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却没有料到横生变姑,如今归零,叶长歌心情无法言说,“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早知道就不把你牵扯进来。”当时事发突然,她能想到施以援手的人只有清扬。
一阵沉默,关于黑市的线索,已经断了,卫炎景现在还保留着皇后与黑市药商交易的凭证,但是药商已经死了,这些东西便没有了意义,死无对证才是让清扬觉得无力的一点。
突然一道光折射,清扬眼睛被晃了一下,再次定睛一看时,才发现叶长歌头上带着一只簪子,心中一动,“你这簪子拿来我看看。”
叶长歌原本还沉浸在对未来的一片绝望之中,听到话便照做,等到回神过来时,却看到清扬对这簪子极为感兴趣,翻来覆去的摩挲着,“这簪子有什么问题吗?”
“卫炎景还留有后招,你这样的簪子好好保管,这可以救你的命。”清扬话说的隐晦。
此刻在皇宫外,皇后并没有处置卫炎景,似乎是想看着他还有什么法子。
出了宫门,却发现有一人在等着他,卫炎景此刻无暇顾及,大步走开,可刚与景夫人擦肩而过之时,却被拉住衣袖。
“母亲,你还要说什么?”卫炎景现在心情烦躁至极,景夫人一向主张他休妻,想必在宫门前等候,也是为了说这句话罢了。
“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得了?”景夫人看出了卫炎景的不耐烦,想必是在宫中碰了壁,她也是今日一早听说了儿子入宫,心中着实担忧,这才跟了上来,“一些事情见好就收也就罢了,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不仅救不了叶长歌,也会将卫家搭进去。”两两相望,景夫人说出的还是这样的话。
卫炎景叹了口气,其实那日卫长青母亲的那一番话,他隔着房门听到了,不愿再说伤母亲的话,“叶长歌不一样,她是要与我共度一生的妻子。”说着转身便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景夫人指着脚下虚浮,身边的小侍女连忙扶住她,“夫人,你今日没有早膳,在门口将近这两个时辰,少爷他……”
景夫人摇摇头,之前她干涉太多,也不怪卫炎景心中厌恶她,一朝沦为皇后的棋子,她也悔恨不已。
回到卫府,却看到门口一片脏乱,满地的菜叶子,和碎石子,门口的小厮拿着扫帚,唉声叹气的清扫着,嘴里还时不时的嘟囔着,“什么文人清流,敢上门叫嚣,真是落魄户……”抬眼前看少爷也回来了,刚要问安,你听到问句。
“怎么回事?”
“叶家的人来闹了,说是我们见死不救,现在夫人身陷囫囵,说卫家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着要拿扫帚点了点,示意这满地的狼藉,“他们泄了愤,说是三日之内再不给一个回复,便要再来,夫人他惹了众怒,谋害皇上这样的罪名……”
“她没有……”卫炎景沉声说道。
小厮这才意识到说错话,“夫人自然不会……”见少爷不发一语进了门,他只得继续唉声叹气地扫着地。
等到进了房门,卫炎景这才展开手中的纸条,这是他在离宫之前,清扬塞入他手中的。
“找我师傅,白君,明日子时三刻,在西郊的药房相见。”只有这么一句话。
清扬与师傅联络随缘,若是真要急事,则是约定在西郊的药房中传递消息,为了捕捉喜欢云游四海的师傅,清扬将这药铺开到了五湖四海,之间信息互通有无。
皇上中毒这样的大事,早在事发当天,清扬便放了消息,也是在此刻才有了回音,只可惜如今清扬身在牢中,恐怕不能履行约定,只能让卫炎景代为一见。
正在出神之际,窗户被打开,只见一个身影飞速的滚了进来,在卫炎景面前跪定,“主子,我实在是伺候不好卫小姐了。”
卫青青完全没有做错事的觉悟,在被抓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做了大好事,为卫家铲除了一个祸害,所以当她被关进柴房时,还愤愤不已,说是要亲自见一见卫炎景,就这样闹了几日,金子昂也是临时接了这个任务,被这个娇娇小姐扰了不胜其烦,恨不得现在就脱手这个烫手洋芋。
“她若是闹,就给她怎么蒙汗药,倘若还肆意妄为,就把她送回原来的位置。”卫炎景按着额头。
卫青青原本就是远道而来,是旁支的嫡女,想要借着卫家本家的名声,能在京城中寻得一门好亲事。
其实陷害叶长歌最直接的证据,便是从卫青青那里拿的额饰,如果能够证明卫青青是被皇后所指使,一切便可万事大吉。
但是卫青青姓卫,瓜田李下,这个证据根本没有用。
“好嘞主子,我这就去给她下药。”金子昂得到了默许,自然是跃跃欲试,平日里,这个小姐就趾高气扬,将他们这些侍卫暗卫完全不放在眼里,动辄打骂,因为是半个主子,他还没有办法还手。
等到子时,卫炎景身穿一身黑衣,准时出现在药铺门口,这么晚,药铺的灯还亮着,上面影影绰绰映着人影,似乎是已经等待良久。
随着枝桠的推门声,卫炎景进了房门,却突然听到耳侧一阵异动,侧身躲过,果然见得一只飞镖擦过他身边,直直的飞入身旁的立柱。
“反应还挺快,是个可造之才,可惜啊,可惜。”使了暗器的人,此刻正抱着手臂,饶有趣味地盯着卫炎景。
“前辈便是白老先生吧。”卫炎景恭敬行礼。
“你就是抢了我徒弟媳妇儿的人?”之前给叶长歌配出调理身体的药汤,便是这位白老先生,原以为他推波助澜,清扬便可白得一媳妇,没想到阴差阳错,被旁人捷足先登,倒是让他唏嘘不已。
白君上下打量的一番,“我认得你,你幼时不就是三皇子伴读吗。”
即使在他早年间,想要寻得一个人来传承衣钵,越过宫墙,便被骨骼清奇的清扬吸引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