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来以后,叶奚瑶都处于一种很懵的状态。
不是让她做菜吗,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把她们赶出来了?
还有这对袖扣……叶奚瑶望着躺在掌心上的那两颗蓝宝石,舔了舔唇,不知道是她想象力太丰富还是怎么的,总感觉他的语气像是给了她一件根本不起眼的小玩具那样的,用打发小孩儿的语气对她说道,“送你了。
同时,帮他撩袖子的画面在脑海中越发的清晰浓烈,他说“走近一点”时的神态,太引诱人了,害得她想都没想,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就走过去帮他撩,现在冷静了些许,她拍了拍脸颊,仔细回想着那个情景,她当时应该没有露出一脸痴汉笑吧,要不然真的丢脸死了。
正兀自沉浸在这种既尴尬又甜蜜的情绪无法自拔时,旁边传来甜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袖扣好漂亮,是佑齐哥哥让你保管的?”
叶奚瑶楞了下,没多想的说道:“他说送我了。”
“啊?”林映潼有些惊讶,从她手里拿过来仔细端详着,“哇,这是蓝宝石吧,这就送给你了?好大手笔。”
原先叶奚瑶还没觉得怎么样,经过这么一提醒,她发了会儿呆,愣愣的说道:“这很奇怪吗?”
林映潼把袖扣放进叶奚瑶手心,“这可能要看人去吧,反正如果是你哥,绝对百分之两百的不可能事件,不过佑齐哥哥和他又不一样,他还是挺慷慨的。”
说到这里,林映潼忽地停了一停,猛然反应了过来,马上否定了自己,“好像不对啊,佑齐哥哥对我好像从来没这么慷慨过。”说着她摇晃了一下脑袋,在感情方面向来迟钝的人没有往深处想,就事论事道:“我说真的,他对你真的还挺不错的,小时候住在家里那三年,他跟你就走得挺近。”
因为那时候林映潼老是跑医院,再加上失语症导致的后遗症,又可能是人和人之间的磁场问题,她实际上和梁佑齐没多少熟,而梁佑齐给她的感觉也是冷冷的,同样是冷,对叶奚瑶却比别人好多了。
不过林映潼也没往深层次去想过这是为什么。
在外面到底呆得无聊了,叶奚沉这里也没啥好看的,都看腻了,两人牵着手走到厨房门口放慢下脚步,厨房和客厅之间隔着一面通透的玻璃,从外面望进去,俩男人分工明确,默契无比地忙碌着,梁佑齐低着头,修长手指握着刀柄,动作流畅快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好像切菜跟吃饭一样简单。
叶奚沉往碟子里倒着调料,然后他搁下了瓶子,拿过清单看了看,转头对梁佑齐说了句什么,梁佑齐停下动作,朝他那里看了眼,两人聊了几句,继续做自己的事。
两人穿着都很休闲,尤其是叶奚沉,穿着条及膝中裤,露出下面一截白皙的,女生看了都要汗颜的细直长腿,如果不是那突起的肌肉象征着男性的力量感,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双女人的腿。
因为那真是光洁到连腿毛都看不到。虽然叶奚瑶和林映潼无数次以此作为人身攻击的借口来打压叶奚沉,但不得不说,虽然她们自己的硬件也足够好了,但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羡慕不已,然后多看几眼。
总之这情景实在养眼又治愈,让人心情舒朗。林映潼玩心起来,拿起了手机,靠在门口拍下了这一幕,恶作剧般的提高声音,假装用懒懒的语气说道:“看看,看看,这就是我们家贤惠的厨男们。”
听到她的声音,叶奚沉转过头,林映潼故意抬高手臂,“我在拍视频呢,把你的丑脸挪开,我要拍佑齐哥哥的背影,你别挡着他了。”
叶奚沉根本没听她说的,挡着梁佑齐的背影走过来,林映潼停下拍摄动作收起手机,满脸无语:“叶奚沉,你姓幼稚的吧。”
他勾了勾手:“拿来我看。”
林映潼小脖一拧:“你是谁啊,我干嘛听你的。”
这俩在斗嘴的时候,叶奚瑶懒得听,悄摸摸蹭到梁佑齐近旁,看他把切好的菜装进一个大盆子里,正往里面加着调料,垂着眼神情认真,叶奚瑶在旁站了站不好意思打搅,过了几秒,梁佑齐手上动作顿了顿,稍稍撩起视线扫向她。
叶奚瑶摸了摸鼻尖,朝他笑了笑,“我帮你啊?”
