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眸眼越暗,就听耳边传来了一道女子又轻又软的嘀咕声:“别闹,等我睡会儿。”
赵怀安心中微惊,蹙眉坐起。
他在干什么,他居然想乘人之危!
赵怀安虽不是什么君子,可这样的事儿,他还是不屑做的。
更遑论这委实不是一个好法子!
她和别的女子本就不同,直觉告诉他,用这种法子不但留不住人,反而会将人越推越远。
赵怀安闭眼,压下了心里头重重念想,终只是合衣睡在了她身边。
另外一头,李府后院,西厢外房中。
有小厮匆匆到柳李氏跟前报告了李季风的事儿,柳李氏面色一沉,颇有些不悦道:“你说什么?季风竟为了个女人,三翻四次的去了那种地方?”
小厮点头,看了里屋一眼,欲言又止。
柳李氏会意,将人引了出去说话。
直到脚步声走远,里屋里的赵成才缓缓睁眼。
他原本就在装睡,柳李氏和小厮的对话,他自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赵成苦笑,他竟怀疑往昔他和她之间的甜甜蜜蜜,究竟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若是真的,她又何须如此防备着她,连着下人报话,也不愿让她听到,还有她找人打他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都被他记在了心里。
怀疑就像是一粒种子,一旦埋在心头,就如何也撇不开去。
“大伯?”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了一道极轻极浅的声音。
赵成一睁眼,就看到赵金银正端着茶盏站在一旁。
赵成初时只觉赵金银长得有几分熟悉,正觉困惑,又听赵金银道:“大伯,我是银姐儿啊,我爹是赵富,小时候,你还抱过我。”
赵成惊讶的看着赵金银:“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刚问出来,赵成就后悔了,他还没打算跟赵家人相认,如今也不是相认的时候。
赵金银可不知道赵成心中所想,她原本只是想来试探试探,不想,还当真让她看到了大伯。
自家大伯既成了李家主子,她这肚子里的孩子自也得了保障。
然而,不等她高兴多久,就听赵成道:“此事莫要告诉你爹娘,我在李家还有要事儿,日后事成,我自会跟他们相认。”
“我也在府上,日后,大伯有什么事,都可以让我帮忙。”赵金银适时开口。
赵成微愣,竟有些被说动。
如今他腿脚不便,也确实需要人帮衬,而这府上的丫头小厮都是李家的人,自是比不得自家人可以托付。
或许,赵金银的存在,就是老天都在帮他。
想及此,赵成面上渐渐带上了长辈对晚辈的关切之意。
他问了她为何在李府,又和她说起了近况,方才拿了一张信笺给她,只让她带给赵怀安。
激动和高兴占据了赵金银的心口,此刻,为了得到大伯的帮助,她自是什么都愿意做。
饶是,她平日里就对大房那药罐子诸多不满,此时,却也连声保证,一定会替赵成将信带到。
赵成点了点头,终于有了许久都不曾有过的松快。
恰在这时,柳李氏回来了。
赵成给赵金银使了个眼色,赵金银赶忙收了信,端着茶盏往外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从柳李氏身边经过时,柳李氏多看了她几眼。
赵金银心知大伯让自己做的事儿定是瞒着这李家长小姐的,手心顿时出了一层冷汗,差点没将杯盏摔落在地。
***
罗婉儿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毛病。
因为,她又做那种梦了!
她梦到赵怀安在亲他,那种唇瓣紧紧相贴、研磨辗转的感觉让她莫名紧张!
她想睁眼,却觉眼皮子有千斤重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将眼皮儿掀开了一条缝,也看清了赵怀安那张冷峻至极的一张脸。
她心中惊骇,就见对方也悠悠醒来。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过于尴尬,好在赵怀安还穿着衣服,倒不及昨间那般奇怪。
“头可还晕,昨晚,你喝多了。”
赵怀安看着她,淡声开口。
罗婉儿揉了揉脑袋,她确实是喝多了,因为此刻,她压根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还记得昨晚的事儿?”赵怀安靠在床头,敛眸看她,一点儿也不急着起身。
“昨,昨晚什么事儿?”她试探着道。
赵怀安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罗婉儿心中郁闷,总不能是发生了和梦中一样的事儿吧。
想到自己那个梦,她就头痛。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一次做那个梦就算了,结果,接二连三的做了那么多次!
“昨晚,我们亲了。”
赵怀安冷不丁的开口。
这话,就像是平地一声雷,顿时在她心头炸开。
“什,什么?”
赵怀安直直的看着她,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昨晚,我们亲在一起了,所以,我要对你负责。”
所以,她也不该再想着什么和离的事儿了。
罗婉儿惊讶的看着赵怀安。
初时,她还以为赵怀安在开玩笑,可赵怀安一脸认真,哪儿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不用,可能只是不小心的,我不介意,昨晚,我本也等了你一阵,我本是有话要跟你说的,我。”
“不介意?”赵怀安蹙眉打断她的话,他心里有些发沉,似笑非笑道,“若我说,不是误会呢?”
赵怀安捂着心口的位置,那里似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他矛盾不已,既想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怕她明白后,反而更执着和离的事儿。
罗婉儿面色也不怎生好,她总觉得自己最担心的事儿要发生了。
榻上空间极窄,他们一人坐在床头,一人坐在床尾,两人四目相对,气氛说不出的古怪。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陈双河的声音。
“我去看看,他找你定然有事儿。”罗婉儿说着,麻溜的从榻上跳了下去,套上外衣,拢好发丝就往外走。
赵怀安蹙眉,紧随而去。
外间,陈双河正和柔姐儿他们说着话,冷不丁见罗婉儿和赵怀安从同一个房间出来,整个人着实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你们居然?”居然歇一屋了?
不能啊,怀安那么讨厌罗婉儿,怎就跟人歇在了一屋?
不等他多想,陈双河又敏锐的发现了罗婉儿发间的梅花簪。
他盯着那梅花簪看了一阵,顿时恍然:“我还道怀安要将这簪子送给谁,原来,你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说】
赵怀安要强势爱了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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