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三天的商会集聚,终于要落下帷幕。
有钱人的消遣,无非是那几样,酒色财气。
打了高尔夫,做了游艇出海垂钓,私人赌馆里一掷千金,最后就是酒池肉林了。
卫舟从卫航手里把所有的盘子都接了过来。
如今不管是无度,长夜,还是紫金,都是他说了算。
他领着一帮道貌岸然的人走进紫金,让负责人把会所里最漂亮的姑娘们都叫出来。
当一百多平的包间里鱼贯走入一群姑娘时,那些酒过三巡的成功人士们,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沾上了一些兽性。
只有被卫舟强硬拽来的池贺依然面无表情。
随着各位像点菜一样,在排成一列的姑娘们挑选到合自己胃口的那个,原本稍显空旷的沙发上坐满了人。
被挑剩下的姑娘自觉的涌到池贺身边。
她们原本失落的脸上,在看清楚池贺的俊脸后,对视一眼,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欢喜。
这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他像一座雕像坐在那,虽然冷,但西装包裹着的身体,年轻又富有力量。
同样都是卖,如果面对的客人是这样的极品,那根本就是赚到了。
几个姑娘争先恐后的介绍自己,话说到一半,池贺站了起来。
卫舟连忙起身,将他摁回去。
卫舟的脸在昏暗暧昧的光线里显得有些神秘,他对池贺说:“我有惊喜要给你。”
说着,两只手掌互击了两声。
紧闭的门被从外面打开,进来了一个穿着名牌衣服的女孩。
那女孩有着白皙的皮肤,身量高挑,四肢纤瘦,尽管没有表情,没有化妆,也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包间里尚在调情阶段的男人们看着女孩,嘴里发出赞叹:“真是尤物,和她一比,这屋子里全是庸脂俗粉。”
“我想要她。”
“瞎了你,没看见池总那个反应。”
刚被卫舟摁着坐下不久的池贺失态的站起,比起刚才不耐烦之下,漫不经心的起身。
他这会就像一根弹簧,猛地从沙发上弹跳而起。
众人看着他疾步走到那女孩的身边,伸出手摸向女孩的面庞。
女孩还是冷着一张脸,她这副清高的样子,在包间里其他人看来,十分有个性。
殊不知,这是卫舟让人刻意调教的结果。
池贺捧着女孩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池虞回来了。
但是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
她不是池虞。
他的池虞,有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比较一般人的黑色瞳孔要浅上很多。
因为瞳色的原因,她看着别人的时候会显得了无情绪,冷漠无比。
但池虞本身的性子并不冷,她的喜怒哀乐比一般人更强烈。
因为那该死的命运,她总比别人来的倒霉,所以易怒易暴躁。
希望是在眨眼间冲上云霄的,所以跌落下来的时候,摔得格外的疼。
池贺捏着女孩的脸,力气之大,让女孩的脸疼得扭曲在一起。
然而她一声都没有叫,用牙齿死死的咬着舌尖。
卫舟发现了不对劲,去抓池贺的手,“松手,你快把她下巴捏碎了!”
池贺充耳不闻,眼底闪着猩红的光,脸上充斥着骇然的戾气。
他要把这个赝品给处理掉!
谁给她的胆子,让她冒充池虞,穿着池虞最常穿的衣服牌子,伪装着可
“池贺!”
卫舟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和池虞这么像的一个女孩子。
他本来以为,这个女孩能抚平池贺心里的哀痛,没曾想起了反作用。
眼看着池贺的手移到女孩的脖子上,手指骤然收紧,要捏死女孩。
卫舟一急,在池贺的脖子后狠狠劈了一下。
池贺的身体一僵,直直的向前头栽了下去。
那女孩本就因为被池贺掐着缺氧,又被迫当了肉垫,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
包间里的众人因为这场变故,全都没了那方面的心思。
卫舟本来就是把他们当成掩护,这会他们提出离开,也没有挽留。
他让人把女孩送去医院,池贺就放在包间沙发上,等他自然醒来。
两个小时后,池贺睁开眼睛,眼前是卫舟那张放大的脸。
卫舟张开嘴,还没来及说话,被池贺一拳揍到了地上。
池贺对卫舟实施了长达半个多小时的单方面殴打,卫舟自知办了蠢事,没有还手。
就这么躺在地上,等着池贺发泄完了怒火。
池贺险险收住了差一点就踹到卫舟脸上的脚,声音寒冷的像是来自地狱。
“卫舟,别再想着挑战我的底线了,你应该不想落得像你哥那样的下场。”
这句话的深层含义是,卫舟再他妈犯蠢,这么多年的兄弟就别做了。
到时候反目成仇,全是卫舟自找的。
卫舟扶着腰,艰难的扒着玻璃茶几从地上做起来,看着池贺头也不回的离开包间,“呸”的一下,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
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控制池贺人性的那个开关,就是池虞。
卫舟咧开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强悍如池贺,原来也会口是心非。
凡事都有极端,清醒的越快,有时候想要沉沦,也许是分分钟的事。
说卫舟多管闲事也好,脑袋缺根筋也罢。
他不想自个兄弟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就算是沉迷某种虚幻不可自拔,他也还是活着的,有灵魂的。
可作为一具空壳子,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
那个可怜的,差点命丧池贺手里的女孩,叫孟昙。
很美的名字,很漂亮的女孩,命运却不怎么美好。
孟昙之所以会答应卫舟模仿另外一个人,是因为她需要钱来为母亲做手术。
卫舟给了她两百万,她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可这两百万,最终也没能挽救她母亲的病。
病房外,孟昙母亲尸骨未寒。
她那个吸毒的酒**亲拖着死狗一样的身体,把孟昙堵在手术室外,面目狰狞的抓着孟昙要钱。
“你想要我死是不是!你想让他们把我剁了喂狗!你这个黑心肠的婊子!毒妇!”
他染满污泥的指甲用力掐进女孩脆弱的肌肤里,仿佛要将女孩撕碎。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弟弟还在念书,他对你那么好。”
男人说着说着,突然哭了起来。
他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的求孟昙,他给孟昙磕头。
“小昙,昙儿,爸爸求你了!你把剩下的钱给我,我把欠他们的钱还了,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