梁佑齐看了看盆里的菜快拌好了,下巴朝揉好的面团指了指,“手洗一下,把这个馅料裹进去。”
“好。”叶奚瑶乖乖转身到洗手池前洗完了手,擦干,捏起一个小面团,用擀面杖压了压,注意到梁佑齐拿着筷子,她把压好的饺子皮放在手心上,让他把馅料放在饺子皮上,然后包了起来。
这还是叶奚瑶第一次包饺子,以前看大人包过,几下子就好了,本来以为不是很难,但到自己手里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一样,就是包不起来。
尤其还在发现梁佑齐还在看着她时,在厨房的空调冷风下却是越搞越热,低着头脸都烫了起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但她是死要面子挂的,越是不会的就越要搞明白,绝不轻言放弃,正当她和手里的饺子皮苦苦作战时,旁边一道阴影覆过来,叶奚瑶刚觉得不对劲时,一只手伸过来,大夏天里却是冰凉的触感,带着湿润,如一块上好的古玉,透着浸凉身心的冷感,贴在她的手背上。
叶奚瑶心一跳,下意识抬起了眼,对上男人的眼睛。
“看我做。”
他嗓音淡淡温和,似有魔力般,叶奚瑶顺着他低垂的视线,移到他的手上。
梁佑齐调整姿势,微弯下腰,从身后半圈着她,双手从背后环绕上来,轻轻握着女孩细软的手,将放了馅料的饺子皮对折,一边推一边捏,弄出的褶皱与另一边按压一下。
他的动作温柔,手把手教着她,配以耐心的讲解,某一个瞬刻叶奚瑶感觉时间仿佛静止再回溯,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在某个阳光正好的下午,在书房里梁佑齐也是这样耐心温柔又细致地给她讲解着题目。
“学会了吗?”他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叶奚瑶懵懵地抽回神来,慢慢地点了点头。
梁佑齐松了手,示意她试一下。
叶奚瑶重新用擀面杖压好一块饺子皮,放馅料,然后……她努力回忆着过程。
实在是因为梁佑齐的气息和存在感太过强烈导致她分心严重,只记得他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右手食指按这里,往前推,左手食指轻轻捏一下,再两边压实”。
于是按照他说的照做……可为什么这么丑,和梁佑齐的放在一起整一个歪瓜裂枣,不堪入目。
梁佑齐笑道:“你这下锅水里一泡全散开。”
叶奚瑶丧气地歪了下头,叹气,“我算明白了,我根本不是干这活儿的料。”
梁佑齐幽幽地看了眼她,“谁说的,饺子皮压的挺好。”
叶奚瑶:“你这是在夸我吗?”
“没听出来?”
“还真没有。”
梁佑齐笑了笑,没再说话了,转身去准备别的食材,叶奚瑶百无聊赖地看了一圈,注意到灶台上的放着把铁锅,旁边盘子里盛放着一尾处理好了的鱼,做鱼向来是叶奚沉的拿手活儿,不过这会儿梁佑齐忙的要死,他在干嘛?
叶奚瑶转过头看去那边正站在甜心面前的某个毒舌腹黑总裁,无声翻了个白眼,“哥——你别贫嘴了,过来把鱼煎了,多少活儿等着你呢。”
叶奚沉回头,看了看灶台上的锅,又看了看旁边的鱼,目光移到自家妹妹身上,忽然生出个念头,他懒散勾了勾唇,笑得蔫坏,“烧鱼是咱们叶家祖传,你也该学学了。”
叶奚瑶如临大敌,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我不要。”
叶奚沉像是没听见她的诉求般,朝梁佑齐努努嘴,笑道,“哥们,我妹交给你了,务必教会她怎么做鱼。”
梁佑齐扭头盯着他,“你干嘛去?”
叶奚沉理所当然:“我当然去外面休息啊,这里交给你俩就够了。”
“……”
说着,他拉上林映潼假装没看见另外两人的反应似的,走出了门。
等人走了,厨房里只剩下她和梁佑齐了,叶奚瑶叹了口气,安慰道:“我哥这人,你应该习惯了。”
梁佑齐轻轻嗯了声,像是没怎么在意道,“瑶瑶,你来做饺子皮,我包饺子。”
“哦,好。”
好在两人动作都不慢,且分工明确,没用多长时间就把饺子都包好了,叶奚瑶其实并未帮得上什么忙,大多数工作都是梁佑齐在做,她只是洗洗菜,剥几颗蒜,就连切菜也是梁佑齐弄的,本来她是很想帮忙的,但是切出来的东西实在不大能看,梁佑齐站在旁边看不下去,就说还是他来吧。
叶奚瑶看着他操作流利的模样,心里一边佩服一边却在想,这人绝对是嫌弃她切得又慢又丑,不过这也是事实,她并没有太难过。
到烧鱼了,梁佑齐把锅热好,倒了油,大概是想起了刚才叶奚沉的嘱咐,转头问她:“想不想试试?”
