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差一天,宝珠就要满四周岁了。
原主说话说得早,不过七八个月的时候,就能叫出“爹”、“娘”类似这样简单的叠词。
等到宝珠一岁半的时候,说话就已经非常流利了。
谢春晓更是将全副心神都用在原主的身上,很早就开始教她识字。
等到原主两周岁的时候,已是识得不少简单的字了。
这个时候,谢春晓就开始教原主背诗。
所以,与很多同龄人相比,宝珠可以算得上颇有“学识”了。
是以,当甄宝珠穿到了原主的身上,即便有时候表现得过于聪明了,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
至于一些特别不该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宝珠也不会对外人说。
诚然,即便是这样,宝珠也不该知道那些所谓同房的事情。
是以,她只好将一切都推到话本子上,都推到春兰的身上。
甄珍珠也是看过许多话本子的,其间不乏情情爱爱,许多肉麻的话。
她一想到妹妹身边的小婢女春兰要对着宝珠将那些肉麻的话给一一念出来,一时整个人就都不好了。
那又是怎样一副尴尬的场景。
宝珠听得不尴尬,难道春兰念得也不尴尬吗?
不过,为防宝珠误会江辞,甄珍珠还是出声解释道:“因江辞觉得我年纪还小,不忍伤我,故而便想着等过两年再说。”
甄珍珠成婚的时候也确实是有些早的。
宝珠点点头说道:“姐夫真体贴。”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很自觉的枕在阿姐的肩膀上,然后眼睛一闭,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甄珍珠无奈的笑笑,给宝珠掖了掖被角,熄了灯之后,也睡了过去。
贰日,是宝珠的生辰。
谢春晓亲自下厨,请江辞夫妇一起到她那边用午膳。
是以一大早的时候,江辞夫妇就领着甄宝珠过来了这边。
甄珍珠更是十分惊喜说道:“从前竟不知,伯母还会做膳。”
“不仅如此哦,我妹妹做的膳食那是天上有人间无的绝色佳肴。”谢七郎开始吹捧起妹妹手艺,并说:“当年我妹妹在皇家书院,做膳是一流,还得到过当今皇后的夸赞。”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一旁的谢世子更是竖起大拇指道:“一般人尝不到小妹的手艺,能尝到的,那都不是一般人。”
谢二郎道:“我最喜欢小妹做的那一道红烧鲤鱼,上一回吃还是在娘四十大寿的时候,至今回味无穷。”
谢三郎是个腼腆的胖子,“我喜欢阿妹做的阳春面。”
谢四郎不甘其后道:“小妹做得那一品豆腐丝亦是极好的,我至今没再见有人炒豆腐丝不碎的。”
谢五郎和谢六郎更是异口同声道:“只要是妹妹做的,哪怕是简单的土豆丝,都是极好吃的。”
甄宝珠听舅舅们说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一马当先道:“我......我去帮阿娘。”
随即一溜烟的跑到厨房里。
谢家几个兄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好奇,甄宝珠一个连厨房台子都够不着的小丫头,能帮什么忙?
谢七郎“切”了一声,“她一定是跑去偷吃了,这一点和我当年那是一模一样。”
“不行,我得去监视这小丫头。”
谢家六兄弟齐齐将谢清岚给拽回来。
“七弟,我们还不知道你,莫不是打着监视的名号,自己去偷吃。”
谢清岚无辜道:“那宝珠也去偷吃了。”
谢世子不屑道:“宝珠是个孩子,你要同个孩子比吗?”
谢家六兄弟纷纷用十分埋汰的眼神看向谢清岚,直将谢清岚给看到自闭,认命般的回到屋子里。
饭香味逐渐传来,谢清岚的肚子咕咕作响。
他刚开了个头,谢家六兄弟的胖肚子也都叫了起来。
谢家兄弟们旁的不大,胃口却大,即便是最小的谢清岚,一人也能吃五大碗饭。
馋虫皆数被勾了出来,谢世子不悦的看向谢清岚。
谢家七郎无辜道:“不会吧,这也要怪我。”
得到的是兄长们的怒目而视。
谢清岚自闭到蹲墙角。
素来不苟言笑的江辞见状,一个没忍住,也笑了出来。
谢家兄弟们之间的氛围,是当真好。
即便都已成婚,各自有了新的家庭,也不曾因为这些,而有丝毫的隔阂。
想来,也是谢侯治家有方。
这便是男人不花心的好处,大家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自然不会分你我,更不会去计较家产那些身外之物。
而相比于江家,则是完全相反。
他的父亲妻妾众多,也唯独到了年迈的时候才安下心来,一心只有他的母亲。
然而盛宠之下,只会招致怨恨,父亲又没能力保护他们母子,匆匆去世。
母亲亦被那些人逼着自杀,只留下他一个人。
江辞这些年过得有多如履薄冰,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是当真羡慕谢家人之间的亲情。
看着他们的笑声朗朗,自己也会被感染。
谢世子注意到了江辞,他这些日子在青州游览景色,然而他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只要有些头脸的人家,都会邀请他前往做客。
谢世子无心交际,皆数推辞,但也知晓青州都有哪些人家。
对江家,他也有所了解,也知道江辞这个人。
他当下里对江辞说道:“我听闻你为娶我家珍珠,自愿放弃江家老家主留给你的家产,又因没了江家庇护的缘故,原来在衙门里混的微弱小官如今也没了?”
江辞起身回道:“确如谢世子所说,如今我只是一介白身,不过在外有经营母家的生意。”
外人不知,他这些年已将母家的生意经营到了原先的五倍有余,甚至青州以外也有李家的生意。
而李家,经营的是赌场生意,自来只有赚钱。
谢世子只看江辞的谈吐,就蛮欣赏这少年人的。
不骄不躁,有这样心性的年轻人,如今已是很少了。
他心生提拔之意。
“说到底,商人赚钱,然而赚再多的钱,地位都在那里摆着,你还年轻,未尝不会有锦绣前程。”
谢世子如是说。
江辞道:“承蒙世子关心,我准备明年春闱下场去搏一把。”
凭借着江家的关系,至多也只在青州谋一个小官,更遑论江家那些人很是忌惮他。
但江辞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去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