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原以为霜雪是一个忠心护主的奴才,没想到暗地里也是个吃里扒外的,竟然使这样的阴招,泄露她的机密不说,还敢出现在他面前,看模样不像是被严刑逼供,想来是他们用了别的好处,诱惑了霜雪,逼她就范。
讲到这些可能性,皇后便恨不得出她而后快。
“皇后娘娘,此次皇上中毒皆是你一人所为,这便是人证物证。”卫炎景说着从怀中取出了霜雪在外购买断肠草的凭证,在末尾处,有黑市流通的标记,“身为皇室,皇后竟然私底下有这样肮脏的交易。”说的话掷地有声,想必在房内躺着的皇上,是能听清的。
黑市交易不干不净,当朝国母也有所涉猎,恐怕此事皇上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没有丝毫回应,反倒是进进出出的太医,听到了这些不该听的,慌忙间低下头,专心于自己的事情,在路过他们时瑟瑟发抖,手中的药箱拿不稳,摔倒在地,慌忙间爬起来,只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神仙打架,还是不要凑热闹被波及。
卫炎景刚要皱眉头继续在说时,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响动,转过身来,却发现作为证据的侍女,之前因为吐真丹的药效还浑浑噩噩,没想到此刻竟然清醒了过来,手中不知握了什么尖锐的物什,袭击了身旁的药商。
这药商也是黑心的,一项贩卖一些毒药,看到购买的主顾就在面前,便知道命不久矣,他本就身份无法见光,此刻有人来杀他,倒也并不意外,只可惜嘴被纱布塞住,那小丫头手中的瓷片捅入他的心口时,只能呜呜的喊叫。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霜雪显然是受过训练,一击必杀,而杀人的凶器,便是一个小瓷片,棱角处磨得分明,想来是在之前被逼问时便偷偷准备的,没想到用在了此处。
就在下一刻,霜雪得偿如愿杀了人,再次看向皇后时,却发现她眼底不再是以往的信任,则是狠了狠心,一咬牙,后槽牙镶着的都要被咬开,苦涩在舌根蔓延之时,霜雪悲戚的眼神望着皇后,她从未背叛过主子,眼前的事物一片模糊……
“她要服毒!”清扬心中一急,但已经是阻止不及,逼她服下吐真丹时,并未发现她口中藏毒,竟然藏得这般深。
“啪啪啪啪啪-”皇后看到自己的手下赴死,心中有一丝波动,但是看到卫炎景和清扬一脸错愕,侥幸的窃喜更是涌上心头,这一出好戏看的她忍不住拍手,“真是有意思,给本宫安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没想到现在这两个人都死了,卫炎景,你真是好样的。”
话中的嘲讽之意明显,但是卫炎景却无法反驳,之前皇上醒了的消息让他深信不疑,因为宫中戒严,他安插在宫中的眼线也无法出来通报消息,只能赌一把,没想到中间出了纰漏,竟是一错再错。
“本宫只是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然凑这样的热闹。”皇后面色沉了下来,如今证据已经当面销毁,她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清扬屡次触及她的底线,现在正好是拿捏他的时候,“来人啊,三皇子不顾礼数,即刻压入大牢。”
皇后看着被压制的死死的三皇子,心中倒是难得的舒适,“皇上如今昏迷,作为皇嗣,本就该小心行事,你这班不知轻重,也不要怪本宫无情。”
在她看来一切尘埃落定,但是面前的那两具尸体,倒是让她的心有一丝的松,等到四下无人之处,皇后这才叹了一口气,吩咐身边的人,“厚葬霜雪。”
大牢的门被打开,此次动静非同凡响,吵吵闹闹了许久,才听得牢门一关,一切关于沉寂。
荣夫人倒是专注地刻着自己的麻将,两耳不闻窗外事,看到因为好奇不停向外张望的叶长歌,也并没有阻止。
也许是因为当了一段时间的牌友,叶长歌和门口的侍卫已经相熟,“王大哥,这次关进来的是谁?”能在这个时候被关进来的,想必和她有关。
“又一位祖宗,这地牢如今不是关押犯人,倒是关你们这些贵人。”王大哥抱怨了一通,“是三皇子,你说当朝皇子被关了进来,还不是因为谋逆之罪,这是什么世道……”王大哥的话还没说完。
“清扬?”叶长歌震惊。
连身旁的荣夫人也抬起了头,只给了一句总结,“估计皇上又昏迷过去了。”当朝三皇子,是皇上最为倚重的,压入地牢这样的事情,也只有皇后能干得出。
“能让我见见他吗?”叶长歌本就没抱希望。
王大哥叹了一口气,这些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好在叶长歌性情豪迈,不拘小节,倒也省得他小心伺候,就凭这一点,给她一些便利倒也无伤大雅,反正门外重兵把守,根本没有人敢闯进,“去看吧,别让外面的人发现。”
叶长歌自然是感激万分,听得铁链被打开,她心中还带着一丝侥幸,刚看到另一座牢房中笔直的背影,最后一次希望也破灭了。
清扬听到了脚步声,还以为是皇后派人来审问,“你还想做什么?一切得偿所愿了?”突然听到一阵啜泣声,他回过头来,却看到了叶长歌,“怎么是你?”
虽然知道她在牢房之中,但没想到能够来去自如,看到她哭泣的模样,清扬一时间有些慌乱,只能从牢门的缝隙之中替她擦去泪水。“我没事,只是这次没把小桃带进来,她担心你。”
“你怎么被关进来了?”叶长歌没想到因为此事,清扬要承受这样的代价。因为血统,清扬可以享受泼天的富贵,却因为她受这样的苦,让她一时间内疚。
“父皇又昏迷了。”果然和荣夫人所说的一样,原本收集的人证物证尽数被销毁,此刻已经是回天乏术。
叶长歌听闻发生的一切,心中却觉得一阵绝望,她所能想到的,卫炎景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