她蛮可以说不想试的,但那个当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忽然仰头反问他:“你要教我吗?”
这问题问出去,相当于是堵住了对方的死路,让他无路可走,因为一般人都不可能会拒绝,况且还是这么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提出的请求,梁佑齐的回答也没有让她失望,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的爽快应道:“好啊。”
尾音很轻,但还是能听出是自愿的意思。
叶奚瑶弯起眼眸,无声笑了下。
锅里的油冒着热气,以为他要开始煎鱼了,叶奚瑶怕被油溅到,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一步,梁佑齐侧头看向她,笑了笑,没说什么,接着关小了火,拿起锅,把里面的热油倒到旁边准备好的碗里,又往锅里加进去不少新的食用油。
对他的动作感到费解,叶奚瑶问道:“为什么要把热好的油倒出来,再重新倒进去新的,那不是不热了吗?”
梁佑齐调整火候,把腌好的鱼平放在锅中,眼也没抬,淡淡道:“这样就不容易粘锅。”
叶奚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看他操作,过了会儿又问出了她的疑问,“这个怎么看得出来熟了?”
“煎到金黄。”
“但你也没有翻面,怎么知道底下是金黄的呢?”
梁佑齐没说话,鱼在油里冒着热气,裹挟在一阵一阵浓郁扑鼻的香味里,一会儿以后,他握住锅柄轻轻晃了一下锅,鱼跟着幅度平移了几下,梁佑齐侧眸看向叶奚瑶:“这就熟了。”
热气氤氲中,他的眼神仿佛也带上了温度。
叶奚瑶楞了下,结合他的动作,琢磨话里的意思,反应过来,“就是这样就代表它下面那一面熟了吗?”
她也不知道梁佑齐能听懂她的意思不,但神奇的是梁佑齐竟轻轻嗯了声,然后把鱼翻过面来,叶奚瑶看到他动作干净利落,也没有粘锅的现象,再次反应了过来,“哦,刚才你那个把热油倒出来,再加新油就是为了避免粘锅吗?”
冒着香气的红烧鱼在油里发出滋滋的响声,梁佑齐将旋钮往左边旋转了一下,火苗慢慢减弱,同时,他转过头幽幽看了眼她:“你这反射弧……”
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戛然而止的,像有些无语,又有点拿她无法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叶奚瑶就喜欢看梁佑齐这样,带着些宠溺和无语,像是一种熟悉的默契感再次回到两人心中,从小到大她总是有办法让梁佑齐露出这样的表情,而且只对她一个人这样。
隐秘的甜意偷偷冒了头,叶奚瑶暗藏欣喜悄悄垂下眼,将嘴角的笑意往下压了又压。
好在叶奚沉还不算太没良心,大概也知道叶奚瑶在厨房里帮不上忙还会打扰梁佑齐进度,煎完鱼以后一副大领导视察工作的模样,进来检查收成,还扮演着和蔼可亲的哥哥,问她:“学的怎么样了?”
又看了看盘里煎好的鱼,问:“这是你做的?”
叶奚瑶大言不惭,下巴一昂,“当然啊。”
叶奚沉压根不信,侧头看向梁佑齐,“真的?”
梁佑齐没说话,笑了笑,而后微微点头,轻嗯了声。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过程中少不了叶奚沉和林映潼贫嘴逗趣,这两人一碰上就跟说相声似的,再来一个叶奚瑶,热闹的像在开年会,可能是气氛到位,叶奚瑶也没顾及着,嗨起来笑声很大,前仰后合的,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个淑女的人设,等到笑完才想起来,紧咬牙关将脸都快埋到碗里去了,但下次说到兴奋处照旧忘记仪态。
梁佑齐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听着,但基于这人腹黑又毒舌的体质,偶尔一句一针见血拍案叫绝,噎得人无言以对,尤其是在怼叶奚沉时一点不留余地,小叶总难得吃瘪,但折损在素有“毒蝎子”之称的梁佑齐身上也算是名副其实。
饭后,叶奚瑶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看到搞笑的视频拉了下旁边的林映潼让她看,抬起头目光掠到阳台那边,梁佑齐背对着这边弯腰靠在栏杆上,侧着头和叶奚沉说话。
他的脸容隐在细碎的暗影浮光中,隔着玻璃门,看不真切。
“怎么了?”林映潼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叶奚瑶收回神,摇了摇头,“没事。”
顿了顿,叶奚瑶灵机一动,问,“甜心,你想不想吃榴莲?”
