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叶长歌和卫炎景几乎是异口同声。
叶长歌一直以为那日在猎场的河边,会是此生最后一次见到清月,失去了封号和公主地位,她原以为清月会安安分分,却没想到对方对自己的恨意,如影随形,既然能再次将她坑害至此,一时间身上一阵又一阵的发冷。
清扬无从解释,自从那日清月失踪,她后来也没有费心思去找,直到查到沈清诀这条线时,派去的侍卫,在沈清诀身边的莺莺燕燕之中,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清月宛若青楼的女子一般真费力的讨好沈清诀。
回来禀报的侍卫犹犹豫豫,但是从那三两字句之中,清扬便知道了前因后果,听到这消息,清扬气血上涌,原以为是沈清诀逼迫自己的妹妹,可看到侍卫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是清月要害叶长歌。”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还有跌坐回座位上,无力的将他吞噬。
清月最后一次与他相见,兄妹相逢的场面并不和谐,清月当着他的面还心心念念的要杀叶长歌,如今还是放不下执念,竟然选择出卖色相,去换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皇族的高贵傲骨,已然是不复存在,这数十年以来的教导,终究是白费,清月成日里被人娇生惯养,真是见不得旁人忤逆,如今堕落至此,清扬头痛欲裂,清月的下场是自作自受,但是此时此刻,清扬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给叶长歌一个回复。
看到面前俩人目瞪口呆的模样,清扬更是无地自容,他已经是鼓足了勇气告诉叶长歌真相,他并不想瞒着。
卫炎景拔出了身上的剑,“清月现在在哪?我让她血债血偿。”他原先还将清月当做妹妹,可是这个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杀自己心爱之人。
清扬没有立场去拦,但是也没有说出清月所在位置,卫炎景没有听到回应,便立刻转身抓着清扬的衣领,“你是要袒护你妹妹吗?因为清月,叶长歌差点就死了。”
清扬默不作声,此刻垂头丧气,完全没有辩驳的立场。
叶长歌感觉有些呼吸困难,看着面前两个人怒气冲冲,“你们别吵了。”可惜声音太小,那两人争执之间,没有发现异样。
小桃离得近,第一时间看到了叶长歌不舒服,还没来得及上前,叶长歌两眼一翻,便躺倒在床上。
“小姐!”小桃看到叶长歌又晕了过去,担惊受怕,对着两个男人大喊了一声,“你们别吵了!有完没完!”说完便立刻跑出去找沈太医。
沈太医满头大汗的从城郊赶来,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叶长歌,也没管一旁呆呆站立的清扬,拨开床边的卫炎景,立刻上前把脉。
“我不是说过了吗!叶长歌现在需要静养,这已经发过一次高烧了,不要再刺激她了。”沈丘嗔怪,“去去去,全都出去,老夫看见你们几个人觉得心烦。”
小桃得令,平日里对这两位公子恭恭敬敬,现在为了小姐,一点体面都不给他俩,“赶紧出去!小姐惹了你们两个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将两人推出门,毫不犹豫的将门关上。
卫炎景和清扬面面相觑,两人心中都有怒火,可此时却再吵不起来。
又过了片刻,沈丘踏出了房门,看到两人面壁似的站在门口,摇了摇头,“这还真是英雄自古难过美人关,老夫这么一把年岁,看不来这些。”
小桃紧跟其后,专门把药炉和草药拿到了房门前,死死盯着两人,警告了一句,“有我守着小姐,你们谁都不能进去。”
药炉浓烟滚滚,却是没有逼退二人。
就这样夜幕降临,小桃先熬好的药端进屋里,却看到叶长歌醒了过来,“小姐你醒了。”
许是听到里面的声音,卫炎景想要进来,房门又关上,平时不给他机会。
叶长歌醒来直接头晕目眩,看到那一碗黑亮的药,“还要喝药啊。”
接过药碗,叶长歌一饮而尽,觉得舌根发麻,“他们都走了吗?”
小桃撇了撇嘴,“跟两个门神一样,守在门外。”
叶长歌也顾不了那两个怄气的人,此刻脑子不停的再反复回忆和清月之间的矛盾,她一向是有怨报怨,其实清月和她的那些恩怨,早在清月失去公主封号那时,已经结清了,却没想到清月不依不饶,哪怕现在已经是庶民,也还想要置她于死地。
想这些东西容易伤神,叶长歌更是觉得头晕眼花,连忙躺下,对着小桃说,“先让他俩离开吧,我也就是身子虚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小桃将这话传达后,清扬觉得今日之事与自己脱不了关系,也不愿在这里讨人嫌,便先走。
卫炎景撤到门外,看样子倒像是要替叶长歌守夜。
入夜,小桃打点好一切,看到入睡的叶长歌,轻手轻脚离开,正当想要打个哈欠时,又看到卫炎景在大门前昏昏欲睡,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又是何苦呢?”
叶长歌睡眠很浅,再加上脑袋里思绪纷乱,突然听到窗边一阵异动,却又不敢睁眼睛,一只手悄悄的摸到枕头下面,她之前几次遇害,为了以防万一,早早的便在枕下藏好了一把匕首。
捏住了匕首的手柄,叶长歌觉得安心了不少,虽然眼睛紧闭,但她依稀能听到有脚步声在慢慢的靠近,她极力的控制呼吸,假装自己处于熟睡的状态,对方也并没有察觉到,刚刚来到床前,叶长歌突然睁开眼睛,用尽了力气将匕首捅在那人身上。
刀尖落在了实处,那蒙面人没想到叶长歌会突然袭击,躲闪不及,叶长歌见状立刻大喊,“快来人!有刺客。”
房门被推开,小桃看到床前与叶长歌纠缠的刺客,还没来得及上前,突然一道黑影从她身边闪过,竟是用极快的速度上前抓住了那蒙面的刺客,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