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我一把拉开吴八一,吴八一被迷了,怔怔的没有感觉,倒在地上,双手还在作刨土的动作,好想作揖的狗一样。
我急了,上前薅住吴八一的领子,果断左右开弓来了两个大耳雷子。
他一激灵,惊醒过来,“小、小林哥,怎么是你……啊,我脸好疼,你咋又打我?”他反应过来,捂着脸抱怨道。
“混蛋!!!”
我没理他,只是对着地上已经被刨开一指深的浅坑吼道:“你是不是想玩阴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把我惹毛了,我叫你魂飞魄散!”
吴八一瞅瞅四周,一脸惊恐地问:“小林哥?你疯了?你在跟谁说话?”
我通过望气术一看,那东西确实还被埋在下面,罐子的封印并没有被破坏。
我沉着脸,把土踢回去,踩实。揪着吴八一回屋里,吴八一左看右看,“对了,林妹妹呢?”
我没好气地说:“什么林妹妹,还薛宝钗呢!再说,有你这样的宝玉吗?”
“不对呀,你不是有个妹妹吗?”
吴八一诧异,然后告诉我说,他回来取药时,看见家里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在哭。
吴八一心软,听不得小女孩哭,过去问咋回事。
小女孩说她是我妹妹,到城里上学今天才回来,哪知道她在院里种的桃树没了,本来都长好好的。
小姑娘可爱极了,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梨花带雨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她娇滴滴地说:“大哥哥,你替我再种棵桃树吧?”
看见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吴八一哪里拒绝得了,就跟着小女孩到院里,开始刨坑,再后来就被我两耳光抽醒了,一场好梦变作泡影。
吴八一又摸摸红肿的脸,“还有啊,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嘴都快被你打出血了!就不能轻点?”
我摇头叹息,给小胖子拿了一小瓶药膏让他擦擦脸。
这该死的灰老鼠精,趁我不在就蛊惑其它人来放它走。
灰老鼠精是墨龙太爷爷年轻时候供的,算下来少说两百多年道行,虽然身体被封印,但利用幻术哄骗吴八一这种笨蛋,倒也是易如反掌。
我如实告诉吴八一,他刨土的地方封印了一只妖精……
吴八一听得一愣一愣,惊讶地说:“合着我是被迷了?我还说呢,小林哥一表人材的,妹妹长得水灵也很正常……你别这样看我,我真不是萝莉控!”
我叮嘱道:“这家伙不老实,逮着机会就想逃。我也不指望你能识破幻术,千万不要一个人去后院就是,尤其是黄昏和夜晚。”
吴八一拼命点头,“你放心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然后他又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不过,你真有妹妹吗?”
我白他一眼,“你想桃子吃呢?李有田要等急了,赶紧跟我走!”
我取了药,仔细锁好门,和吴八一一起回到李家。
把药材给了李有田娘之后,她放进粥里一起熬,之后我给李有田又诊了一遍,他的身体基本无恙了。
尸中灵芝克掉蛟化细胞,然后再用倒仓法解掉尸中灵芝的毒,我真的做到了!
这是我头一回遇到并独自解决的怪病,欣喜之余,我的很想告诉奶奶的在天之灵,我成长了……
大病得愈,李家今晚的气氛其乐融融,在院里支开桌子,桌上摆着小鸡炖蘑菇、蒸血肠、茄子烧豆角、拍黄瓜、炒土鸡蛋。
李有田爹不停地给我俩倒酒,笑得眼角堆起皱纹,不停地称赞我,讲我奶奶以前行医的传奇经历。
我这人不太擅长应对这种热闹场合,吴八一却很活泛,喝了几杯酒,开始讲他在城里各种牛批,认识哪些厉害的哥们,城里的各种趣事。
连埋头喝粥的李有田都两眼泛起小星星,说:“吴哥,要不回头你带我去城里打工,见见世面吧!”
李有田爹给他夹菜,说:“是啊,小吴在城里混得不错,也带带俺家有田嘛!”
“这个……”吴八一这才意识到自己牛吹大了,一阵尴尬,瞅瞅我。
我默默地吃菜喝酒,装作没看见,叫他装,自己收场吧!
吴八一干咳了两声,说:“咳,我这两年事业正在转型,光打工也挣不了几个钱,回头我准备投资一些高风险高回报的项目,等有眉目了再联系你,咱们年轻就得有闯劲嘛!”
李有田两眼发光,“投资?吴哥是准备当大老板么?要不以后我跟你干?”
吴八一哈哈一笑,“行行,等我发达了再联系你。”
“今天身体不好,以茶代酒,我敬吴哥一杯!”李有田因为刚恢复,不能喝酒,端起一杯茶,给吴八一敬了一杯。
吴八一只得尴尬地不停应付,我心说,装B也不怕遭雷劈,就一个一事无成的打工仔,非要把自己包装得很风光。
吃完饭,我们也该回去了。李有田爹从里屋拿来诊金,一沓钞票恭敬地放在桌上。我拿到手上估摸了一下,大概三四千吧,也没数。
我又叮嘱了李叔李婶一些愈后的注意事项,就告辞和吴八一回去了。
回去之后,吴八一没啥兴致地问:“小林哥,你挣了多少?”
我数了一下,三千六,这些皱巴巴的旧钞看来是李家攒了挺久的。
我数出一千六给吴八一,“你的辛苦费,明天一早起来,你坐车回去吧!”
“啊?”吴八一一脸失望,也不接钱,“你怎么又要赶我走?”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事情都完了,你不走,在我这儿赖着干嘛?”
“不是说好我以后当你助手么?”
“谁和你说好了!”
吴八一搔搔脸,不甘心地说:“我的提议你不考虑一下吗?要不以后咱们就干这行,治大病挣钱,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坚决地拒绝了。
医者父母心,指望这个挣钱,那是败坏医德,“早点休息,明天一早,你就走吧!”
结果第二天吴八一也没走,磨磨蹭蹭地说是昨晚喝多了要缓缓,正好我也有病人上门,就没管他。
哪知道这家伙越来越不要脸,整天就赖在这里,倒是殷勤地扫地做饭(当然做的饭很难吃),天天提助手、出去挣钱的事情。
我几次下逐客令,他愣是不走,我就当视而不见。
每天来病人看诊,这小胖子就在隔壁屋的炕上躺着玩手机,村里人问我那是谁,我说:“是城里来的朋友,得了不干净的病来找我治的,治好了也是半瘫,在我这调养呢!”
村民又鄙视又同情地看着他,吴八一还冲人笑嘻嘻。
就这样几天过去了,这天我突然意识到,距离水边发现怪物已经过去了七天,这么说的话,张小发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