林映潼眼睛都亮了:“想啊。”但是。
她搜寻了一下桌上,“这儿没有。”
叶奚瑶眼神朝阳台上的两人指了指,林映潼马上会意,嘴角勾起,高兴没几秒忽然想起来一件更重要的事,“你哥最讨厌吃榴莲了!”
叶奚瑶灵动地眨了眨眼,“让他去买,又没让他吃,再说不是还有梁佑齐吗?”
什么意思?林映潼没搞懂她的话,下一秒只听见这小妮子对着那边甜甜叫了声:“哥哥。”
本来聊着天的两个男人同时回头。
叶奚瑶眼波流转,直接忽略了她哥,笑意盈盈望着梁佑齐,“我和甜心想吃榴莲……”
还没说完,便听叶奚沉冷哼了声。
叶奚瑶没管他的反应,仍旧看着梁佑齐,“我哥最讨厌榴莲的味道了,你要不要帮我们去买?”
林映潼马上说道:“不要超市的,要水果商场,佑齐哥哥你不知道怎么走,还是要叶奚沉带路吧。”
说着轻快而俏皮地朝某个脸色难看的男人眨了眨眼。
“……”叶奚沉磨了磨后槽牙,想发作又忍住了。
梁佑齐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两个女孩在他们背后笑眯眯地挥挥手:“等你们回来哦。”
叶奚沉回头对着林映潼冷笑了下,什么也没说的,和梁佑齐一前一后走出了门。
水果商场就在小区附近,两人步行过去。
虽然嘴上嫌弃,但在挑选的时候,叶奚沉还是非常认真的根据肉质颜色,果柄等部位判断哪个最好,还皱着眉头拿起了一个闻了闻,梁佑齐歪靠在旁边的货架前,看着他的这番操作,“叶总不是不爱榴莲么,看起来还挺专业?”
叶奚沉将手里的榴莲装进篮子,抬眸扫了眼他:“今天情形你看见没有?”
梁佑齐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
叶奚沉哼了声。
梁佑齐会意,跟着轻笑了下。
买完回去,叶奚沉拎着一袋榴莲,和梁佑齐走在沉闷的空气里,路灯淡淡洒落在前方的路上,夏天的微风从遥远的天际吹来,树叶微摆,led投光灯下浓稠绿意涌动,绛蓝天幕在罅隙间隐现。梁佑齐收回视线时,余光划过不远处写字楼上一个舞蹈工作室的广告牌:跳芭蕾舞蹈的女孩儿单脚点地,如白天鹅般翩翩起舞。
视线一凝,脚步不受控制般微顿。
几乎与此同时,十二岁的少女盈亮明媚带着朝气的脸庞跳到眼前,“哥哥,我也要和你一样追逐自己的梦想,我会一直一直跳下去,直到我跳不动的那天,我要像安娜巴普洛娃那样,将芭蕾舞和天鹅裙当成我一生的信仰。”
唐闻舟的意外去世一度将他拖曳至暗境地,中考结束大概有半年时间,一坐在棋盘前,脑海中就不可遏制地浮现出来唐的模样,那个陪伴着他一路走过来的少年,那个说要和他拿遍冠军,一同站在世界之巅的少年,那个陪伴着他成长的少年,再也见不到了。
以后,这条路上没有人陪伴前行,虽然苦撑着也能走完,可是就算拿了冠军又怎么样,没有人可以分享喜悦,也没有人与他竞争、切磋,他失去的不仅是一起成长的挚友和伙伴,更是一个能帮助他迅速成长起来的劲敌。
以后,再也没有了。
很长一段时间,在棋技上无法获得重大突破,像是卡在了一个看不到头的瓶颈中,无论怎么寻找出路都找不到路,他曾经最爱的梦想,最爱的围棋,就像是无法战胜的敌人,他厌倦,也一度想逃离,不知道这么周而复始坚持下去的意义。
直到这一刻。
他被她眼里的光芒和坚定刺痛了,折射出了那个软弱破碎的自己,让他感到惭愧和羞耻,受到了小姑娘的力量驱使和鼓舞,像是一簇火苗噗嗤在心里燃起。他想做她的榜样,去成为最好的自己,重新迸发了往前冲刺的欲望。
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曾发誓要燃烧生命,一辈子追逐的梦想。
她怎么舍得?
梁佑齐感到痛心,还有一种说不清的莫名情绪笼罩在心口。
像是因为,努力想成为某人的榜样,却发现她先放弃了,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似乎变得没有了意义。
虽然那对外界和他的人生来说,绝非无意义,可是就像是一根支柱轰然倒地,那样措手不及。
远处的天际飘过来一朵云,遮住了月光。梁佑齐侧过头,像是不经意似的,淡淡问叶奚沉:“瑶瑶怎么不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