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月怒气冲冲的回了学校, 并且单方面决定和孟寒淞分手三天!
真的是……太气人了!
孟寒淞明明知道她喜欢魏然, 居然不动声色的装了这么久, 如果不是被松本和孟姗姗撞破,还不知道他要瞒自己多久!可更气的也是这个,连松本都知道他就是魏然,自己却还傻不愣登的在大家面前夸赞魏然, 还说想见魏然一面……
她这个女朋友当的,太没有存在感!太没面子了!
陈七月“啪”的一声摔上寝室的门,惊得正在小心翼翼玩扫雷的范婷婷手一抖,满屏炸响大黑雷。
范婷婷:“……”
她还有一颗雷就通关了,通关了就破纪录了。
“小七月!”范婷婷一声暴喝, 扭头看向陈七月,然后秒怂了……陈七月绷着一张小脸, 眼睛瞪得大大的,抿着唇, 是真生气了。
范婷婷咽了咽口水,和林莎对视了一眼, 都默契的选择了安静如鸡。
陈七月心里烦,可外面天气太冷了,她又不想出去跑步, 索性开始在寝室大扫除。这种消耗体力的事情,对消耗怒气同样有帮助。
她收拾完阳台,又开始拖寝室的地板,范婷婷和林莎从来没见过陈七月这个样子, 除了拖把伸过来的时候,自动配合抬脚,两人一直保持沉默。然后,趁陈七月不注意的时候,飞快的在手机上点着。
【婷婷不是TT:七月……这是怎么了?】
【请叫我莎女王:不知道,感觉十有八九和孟寒淞有关。】
【婷婷不是TT:×生活不和谐?求欢被拒?】
【请叫我莎女王:……】
【请叫我莎女王:冷漠脸.jpg】
等把寝室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陈七月又站在自己的书桌前,开始收拾书柜和衣柜。她拉开衣柜,把里面的衣服都拿出来,堆在桌子上,才忽然在柜子的角落里看到一个白色的纸袋子。
有点眼熟。
陈七月把纸袋子拎出来,打开一看,一套黑色的正装,还有……一条红裙子。
她想起来了,这是当时被落在孟寒淞车上的袋子,后来他又给自己送过来了。只是那个时候,两人闹了一点不愉快,这东西索性就被陈七月扔进了衣柜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这会儿看着和黑色套装叠在一起的红裙子,陈七月有点傻眼。
这裙子她当时是没有买的,原因只有一个,太贵。
所以,孟寒淞这是又把裙子买回来了?
范婷婷看她傻不愣登的对着条裙子发呆,终于鼓起勇气,试探着开口:“七月……莎莎明天回家,今晚……咱们要不,聚聚?”
——
范婷婷说聚聚,其实就是在学校外面找个小饭馆吃顿饭,然后大家欢欢喜喜回家过年,各找各妈。可等仨姑娘站在一家名叫“虹都”的会所前,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建筑,范婷婷才觉得,这是个“聚聚”,它不是普通的“聚聚”。
陈七月带着范婷婷和林莎一走进豪华气派的大门,就有震天响的音乐扑面而来,舞池里扭动着形形色色的男女,连空气里都透着一股暧昧。
见是几个生面孔,服务生热情的迎上来:“几位美女,晚上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陈七月今晚破天荒的没有穿羽绒服,她特意化了妆,抓起一个丸子头,又在那条红色的裙子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光洁的小腿搂在外面,踩着一双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又酷又美。
见服务生开口询问,她一张脸冷漠,从黑色的小手包里摸出一张卡:“给我开一个包厢,找个清净
范婷婷、林莎:“……”
这气场,难道就叫做大哥的女人?
服务生一眼就认出了这卡,小心收好,一路上点头哈腰,将陈七月三个带到了三楼的包厢。
那张卡是孟寒淞过生日那天,陈七月抽中的奖品,要不是那条红裙子提醒,她差一点把这张卡也忘了。当时酒吧的经理说,这卡在许多地方都能刷,她对着里面的名单看了一圈,人均消费最高的就是夜笙和虹都两家,她不想见孟寒淞,自然不会去夜笙,这才来了虹都。
虹都不比夜笙,这地方虽然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却是鱼龙混杂。陈七月今晚心里憋闷,但基本的警觉还是有的,何况还带着范婷婷和林莎,必须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能买醉。
是的,她今晚是来买醉的。老祖宗说过,一醉解千愁,她就是要作一回!
