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歌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若不是卫炎景赶来及时,恐怕那刺客手中的剑便要扎到她的心口。
卫炎景本就担心这样的情况,血月被他派出去执行别的任务,刚才听到惨叫,他想也不想便冲了进去,却没料到刺客手上有剑,与他扭打在一起时,那剑刃划到了卫炎景的手臂。
等到尘埃落定时,卫炎景已经将刺客制服,叶长歌摸到床褥上有一阵湿润,张开手心,在烛火的照耀下,果然看到血,方才情形混乱至极,叶长歌这才注意到卫炎景手臂上的伤口。
“你快看看,这刺客的剑上有没有抹毒?”叶长歌说着便要下床,去查看那把剑。
所幸并没有,想来这样一招制敌的毒药,也同样珍贵价值千金,这刺客也没钱折腾,想着能杀一个病弱的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却因为疏忽落入敌手。
卫炎景谨记叶长歌现在需要静养,把这刺客压走,回头看着叶长歌,给予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你放心,血月和风华已经到了,不会有人能伤到你。”
门外悄无声息地出现两位女子的身影,血月轻车熟路地翻上横梁,“叶小姐受惊了。”
有惊无险,叶长歌感受到心跳由快变慢,躺在床上,却是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梦想。
卫炎景将刺客交到清扬手上,清月也没想到自己走了才不过几个时辰,又一个刺客闯入叶府,刺客在面前,清扬毫不犹豫的将人压进内狱,好像找到了方向去弥补叶长歌,清扬承诺,“我一定会将这个人知道的所有消息一点一点榨出来。”语言中透着阴狠,那刺客听到这语气,更是害怕的扑腾。
这刺客也是贪生怕死,酷刑不过两轮,别人将自己知道的所有都招了出来。
这人便是沈清诀身边的贴身奴仆,因为身上有些武艺在,平时沈清诀出去耀武扬威,便是他在旁边充当打手的角色。
“沈清诀是脑子灌了铅,竟把自己的贴身奴仆派了刺杀。”清扬百思不得其解,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凶手是谁吗?
卫炎景瞥了一眼他,“你以为谁都可以请得来杀手。”
沈清诀之前请来的杀手刺杀叶长歌未遂,已经是花了上千两银子,不过是为了一个清月,不至于下那么大的代价,便让身边的奴仆前去,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这一切都招了,你们若是想报仇,便去找沈清诀!他身边那个狐媚成日里撺掇他去杀叶长歌!若不是因为那个贱女人,我怎么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这人越想越是愤恨。
清扬猜到那女人便是清月,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清扬也是毫不留情,拔剑直直的刺入了这个人心口,看着对方死不瞑目的惨象,确实觉得便宜了他,“真是千刀万剐你都不过分。”
第二日一早,阳光洒在床头,叶长歌醒了过来,床褥和被单已经换了新的,就连枕头下的匕首也已经擦干洗净重新放好,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叶长歌却觉得历历在目,要是当时她再慢一点,对方再警惕些,叶长歌可能真的会成为剑下亡魂。
清扬拿了不少补药,还有各种吃食,前来看望叶长歌。
叶长歌看到他眼下的青紫,便知道他一夜未睡,想必是在审犯人,并出言询问,“那刺客现在怎么样?都招了吗?”
“他自戕了。”清扬说完又害怕叶长歌承受不住,“那是他咎由自取,你没必要自责。”
叶长歌在生死之线上不知挣扎了多少次,被这种惊吓,确实见怪不怪。“无妨,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清扬看到叶长歌这样,放心了不少,看来叶长歌要比他想象的坚强得多。
卫炎景姗姗来迟,他料理后事,从奴仆身上找来了一封信,好像为了稳妥,还专门缝在了里衣里,想来是打算用这个亲笔信作为最后保命的底牌,可没想到在盛怒之下清扬没有给他机会亮出底牌,倒是便宜了卫炎景。
那封信保存完好,心中的内容却让卫炎景眼前一亮,在末尾署名是沈清诀,想必是沈清诀的亲笔信。
这封信上的内容,却是直白的写出了沈清诀几次刺杀的全过程,可以直接作为证据。
清扬连忙接过信,其实昨天他还有些后悔,直接杀了这奴仆,当时是泄了心头之愤,可现在少了人证,恐怕上奏皇上,也少了些底气。
如今有这封亲笔信在,想来那太傅也不敢包庇自家儿子。
事不宜迟,清扬在第二日上朝时,立刻换好官服。
众官上朝,看到早早站立在那里三皇子,却是心里觉得讶异,以往三皇子对待早朝敷衍至极,也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时常缺席,如今这般,恐怕今天是要有大事发生。
皇上姗姗来迟,看到位列首位的清扬,觉得稀奇,“你今日怎么有兴致上朝。”
清扬听不出这话中调侃,立刻上前,双手放上那方亲笔信,“皇上,今日臣要弹劾一人。”
皇上从太监手上拿来这封信,随意翻看两下,“你要弹劾谁。”
“当朝太傅!”
等看过信上的内容,皇上的眉头越锁越紧,朝堂上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别好奇信上的内容。
太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忐忑的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等到皇上读完了信,确实冷笑了一声,“太傅,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说完那封信轻飘飘的扔到下面。
太傅也没了往常的威仪,十分狼狈,连滚带爬上前接住了信纸,看到上面儿子的字,心中一冷,向来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犯浑,如今事情都捅到皇上面前来,等看完信的内容,太傅身后的冷汗都不知道出了几轮,仿佛失去了依托,瘫坐在地上,呆了一阵以后,这才想起来要替儿子求情,“还请皇上恕罪!一切都是臣教养不当,才会让他惹下如此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