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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什么?”祁彦冷漠道,“祁建新做不了我的主。还是你打算,让你那对父母,来做你的主?”
燕长歌顿时哑口无言。
要是让燕志国再来面前晃悠插手他的事,他宁可选择立马跟祁彦结婚。
…
“跟一个男人结婚!?我不准!”
毕业那年,祁父一听到祁彦的话,当即发了火,连原本试图跟儿子慢慢修复关系的打算也顾不上了。
祁彦冷漠道,“我只是礼貌地通知你一下,婚礼你来与不来,全在你自己。而且我忘了告诉你,你想阻止也没用,我们四年前刚上大学那年,就已经把证领了。”
“你,你!”
齐建新整个人都气得发抖,接着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祁彦微微蹙了蹙眉,“管家,打120。”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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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歌看着哪怕齐建新晕倒,都无动于衷的祁彦,有点感同身受,“我看,我还是直接不通知燕志国了,反正,通知了也没用。”
祁彦转过身来,轻轻抱住了他,“抱歉。”
“怎么了?”燕长歌轻笑一声,“你明明不是在意别人眼光的人。”
祁彦垂眸,他当然不在意会不会收到家人的祝福,但他就是怕燕长歌难受。
不过看燕长歌这反应,他反而放心了。
…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老子跟儿子服软很难堪,或者在等燕长歌先低头,燕志国的确很多年没有来找燕长歌。
燕长歌一度以为,燕志国已经彻底放弃跟他这个大儿子联系了,正一心一意培养二胎,这正合他意。
再过个几年按时支付赡养费就好了,这很好。
可已经二十九岁的某一天,出门的燕长歌,迎面撞上一个人,没等看清对方的脸,就被对方抱住了胳膊,“长歌,长歌,我可找到你了!你救救你弟弟吧,救救你弟弟!”
燕长歌:“……!?”
不是,你谁啊?
他身旁的祁彦脸色一冷,抬手就将扑上来的男人掀开了,燕长歌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来,居然是燕志国。
“长歌,爸爸知道你现在有钱,还开了公司,又跟祁家少爷结了婚,爸爸不图你的钱,就想让你救救你弟弟!”
燕志国的脸上满是疲惫,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是刚赶到这里。
燕长歌目色微凝,“看来,你知道我的事。”
他还以为,燕志国完全把他给忘了。
燕志国眸色闪了闪,有些反感的扫了一眼他身旁的祁彦,但因为今天是有求于人,还是将那种反感情绪压了下去,“知道了,祁家背景雄厚,你跟他说说,救救你弟弟,他才十一岁,不能有案底啊!”
他是之前就知道这个儿子上了个好大学,也不是没想过来找他恢复关系,可!
可他却很快听说,他的儿子,要跟一个男人订婚了!
还要结婚,还要明目张胆的办婚礼!
跟男人!
不觉得恶心吗!
上了大学又怎么样,他燕志国堂堂大老爷们,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儿子,居然跟男的结婚,还大张旗鼓的办什么婚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嫁给了一个男人!
他要是去找他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燕志国的儿子是个被男人搞的了,不,反正有了小儿子,他就当以后没有这个儿子!
原本燕志国是坚定的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燕长歌。
可,可现在他是没办法了!
他走投无路。
他那个二儿子,居然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比大儿子还恶劣,不仅吸.粉,还参与了“运货”,结果被抓了!
虽然因为是未成年不会坐牢,但会留案底啊!
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大儿子,看看他,或者祁家,能不能想个办法,走走后门,起码别让小儿子留案底。
“案底?”燕长歌抱胸而立,“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燕志国见他开口问,以为有戏,毕竟他们可是亲兄弟,“他跟人——”
“他怎么长大的?”
燕长歌并不真的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他没有回去带孩子,这个弟弟,是怎么长大的。
“能怎么长大?你不回来,我跟你妈雇了个阿姨。”燕志国没好气的说。
好像提起这件事,他还因为当时燕长歌不肯帮忙而生气。
“哦……”
燕长歌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能雇人带孩子,为什么不雇人管鞋厂?”
燕志国皱了皱眉,“那哪一样?孩子有人带总会长大,不学好只能是他自己不出息。鞋厂可是我们全家的饭碗,交给别人管哪能放心?”
燕长歌点了点头,懒得再跟他争辩,“我救不了他。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
燕志国一愣,“什么?”
燕长歌忽然咧嘴一笑,“听说最近放开三胎了,你们可以再重新养一个呀!反正你们才刚五十,努力一把也许有戏,再不济,还有试管婴儿不是?”
说罢,不再去看愣在原地,竟然好像真的在考虑这种可能的燕志国,主动拉住祁彦的手,错过燕志国便走。
讲不通的,观念不同,不可能讲得通的。
现在的社会充满诱惑与陷阱,小孩子又不是谁都有很强的自制力,早就不是燕志国那一代,多双筷子就能养大一个孩子的年代。
况且就算燕志国那一代,他的父母也未必会让他整天独自住在冰冷的房子里,没有亲人,没有玩伴。
那年代一起玩泥巴的小伙伴们,反而很多吧?
父母再忙,也大多晚上便会回家,而不是长年累月,远隔千里。
…
好在,在燕长歌的识时务下,祁彦那个装着小铁锤小铁链的行李箱,总算是一生都没有打开。
直到后来,两人白发苍苍,那个箱子都已经积了灰。
“燕长歌,”哪怕已经是个白发老人,祁彦的容貌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几分风采,“你会怪我,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吗?”
燕长歌言辞含糊,只说道,“是我真的不能跑。”
祁彦忽然笑了笑,“其实,我从没想过伤害你。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秘密了。”
燕长歌一愣,“秘密?”
什么秘密,让祁彦到现在才开口,居然在心里藏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