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那日是听了传言,说你和卫公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顾念着的姐妹情谊,才想邀你进宫叙话,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月比较温和,那是大打出手,想必是另有原因吧。”皇后这话暗藏玄机,却将矛头全部指向叶长歌。
叶长歌在心中冷笑,若是清月真的顾忌情谊,便不会在她病重之时给她下蛊虫,也不会想着借太后之手向她施压,看似表面温和的清月,只不过是为揭下皮囊的蛇蝎女子罢了。
突然有一人站了起来,“我作证!那是确实见到叶长歌来了卫府!亲眼所见,她还进了卫哥哥的院落,我想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住……”
叶长歌看着那位粉衣女子慷慨激昂的,又听到了熟悉的称谓,低头倒了一杯酒,猛然灌下,“怎么又一个叫卫哥哥的?卫炎景到底有几个红颜知己?”
小桃听到叶长歌的抱怨,俯身轻声说道,“那确实是卫家的女子,按照辈分来说,应该是卫炎景的堂妹。”
这位堂妹名叫卫子衿,只能算得上是她家的远亲,在这个时节投奔卫家,只不过是为了能够求得一门好亲事,卫府上倒是有不少这样的堂妹堂姐,卫炎景平日里只会吩咐这些女子好好的待在自己的院落里,不要到处乱走,至于这些所谓的亲眼所见,是不是卫子衿杜撰的也无从知晓。
而她们的存在,卫炎景也提前告知了叶长歌。
一想到以后还要应对这些人,叶长歌就感觉有些头疼,看着三三两两站起来指责她,一时间还不能反驳,只有等她们说完,叶长歌低头专心喝酒。
卫子衿在最后做了总结,“还请皇后娘娘做主,不要让卫哥哥再沉迷下去,叶长歌这样的女子根本配不上哥哥!”一旁的人附和,这更是助长了卫子衿的嚣张气焰,“叶长歌身份地位,不过是想借着卫哥哥抬高自己的身份!好阴险的心思。”
皇后娘娘却不接话,看着叶长歌,意思却十分明了,想让叶长歌独自应对。
贤妃昨天在宫中便传来了消息,说皇后娘娘昨晚半夜传召了卫家的小姐们,恐怕就是在准备今天的鸿门宴,让叶长歌小心,果不其然,叶长歌今日算是看了一场好戏。
叶长歌放下酒壶,脸颊绯红,就像是喝醉了一样,伸出双手拍了拍,“卫小姐还真是替炎景着想,不过真的大可不必,炎景之前告诉过我,你们不过也是在仰仗卫府,想要靠卫府除了一门好亲事,说到底,利用卫哥哥的,不是你们吗?”
叶长歌这一席话却是戳中了他们的痛点,卫子衿更是怒不可遏,“我毕竟是哥哥的血亲!你呢?你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玩物罢了,和那些青楼的女子有什么区别!”
这样上不得台面的话都说了,等到卫子衿说完以后,才自知失言,羞愤离席而去。
“看来卫炎景也没教她礼仪啊!”叶长歌摊开双手,却显得十分无奈,突然站起身,在座位游走,“在这里的女子,有多少不过是仰仗男子的身份,你们现在荣华富贵,倘若离开男子,真正能依存下去吗?我能。”说着又夺过邻桌的酒壶,十分豪迈的打开盖子,喝了下去。
叶长歌说的并不是大话,她虽然明面上拥有的,可能在这些人看来不值一提,但是她那些隐藏的资产,却能超过在座的一半人,这已经让她十分有底气说出这样话。“不如各位先管好自家,后院着火,还有心思看别人家热闹呢?”
叶长歌制作胭脂,设计华服,也不过是看透这些夫人们的本质,他们只能用胭脂来掩盖日渐苍老的面容,有金光闪耀的首饰掩盖自己渐渐失去夫君疼爱的事实,这场狩猎以后,也不知道多少人要回去受气,要孝敬公婆,还要管理夫君的莺莺燕燕,独守空房。
说到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心虚低头。
其实真正的后院,也不见得有多和谐,男子掌权的封建社会,女子终究是依附,其实说到底,也是她们日子过得不够好,才想看别人过得痛苦。
同样的,叶长歌的这些话却激怒了后宫的妃子们。
她们是真正意义上的金丝雀,也是皇上与前朝朝臣相斗的棋子,前朝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妃子也不知道何时灭顶之灾便会降临,便只能祈求着母族能够平稳,千万不要触怒皇上。
“你算什么?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叶家嫡女!”坐在叶长歌对面的妃子站起身来,没有了之前的雍容华贵,“皇后娘娘!请您做主,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逐出去!”
“哈哈哈!”叶长歌拍手大笑,“真是有意思,一场又一场的鸿门宴!第一次我来宫宴!险些身死,现在又是谣言遍布,想要置我于死地!这背后之人真是好深的心思!”
这话暗藏玄机,皇后脸色巨变,立刻让身边的宫女去拉叶长歌,“叶长歌,不能喝酒就少喝些,这般胡言乱语,若是闹到了皇上面前,本宫可以无法替你开脱。”
叶长歌闹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皇后看上去并无怪罪之意,只是让宫女照看好她,还叮嘱御膳房做醒酒汤。
叶长歌坐在自己位置上,脑袋枕着小桃的大腿,能够感受到这丫头身子在颤抖,便拍了拍她,“别害怕,我没喝醉。”
小桃原本还以为叶长歌今日这样胡言乱语,恐怕大难临头,却没想到叶长歌却是故意为之,“小姐,你这样做,会出事的……”
“皇后心虚,她不敢拿我怎么样?”叶长歌小声安慰小桃。“我又没有真的做错什么事,他们不过是拿谣言在反复做文章罢了。”
看似无意的两件事情,被叶长歌串联起来,之前的宫宴,凶手未定,如今皇后若是再敢当众向叶长歌发难,并不好解释其真正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