一下吗？”在马来，老爷子小小年纪就做了学徒，开始养家，他的知识量有限，医学方面相当匮乏。
“爸爸妈妈都是a型，生的孩子只能是a型或者0型。单从这点上来说，我和韩卫国的血型符合，婷婷的血型也符合。
不能排除婷婷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也不能确定韩卫国就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这都不叫结果了，等于费了那么大的劲，都做了无用功。
一切又回到原点。大概率要成为永远的谜。
罗勇挺直了腰板，扯下了点滴，扔掉了病号服，下了床。
“爷爷……”
罗嘉嘉心乱如麻，爷爷受刺激了？爷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为了这件事……不至于吧？
“嘉嘉，你把韩卫国的家庭住址抄一份给我，我要出院。”
作为y师范教职工的一员，抄一份学生的家庭住址不难，关键是，爷爷想干什么？
“我要亲自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爷爷，爸爸是不会让你去的。”罗嘉嘉泼冷水。爸爸对爷爷极其孝顺，让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去乡下奔波，想都不用想！
还有，找什么理由去？总不能说去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为了游山玩水吧？
“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老子想去哪，没有他说话的份。”
罗勇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罗嘉嘉知道她阻止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安排几个人在爷爷身边。
要不是学校还没放假，她都想跟着爷爷一起去了。说实话，对于韩卫国的成长环境她还是挺好奇的。
第二天，罗勇从老伙计那里讹来了一辆黑色上海轿车，捏着大孙女给他的“大孙子”的地址，去往平山公社。
等罗忠诚得知父亲“失踪”，真是又气又担心，自己的身子骨不好，又不是不知道，真是想出一出是一出！
罗志诚在省铁路局工作，急疯了的罗忠试赶紧给他打电话，查一查父亲的出行记录，老爷子不可能坐公共汽车，大概率会乘坐火车或者乘船。但这两方面都没有查到。
罗志诚直觉这件事和大女儿脱不了干系，但是没有证据。
罗勇这一路上也不着急，反正平山公社就在那里，死物又跑不掉。这一路上游山玩水，累了就歇着，歇够了再走，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平山公社已经是第三天了。
已近响午，罗勇和司机小林以及另一个随行小沐，在公社的国营饭店吃饭。
“老先生，您想吃点什么？”
跑腿打饭是年轻人的活，小林连人带车被派到罗勇身边时，老领导就交待了，老先生对国家有功，保证他安全的情况下，保证他吃好喝好也很重要。
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吃的？裹腹而已。
罗勇说:“问问有没有饺子，没有的话来碗米饭、面条什么的也行。”
国营饭店的服务态度真是不敢恭维，不过小林他们穿戴齐整，像是从大城市过来的，服务员的态度“和蔼可掬”。
“你们这里午饭有什么呢？”
女服务员半弯着身体，报菜名:“我们这里有米饭、面条、馒头、饺子、炒菜、红烧肉……”
罗勇听着也没有啥好吃的，要了一盘猪肉芹菜水饺，还有一份红烧肉；小林是北方人，他要的是馒头，小沐是南方人，要的是米饭。两人又合要了一盘肉丝炒芸豆。
至于味道嘛……实在是不敢恭维！
罗勇感觉自己没有吃饱，又实在吃不下去，只能回到了车上。
已接近农历的六月，天气已经有点下火的味道了。
“饿死了！饿死了！”罗勇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大孙女给他买一大堆好吃的带上。
他以为只要带上钱和粮票，就能吃上和秋姨做的一样的美食。
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经过车子旁边，罗勇被其中一个孩子的吃相吸引住了。
有那么好吃吗？吃完了还要吸溜手指？
罗勇不耻下问:“小朋友，能告诉爷爷，你吃的是什么呀？”
小男孩没说话，和他走在一起的孩子说话了:“老爷爷，这是烧鸡啊，您没吃过吗？”
烧鸡？罗勇怎么会没吃过？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
人穷，能吃上肉就不错了，还讲究什么味道？
那个吃烧鸡的小男孩说:“爷爷想吃的话，前面走不远就能买，他们做的很多很多东西都很好吃。”
罗勇没吃饱，这让小林很愧疚，当即顺着孩子指出的方向找了过去。
过了有二十分钟，小林拎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除了小孩子说的烧鸡，还有别的，小林每样都买了一包。
罗勇还不等小林拆包，他已经等不及了，这个味道……太香了！
于是，老爷子一吃就停不下来，七十岁的人第一次把自己吃撑了。还有更丢人的，他看着剩下的那些，居然还想吃……
“那是公社食品厂，在y市有销售部，我去买过。没想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厂生产的。”
小林的话成功地激发了罗勇的好奇心，他在树荫下消了一下食，对随行的两个人说:“小林，你带我去厂子看看。小沐，你去找家住的地方，咱们先住下。”
小沐去办他的事。小林带着老爷子去了食品厂。
食品厂里面就是一排排石头房子，看起来还很简陋，但是扑鼻的香气却是想遮盖都遮盖不住的。
林溪刚从家里出来，就看见了这一老一少，穿着讲究的两个男人，“鬼鬼祟祟”，东张西望。
“您找谁？”
【作者题外话】：第一次见面，林溪你千万要保持好形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