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着他的样子,缓缓在他唇上碾磨。
赵怀安放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收紧,罗婉儿怕他扯动身上伤口,忍不住皱眉提醒:“你别乱。”
动字还未说出口,他微冷的舌滑入了她的口中,贪婪的攫取着她的气息,未尽的话语瞬间淹没在了这个情意满满的吻中。
刹那间,她忘了周围的一切,只愣愣的看着他,心中狂跳不已,脸上适才退下去的温度,又渐渐回升。
“闭眼。”他低着她的唇瓣,低低说完,呼吸又灼热了几分。
罗婉儿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终是顺从的闭了眼,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承受着他突如其来,又让人有些措手不及的亲吻。
也不知亲了多久,赵怀安方才松开了她,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大口喘着粗气。
罗婉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就那么由着他抱着,脸上早泛起了阵阵红潮,就连着鼻尖也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婉儿,你之前为何说不怕?”赵怀安垂头看她,见她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堪堪露出了那双水雾蒙蒙的杏眼,竟是说不出的惹人怜爱,忍不住又朝她唇上啄了一口。
“怕就是怕,我说了会护着你,你没有必要逞强。”
罗婉儿仔仔细细的想了想,适才想起适才遇到狼时,他问过她怕不怕,那时候,她说的是不怕。
其实,那时候,她怕的不行······
抬眸,对上赵怀安深邃明亮的目光,她咽了咽口水,想说点什么,话语一转,又改口道:“怕,我怕你死了。”
她好不容易才认定了这个世界的他,实在不敢想象,若是他就这么没了,往后会是怎么样。
赵怀安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不由闷笑了一声。
罗婉儿有些着恼,瞪了他一眼,想从他怀里退出去,却被他搂的更紧了几分。
“不会的,我不能给你改嫁的机会。”
罗婉儿脸上烧的不行,更不敢去看他打趣的目光。
“你还不赶紧放开我,没瞧见你这一身的伤?才包好的伤口呢,要是裂开了怎么办,你要真敢死了,我保准头也不回的走人。”
她恶声恶气,他卖力憋笑:“说了死不了······”
“还有,你刚刚那些不正经的行径是从哪儿学的?倒是娴熟的很啊!”想起他适才将舌头探到她嘴里的举动,她就羞的不行。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不是多迂腐守旧吗?
难不成,在她之前,他还和别的姑娘这么干过?难不成,是他那未婚妻吴月牙?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罗婉儿心里就止不住的泛酸。
见他还不说话,她忍不住撇了撇嘴:“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
声落,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对上了他那双满是柔情的黑眸。
“在娘子身上学的。”他默了一阵,忽然道。
罗婉儿:······
要命!她实在没想到,大奸臣居然还能这样!
这一宿,他们都不曾闭过眼,索性,再也没遇上狼群之类的危险。
当朝阳穿过丛林,映照在两人身上时,罗婉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最危险的时刻已然过去,如今,她该做的,就是带赵怀安下山。
心中想着,肚腹里响起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她猛然想起自己从昨日到现在,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了,便让赵怀安且等着,自己往林子深处钻去。
赵怀安皱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人走远了,他唤了一声流风,流风立马引了十几个手下过来。
“少主!”
赵怀安点了其中两个人去保护罗婉儿的周全,随后,又问起了山下的情况。
流风本就只等他命令,简单汇报完,他又抬头看向赵怀安。
“少主,其中毕竟有青州军营的人,我们?”
“先去找一辆马车,还有,军营的人勿动,那个叫李季风的。”赵怀安目光冷了几分。
流风跟了他这么多年,每每他这个表情,便是要杀人了。
若是旁人,倒没什么,可这人偏偏是青河县的首富。
流风抱拳,面上有些惶恐:“若是动了他,只怕青河县会不得安宁,这于我们只有坏处,主上也绝对不会赞成。”
赵怀安敛眸,将一切深谙藏于眼底,再抬头时,脸上已然没有多余的表情。
“山中多匪事,缺胳膊断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要怪只能怪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只要一想到,那人竟将婉儿藏了两日之久,还想将她绑走,他便怒气难消。
“少主!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李家和官府私底下多有走动,若这时。”流风话没说完,赵怀安就朝他看了过去,“回去后再动手,做干净点。”
流风一怔,心知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得闷声应下。
待罗婉儿摘了一堆野果子回来时,流风已经领着人走了。
她将果子塞给了赵怀安,不无尴尬道:“这附近也没找到什么吃食,你若是实在饿,咋们就······”
说着,她将目光放在了那几头狼的尸体上,琢磨着这时候,这时候,再去将那狼肉烤着吃的可能性。
不过,这事儿不好深想,她一想到那狼硬邦邦的尸体,心里多少有点接受无能。
赵怀安自然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勾了勾唇,他咬了一口野果子。
“不用,我们回去了吃。”
吃完手中的野果子,他朝她伸了手,示意她动身。
罗婉儿赶紧上前扶他。
赵怀安选了一个离山下最近的路走,罗婉儿一边走,一边担忧的朝他看去。
赵怀安这一身的伤,走上几步,应该都会痛吧。
要是有一辆牛车或是骡车就好了。
就在这时,山下的大路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罗婉儿定睛一看,果真透过重重层林,看到了一黑衣人赶着马车缓缓行进。
“有车,这里居然还有马车!”
她眼中一亮,也顾不上别的,赶忙扶着赵怀安朝那马车奔去。
流风见她过来,正要叫‘少夫人’,就听赵怀安轻咳了一声,他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公子,可以租用一下你的车吗?我给你银子。”
本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流风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罗婉儿很是高兴,连忙扶着赵怀安上车。
他们才走不久,死寂的山林中就传出了异响,仔细一听,还能听到震耳的骏马嘶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