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高手就这样如洪流一般涌上石台,个个就是银锋金刃,手中的剑器在这些看官的眼中一把比一把耀目。
到哪里管台上这人是谁,这比赛只要好看就行,但还是有人为这神秘兮兮的家伙捏了一把汗,难不成这只是作为比赛的试炼会真刀真枪地打?人群之中刚才还为刘睿打抱不平的女子现在更是有些怜悯他了。
“老夫今日必要把你的面纱摘下,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老者也是亲自上阵,这一众人群里,恐怕有几十人,而那比练的石台本来就算不上大,如此一来,便瞬间被人潮填满。
四面八方而来的剑士,一举涌向石台中央的刘睿,一瞬之间就将他紧紧包围。
在陈平的眼中,就算隔着面纱,他都能感觉到自己主公可能已经笑意大发,毕竟那才是真正的他,只是单纯的追求其中的趣味罢了。
斗笠将他的双目遮蔽,没人能够发现他笑眼微开,兴致盎然的样子。
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人们均是势在必得的样子,不由分说便一拥而上。
刘睿终于是动了动他的手,只不过只是其中一只,身体前倾,单脚直立,右脚微屈,以左脚为重心,整个身躯都在原地旋转,眼前的来者,皆是被他双指并拢以指关节为重心,狠狠的砸在他们的脑门上,疼痛难忍,甚至是受力身体后倾。
而身后之人,乃是连环弹腿,一脚一个,根本无法近身,不知为何,在留睿的面前,手中的剑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甚至让人一度忘记自己的剑士身份。
场面混乱之至,乱作一团,人群溃散,刚才还来势汹汹的阵势便瞬间破败,刘睿倒是乐在其中,在他的心中,这些家伙们前赴后继的样子,无疑是给自己增添乐趣罢了,好好地戏耍他们一番不置人死地,才能排遣心中的忧闷。
台下的观众更是看得惊呼不已,刚才也是白白替这神秘之人操心了,看他的样子,打倒这些人根本是不在话下。
甚至是越发的起劲了,刘睿终于拨动了腰间的铜剑。
但这一举动在陈平的眼中是无比危险的,不过留睿的出招之时,倒是让他心中悬起的石头立刻落下。
刘睿根本就没有将铜剑从鞘中拔出,反倒是连鞘带剑一起使用。
额头,脖子,肩膀,膝盖,臂弯,人体的脆弱之处几乎被他砸了个遍,但仅仅是浅尝辄止,即便如此,好些人还是随之倒地。
“这些人都是什么样的水准啊?几十个人竟被他一人全部打趴下,而且是赢得这么轻松!”一旁观战的剑士早已质疑了,就算是两个普通人的对阵,也不可能这样吧。
“小贼!”怒骂之人,正是刚才那老者。
老者鹤发白须,脸上甚至还有一道刀疤,模样沧桑不已,却又十分有神,两把弯月双剑别在腰的两侧,不是长衣大袖,身着衣物倒是有点像夜行服所改良后的,宽大适身,行动方便。
怒目圆睁,眼睛带着无尽杀意,死死地盯着自己。
“立刻给我从台上滚下去!”怒喝一声,振聋发聩。
“这人算是完了,竟然真的惹怒了鹤头翁!”一人神情有些震惊,指着刘睿道。
“他就是鹤头翁?江湖上只留有他的传说,我也是只听闻过几次,没想到今日如此有幸,竟然在此地一睹他的真容,传闻之中,当他拔出第二把剑之时,就没有人能活在他的眼前。今日算是大开眼界,没想到鹤头翁大人竟然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哎……我真是语无伦次,鹤头翁大人的传闻,从小便知,说起来,他也的确该是如此了,真是溢于言表,不过,这刘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连这等金罗大仙都能请来!”另一人几近不知所云,兴奋不
“是,鹤头翁不显山,不露水,从前有幸得到过他的画像,刚才我便觉得此人好生熟悉,原来真的是他,不过那些所谓的绝世高手也真是不够格,他们这样的表现与那些小兵小卒有何区别?到头来还需要鹤头翁亲自动手!”
“那你说我们要不要上去帮他一把?说不定还能一战成神,给鹤头翁大人留个好印象,从此只好跟随他行走江湖,那岂不是……”那人更是兴奋了,想要好好表现一番。
“万万使不得,恐怕我们上去也只是给鹤头翁大人徒增烦忧,碍手碍脚,只需要在此好好看戏便是。”那人立即阻止道。
刘睿哪里又知道什么鹤头翁,就算在后头翁在那些人眼中是一种近神的存在,那又如何?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刘睿也是极力的忍耐着,从头至尾不吐一字,而刚才那些被留睿打怕的人,全是被判定为出局,很快场地就被肃清,就算不是如此,恐怕鹤头翁一句话,这些剑士就算是疼痛难耐,也只能屁滚尿流的下台。
缓缓伸出双手,双手交叉于腰间,握着两把由朱红绸带交接,和红色皮革作为保护的剑柄。
剑锋出鞘的声音是如此的顺耳,却又刺耳,伴随着嗡鸣之声越发作响,场上的鼎沸和喧腾,不复存在,鸦雀无声静谧之息,所有人都要见证这场来自鹤头翁发起的挑战。
远远望去,那人的两把剑杀意十足,上面也带着极为浓厚的阴气,恐怕不止这两把双刃的刃锋舔舐过多少人的鲜血!
双剑的剑身中间,皆是一道红色的沟壑,让刘睿不禁想起,曾经与自己为敌的白起,他所用的配剑也是如此,沾上鲜血,便化为一柄猩红,好像血气能够祭祀其中的剑魂一般,开刃之后剑下便再无冤魂,只有通过不断的献祭,那白起才能越战越猛,难道眼前之人也是用着这样同等的龌龊的手段,才让他走上这样的地位?
但即便如此,陈俊能在战国之中掀起腥风血雨的白起都不能与自己为敌,难道还会怕这一个糟老头子不成?
伴随着剑刃的终端划过剑鞘的最后一点,一道极为绚丽而又刺眼的红光正是如同刘睿曾经见识过的那般,忽闪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