进了包厢,里面开着恒温的空调,陈七月才敢把外套脱了。一字领的红裙子还没到膝盖,配上丸子头,刚好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裙摆如花苞般绽放,下面是一双纤细笔直的腿,在灯光的映衬下,白的发光。
范婷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和牛仔裤,又看了看林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莎一手搭上她的肩头:“咱两,又大又醒目的一个‘土’。”
“莎莎,是两个土。”范婷婷善意提醒:“念圭。”
林莎:“……”
而当服务生端着瓶路易十三出现在包厢里的时候,范婷婷和林莎的眼睛都直了,这……这玩意儿,好贵的说。
“您好,现在开吗?”服务生面带微笑,礼貌询问。
陈七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开。”
她刚刚在网上查过,夜店里这酒算贵的,几万一瓶。她今晚不开心,就想剑走偏锋,体验体验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而且,她有卡,她不怕。
三个姑娘一字排排坐好,陈七月端起酒瓶就哗啦哗啦到了三大杯。
范婷婷、林莎:“……”
范婷婷内心os:这一杯下去,得多少钱?我不喝,能兑现吗?
林莎内心os:姐明天还要赶火车……
“今晚这顿,我请。”陈七月端起酒杯:“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范婷婷和林莎都看得出她心情不太好,但陈七月不说她们两个自然也不会去问。几个姑娘在一起住了快四年,感情一直很好,既然七月不开心,那就陪她一起喝吧,去特么的兑现和赶火车……
这么想着,范婷婷和林莎也端起酒杯:“新年快乐!”
辛辣的酒液入喉,陈七月只觉得整个胃都烧着了。这才只喝了一口……她红着眼睛,压着胃里面的不适,话匣子也跟着就打开了。
“孟寒淞这个大骗子,居然把我瞒得这么惨。我喜欢魏然你们知道的吧?”陈七月抬眼看旁边两只,范婷婷和林莎一脸懵逼。她叹了口气:“就是我书架上避灾最前面的那几本书,关于古玉的,魏然写的……”
陈七月一边喝酒,一边讲故事,七七八八下来,事情说得差不多,酒也喝得差不多。她整个人,有点飘。
听她这么一说,林莎和范婷婷也才双双舒了口气,还当是什么大事儿呢,爱豆和男朋友突然成了一个人,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值得普天同庆的吗?这是……一碗猝不及防的狗粮。
看陈七月整个人走路都开始打飘,范婷婷十分贴心以及善解人意的给孟寒淞发了个消息。
——
今天白天,孟寒淞是一路把陈七月送到寝室楼下的,奈何
这会儿,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微信直接被关小黑屋。
孟寒淞看着灰色框框里的字:七月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
谢寅前段时间被他爹下放到一家分公司,最近刚谈成一笔大单,兴冲冲的把一帮人叫到了虹都来放松。
嘈杂的包厢里,孟寒淞无奈的按了按眉心,把手机扔在沙发里。所以,他也刚好错过了范婷婷发来的信息。
这次,是他不对,他得想个办法,好好哄哄小姑娘才行。
谢寅端着酒走过来,看着他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撞了撞他的:“怎么,和小七月闹别扭了?”
孟寒淞扭头,皱眉,有这么明显的吗?
“嗳,哥,要不要我给你出个主意?”谢寅冲孟寒淞眨眨眼,伸出三个手指头:“第一,吃吃吃,带她去吃她喜欢吃的,各种好吃的,吃完了一准儿消气;要是还生气,就买买买,什么贵买什么,衣服、包包、化妆品……小七月不是喜欢古玉吗,你手头好东西应该不少吧?”
说到这里,谢寅冲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当然,以上两条都不行的话,那就只有放终极大杀招了。”说着,放下第三根手指,把胳膊搭在孟寒淞肩上,低头嘿嘿一笑:“做吧,没有睡不服的。”
孟寒淞:“……”
孟寒淞躲开谢寅打过来的胳膊,顺便赏了他一句“滚”。
包厢里男男女女坐在一起笑闹着,冷不丁虹都的经理推门走了进来,在看到孟寒淞的时候,快步走过了,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孟寒淞本来心里就烦,抬眼看了眼虹都的经理:“这种事还得我给你拿主意?”
