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湄自然听出来李小姐的嫉妒,还是替叶长歌打抱不平,“人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哪里轮得上你在阴阳怪气。”她以前便听过李家,说到底也是上不得台面,才会养出这样的女子。
“要我说,还是卫公子识人不清,这天下比叶长歌强上百倍的女子都有,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说不定是巫术,叶长歌之前不是服用过西域的雪莲,说不定无师自通,也会了一些旁的巫术……”
连这样的离谱猜测都有,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叶长歌听着觉得好笑,若是有本事灌迷魂汤,第一件事就去找当今皇上,给他灌上一酒盅,那她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必拐弯抹角的去找卫炎景。
两人地位悬殊,仿佛在一起都成了天大的笑话,卫炎景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而叶长歌,不过是抄家之后的幸存者,哪怕有封号傍身,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赵云湄一开始还十分激动替叶长歌辩解,可慢慢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比赵云湄身份地位高的大有人在,她反而没了底气,慢慢的缩到叶长歌身后,声音越来越小。
叶长歌知道赵云湄的苦衷,她毕竟是赵家的庶女,能够得到父亲的亲睐,来到狩猎场也是不容易,若是在惹是生非,恐怕会让父亲失望。手伸到背后握住赵云湄的手,“谢谢你维护我,没事,你不要强出头,他们不知道真相,任她们说吧。”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叶湛英突然出声问道,“长歌,我之前给你的匕首呢?”
刚才她还懵懵懂懂,并不知道京城中的八卦,突然听说叶长歌和卫炎景的事情,便有些不知分寸的喊了出来,没想到倒吸引了周边人的注意,这般编排叶长歌,心中自然愤怒,她本就出生武学世家,而解决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就是靠武力。
叶长歌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刚将手掌摊开露出了那半个小臂长的匕首,叶湛英便夺了过去,直接亮出了刀刃,“我看谁再敢多嘴多舌!”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却显出一种寒冷的杀意。
在场的皆是女眷,哪里见过这样的凶器,皆是退避三舍,有人见状还要面见皇后,“你是哪家的小姐?敢这般狂妄!还敢拿匕首威胁?”
叶湛英找到说话的人,立刻闪身过去,直接一道残影,那位小姐的头发飞扬,却是落地一段青丝,竟是被匕首削掉的。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叶湛英真将匕首收了起来,“这次削的是你的头发,下次不一定了。”
之前嚷嚷着要闹事的人立刻安静下来,刚才被恐吓的那个小姐,如今吓得捂住嘴,跌坐在地上,连路都走不成,还是旁边的婢女上前将她扶走。
这样效果斐然,但是叶长歌连忙将叶湛英拉到身边,表情严肃,伸出了手,“把匕首给我,你又这样落得口实,若是以后有心人想要拿这件事做文章,你可能会万劫不复。”
“没有那么夸张,我知道分寸,我也不可能伤她们,就是想吓吓她。”叶湛英不情不愿的将匕首交出,“反正是送给你的礼物,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这么说你。”
叶长歌知道她的好意,“我知道你担心我,下次不要这么鲁莽了。”说着将匕首交给小桃,让她找个地方先埋起来,以后找机会再拿回,若是狩猎之时有人谈起叶湛英携带凶器,这里可是有皇上,在被人扣上刺杀这样的帽子,到时候就说不清。
虽然众人不敢再议论,但是还是有意无意的将目光落在叶长歌身上,就是三三两两个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过人离得远一些,什么话也听不见,叶长歌倒是乐得清静,和叶湛英她们慢慢围着狩猎场走着。
关于这里的记忆,叶长歌还停留在老夫人过世那日,她刚在狩猎场策马奔,随时回到府中便听闻这样的噩耗,也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地方失去至亲,苦不堪言。
可如今时过境迁,她也在生死之线上挣扎过,却感觉之前经历的一切仿佛过眼云烟。
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为首,身后跟着众多嫔妃,贤妃也在其中,给了叶长歌一个眼神,让她稍安勿躁。
叶长歌自然明白,今日的场合重要,若是再引人注目,便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吸取教训,低调行事。
可是有人却不想让叶长歌低调,
皇后娘娘让众人平身,将她们引入一个巨大的帐篷,这帐篷的设计极为精致,走进去明显感觉温度上升,让人忍不住想脱掉外面的狐裘,脚踩在绒面的地毯上,叶长歌能够感觉到皇室对这次狩猎是下了血本。
待到众人落座之后,一番寒暄之后,却有人提及了清月公主。“怎么不见清月公主来?她我是一向最喜欢这样的场合吗?”
叶长歌确实在明白不过,肯定是有人授意提醒,果然一扫周围,确实没看到清月,不过之前在太后面前闹成那样子,再加上街头巷尾流传二女争一男的传闻,清月恐怕不敢再抛头露面,这反倒是省的叶长歌再费心去应对。
但是不用应对清月,却不代表着一劳永逸。
皇后娘娘果然看着叶长歌,“清月身子不舒服,说是前几天见了叶长歌,起了争执,当时还扰了太后的清静,长歌,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叶长歌心觉不妙,怎么突然变成了批斗大会,只得站起身,将那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可能清月公主对卫公子一往情深,那日才那么失态,想来也是我的错。”
各位夫人小姐听的目瞪口呆,自古以来婚姻之事皆是父母之命,媒说之言,堂堂的公主,竟然会为了一位公子大打出手,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时间一阵一阵唏嘘声。
“我怎么听说传闻并不是这样呢。”皇后娘娘听着周边的谈论不对,立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