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策动作娴熟地脱了她的鞋子,掌心烘烤得十分温暖,贴合在她脚底,略微有些痒,却十分舒服。
她是想要挣扎的,但奈何这个男人的手实在是舒服得很。
白婳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说:“你不必拿这种法子来讨好本郡主……”
她原本想说自己软硬不吃的。
但萧君策轻笑道:“这大端朝,除了我,无人配你惠安郡主。”
她怔愣片刻,觉得这话狂妄的同时,却又十分的合理。
他双眸沉寂斐然,又带着星火的光,看得白婳心头狠狠一跳,有些慌乱地说:“此白婳非彼白婳,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譬如你那只会说话的鸟?”
白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又譬如你在顾府将我一掌打晕,还在我身上狠狠踹了几脚?”
白婳:“……”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知道的越少,命才会长么?”白婳眯着眼睛,目露凶光,像是一头会咬人的兽。
“呵。”他轻笑一声,手中的动作也越发轻柔到位了起来。
“萧某命硬,不怕。”
是啊,他命硬,硬到了连阴阳卷上都找不到他的名单。
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轻易就死掉的。
“太傅大人就不打算给本郡主一个解释么?”
既然摆脱不了,那还不如好好的享受,反正能让权倾朝野的太傅大人给自己捏脚,这也算得上是全天下头一遭了。
当然,这是她赐予萧君策的荣幸。
毕竟论起辈分来,他估计还得叫自己一声祖奶奶呢。
“解释?”太傅大人垂下的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光,如狼似虎般,凶猛迅疾。
“儿子都生了,自然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萧君策自认为做事万无一失,有朝一日竟然会栽在将军府,不过这样也好,他捷足先登,免得有人后来居上。
白婳没羞没躁,也不觉得这话臊得慌。
反而是挑起足尖,抵在他的胸膛,似笑非笑地问:“你就那么确定团团是你的种?都说我以前痴傻,什么人都能来欺负上一脚,说不定就连肚子里那孩子,都是在被人欺负的时候有的,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太傅大人能够一发入魂不是?”
她眉梢上带着勾人的风情,说的又尽是一些虎狼之词。
但凡是个脸皮子薄的,早就没羞没躁了。
“说完了?”太傅大人眉宇间多了分寒意,一把握住那抵在他胸膛作乱的脚丫子。
宽大的掌心,包裹着那如玉一般的小脚也是绰绰有余的。
屋子里暖意甚浓,但萧太傅是血海里拼杀出来的,更是自小就浸淫在权利的斗争中,那冷漠肃杀之气,稍稍抬眼,就能让人噤若寒蝉了。
可饶是如此,那宛如神祇的容颜,还是让不少的姑娘们芳心暗许,想着便是被这个男人活活折磨死,那也是一种恩赐了。
他望着小人儿脸上漫不经心的神情,忽然俯身,冰凉的唇落在她脚背上,引起阵阵战栗恐惧来。
她慌乱地一脚踹在他身上,缩回自己的足,蜷缩在那木椅上,活像是受惊的小鹿儿般,脚背上行的余温湿热,更是让她心跳如雷。
活了上百年,除了澹台策,还无人敢这般荒唐过。
“萧太傅是不想活了吗?敢这般冒犯本郡主!”她是难得的羞愤交加,一时间慌乱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太傅起身,修长如玉的手指拂过唇畔,清冷中透着几分浓郁的邪魅,衬得他那张神祇一样的脸,实在是太过于刺激眼球了。
“该冒犯的不该冒犯的,萧某都已经冒犯了。”
他像是已经暴露出自己真面目的大尾巴狼一样,此刻在白婳面前更是撕下了伪装。
凤眼微挑,狭长的双眸中透着些戏谑和调侃。
“你虽傻,周易安却怕事情败露,在你的合卺酒里下了药,他安排之人已被我斩杀,他随意从外找了个流浪乞丐,便妄图让他染指了大端朝最尊贵的郡主。”
他微微扬唇,讥笑嘲讽。
白婳浑身凉意浸透,便是想过周易安心肠歹毒,冷漠无情,也不至于找一个流浪汉来玷污自己的妻子。
她呼吸稍显凌乱,指甲嵌入了掌心里。
“又怕那流浪汉心生悔意,在香炉里也加了东西,待我来时,已然中招。”
无巧不成书。
这世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好似都早有安排般,每个人的命运轨迹虽大不相同,却逃脱不了上天的掌控。
白婳道:“你我一夜纠缠,肚子里好歹是你的种,对于我的生死,你就那般漠不关心?”
萧君策微微点头,握着她的手微微哈气。
说“我事务繁忙,知晓你怀有身孕,想着是你郡主,怎的他也不会过多苛责你。”
谁又想过,为了能让长歌名正言顺成为正妻,便要害人性命,还是一尸两命。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世道苍凉,每个人都漠不关心地过着。
白婳心里有了芥蒂,纵然自己不是原主,可心依旧是拔凉拔凉的。
他幽幽地说:“我会尽量补偿你,你若不解气,那刀子捅我亦可,若是觉得自己吃了亏,也可让萧某为你宽衣解带,一雪前耻。”
他说罢,便低头认真去解自己的衣裳,似真的要随她同床共枕,一阵缠绵,好弥补当年的遗憾般。
白婳:“……”
她抓着萧君策的手,嘴角一勾:“别了,白日宣淫本郡主可没兴趣。”
“但萧某对郡主有兴趣。”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本郡主今日在这里和你睡了?”白婳挑眉。
“该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伸手取下头顶上的冠子,刹那间,一头如海藻般浓密的发丝就倾泻下来。
微亮的光细洒在他的发丝上,犹如上好的绸缎一般,华丽而富有光泽。
嗓音低沉充满磁性,她瞬间觉得自己的耳根子都酥了。
“你、你离本郡主远些!”白婳拧眉,身子连忙后缩,却被那人一把抓住脚踝,跗骨之蛆般将她一点点地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