接触到大老板不爽的眼神,经理咽了咽口水,还是壮着胆子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那位小姐用了这张卡,担心是孟少的朋友,我们不敢得罪。”
孟寒淞瞟了经理眼里那张卡,有点不耐烦的挥挥手:“差多少让她补上,补不上就按规矩处理,我是开门做生意的,又不是搞慈善的。”
经理会意,点点头出了包厢。
“哥,什么事?”谢寅好奇的凑上来问。
孟寒淞整晚都在琢磨怎么哄陈七月,哪有心思管会所的事情,只耐着性子开口:“有客人点了酒付不出钱,我已经让他们去处理了。”
“哦。”
——
谢寅上完厕所出来,路过308 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
经理:“抱歉小姐,卡里只有不到十万,加上今晚的包厢费和服务费,还差四万五。”
某顾客:“一瓶酒十三万八?你怎么不去抢啊?”
经理:“对不起小姐,您要是付不出钱,我们就只能按规矩处理了。”
某顾客:“按规矩?难道你们还敢逼良为娼不成?”
经理:“……”
这声音……有点熟悉。
不是套套吗?
谢寅越听越不对劲,直接推开门,就看到了正在和经理、服务生对峙的三个女孩子。陈七月迷蒙的靠着林莎,范婷婷正叉着腰,和经理对战。
谢寅:“……”
无语之际,他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何着刚才经理来找孟寒淞的时候,说的就是陈七月这间包厢里的客人。
呵,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见到有人进来,经理连忙走上前,恭敬的道了声:“小谢总。”
范婷婷也看了过来
“这都是怎么了?”谢寅抬着下巴点了点,明摆着一副要插手管闲事的意思。
经理在虹都多年,自然知道谢寅和孟寒淞的关系,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和谢寅说了,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刚刚问过孟少,他说补不起钱就按规矩处理。”
谢寅玩味的点点头:“成吧,那就听孟少的,按规矩处理。这儿我先帮看着,你们先去准备吧。”
经理和服务生走后,范婷婷直楞楞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有谢寅在,她多少还是放心的,知道会所的人不会胡来。
“这地方,也是孟寒淞的?”范婷婷撞了撞谢寅的手臂。
谢寅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她:“嗳,小七月还能走路不?”
“你想干嘛?”范婷婷突然警觉,像护小鸡仔一样将陈七护在身后:“谢寅,兄弟一场,你不能这么不厚道啊。我告诉你,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谢寅:“……”
“想什么呢?”谢寅把范婷婷拎开,上下打量一下陈七月,冲范婷婷和林莎挑挑眉:“咱们孟少就在隔壁,听说他俩闹别扭了,好歹朋友一场,要不……咱帮帮他俩?”
范婷婷一听就来了兴致,她本来就给孟寒淞发了信息,奈何一直没有动静,听谢寅这么一说,突然有点兴奋。她回头看林莎,征求林莎的意见。
林莎耸耸肩:“只要在
三人一拍即合,范婷婷才开口问道:“怎么帮?”
“卖酒。”谢寅笑着吐出两个字。
吃喝玩完付不起钱的,在夜场实在太常见了,而对付不同的人,自然也有不同的规矩。比如像陈七月这样的,可以选择在夜场打工卖酒,提成就可以用来抵付不上的酒钱。
让陈七月卖酒给孟寒淞,谢寅觉得,想想都带劲。
——
——
陈七月其实也没有完全醉,她迷迷糊糊还是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卡里的钱不够刷一瓶酒吗?孟寒淞这个黑心商人!
她正义愤填膺的时候,范婷婷拿来个毛茸茸的兔耳朵发箍,正在她头上鼓捣。
“这是什么东西?”她迷蒙着眼睛,捏了捏头上的耳朵。
其实,还有一套兔女郎的衣服和网袜,林莎和范婷婷都觉得不能闹得太过,只给陈七月戴了这个耳朵。
范婷婷一边拨了拨了陈七月耳侧的头发,一边像个大忽悠一样的开了口:“七月,已经和这儿的老板商量好了,你把这瓶酒给楼上的客人送过去,咱们欠下的钱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陈七月这会儿脑子不太够用,狐疑的皱了皱眉:“这么容易。”
范婷婷煞有介事的点头:“就是这么容易。”
正忽悠着,谢寅的信息来了:【套套,已经把我哥骗到九楼的私人会客室了,你们抓紧啊。】
范婷婷给他回复了个“OK”,又拉起陈七月:“走,我和莎莎陪你一起上去,你进去送酒,我们在外面等着。”
“哦。”陈七月皱皱眉,拎起桌上的红酒,踩着高跟鞋,就跟着范婷婷出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