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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刁难
晚自习时间很快就到。
如物理老师所说，晚上没有老师过来值堂，可以自由选择科目复习。时间从六点二十开始，一直到九点五十结束。
在吃完晚饭到晚自习开始这段时间里，楚俏一直绞尽脑汁地支使沈郁，想要完成系统发布“刁难主角”任务。
可是不管他怎么竭尽全力，让沈郁给他擦衣服也好，买饮料也好，甚至背他上楼梯也好......系统竟然一直没响起过！
更没有提示他完成剧情任务点！
条件是否满足，应该是由沈郁感受作为参考......
怎么，沈郁这家伙，竟然不觉得这些事是刁难吗？
楚俏十分奇怪，更不禁腹诽：平时没看出他底线这么高啊......
怀着无比郁闷和遗憾心情，楚俏只得不情不愿地走进教室。想着什么刁难剧情下课再说。
班级里，楚俏位置本身就和沈郁很近，是前后桌距离。
重新排布考场后，大概是为了照顾楚俏情况，沈郁也没有立马去一班，而是留在了班里和楚俏一块儿。
距离月考已经相当近了，在这种时候，其实已经没什么人会再正儿八经去钻研新知识点。只是复习以往已经掌握、但或许存在遗忘情况就好。
不那么明亮白炽灯下，楚俏看沈郁掏出笔，搁在桌面上边写写画画。
他看出来他应当是在构知识图：把到目前学习过内容都梳理一边，回忆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如果记忆不是特别清晰，再把课本拿出来看。
典型学霸式学习方法。
楚俏看着霎时丰富了起来白纸、眼睛里不禁充满了对学识敬畏光。
——因为别说是画知识网络图，就是画二叉图，以他知识储备，楚俏都不一定能画到第二层节点上去。
“沈郁，为什么‘水自发地从高处流向低处，是趋向能量最低状态倾向？’”
大概闲着也是闲着，楚俏托着腮，看沈郁在纸上写写画画，发现一处觉得奇怪地方，还问他。
沈郁笔尖顿了顿，回答道：“因为水从高处流向低处，就是在趋向于能量最低状态。”
“不为什么。”
这大概就是学霸和普通人区别，很多你需要思考一下才能判断出来语句，在他思维里就是天生觉得应当如此。
你问为什么，他才觉得奇怪。
“可是尹老师说，从高处到低处，物体会获得势能啊。”楚俏说。
而且他这话说吧，还挺有理有据。你也不能说他错了。
沈郁：“......”
“那个是物理，这个是化学。”学霸艰难地解释道：“你应该看一下是哪门学科卷子，再调取相应知识去解答。”
“哦。”
楚俏应了一声，蔫哒哒。
他下巴撑在水性笔笔尖上，像在沉思什么。片刻后道：“沈郁，你学习这么好，能不能帮我补一补课？”
楚俏突发奇想问道。
他主要是觉得楚父楚母那么好，即便“他”一直叫他们失望，他们却一直关爱着楚俏。
哪怕前段时间楚俏莫名其妙就带着Alpha标记回了家，他们也没有歇斯底里地逼问他什么。
只是面容沉重而严肃地同他交代了Omega与Alpha产生标记巨大意义及影响，并再三强调无论楚俏怎么样，他们都会爱他。如果他愿意，他们也希望他能够告诉他们那个标记楚俏人身份......
如果这次月考，他能够进步一些，他们会高兴吧？
楚俏想。
“你想补习？”
沈郁手指微微顿了顿，颇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朝楚俏看过去。像在重新核实这句话是不是由楚俏说出。
“嗯啊。”
楚俏点点头。想了想，他又补充说：“你有时间么？会不会影响你学习。”
还挺贴心。
但是这倒没关系，沈郁知识底子扎实，考前看书还是发呆都对他来说没区别。
只是这个提议太破天荒了，让沈郁都不由得愣了一愣。
“我想提升一下名次。”
见沈郁似乎不抗拒，楚俏保守地说：“你能帮我么？就画画重点什么。”
沈郁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片刻后问：“可以。你想进步多少名？”
“一两百吧。”
楚俏回答道：“就进前五百就行了。”
楚俏觉得这个愿望还是蛮正常，因为他们这个学校有一千人。
可是，沈郁却罕见地沉默了。
......因为一分钟前楚俏还在试图用物理知识解答化学题。
以楚俏知识储备，大抵是连知识点所处科目都分不清楚。
楚俏见他不说话，有些奇怪。但正当他准备问问怎么了时候，一道熟悉电子音在他耳旁响起，说：
【恭喜宿主！您已达成一次刁难主角成就！任务完成等级：十级（满级）！！奖励积分，一千五百点！！！】
楚俏：“............”
楚俏默然了。说是震撼也不为过。
因为他觉得他就是想进步，怎！么！就！是！刁！难！了！呢！！
沈郁怎么想？
......刚才使唤他做这做那他也不觉得不高兴，现在让他带自己进步一两百名考试成绩，竟然觉得是十级刁难！！
虽然楚俏确实很想完成系统任务......但是没想到是这样方式！
沈郁真是太过分了......！！
楚俏简直想扒开他脑子，问问沈郁怎么想。
他有这么孺子不可教吗？？
三中校霸要开始不高兴了！！
“怎么了？”
似乎察觉到楚俏心情变化，沈郁主动开口。
楚俏当然不可能说自己靠系统读取了他内心想法，所以不高兴。只摇摇头，不理沈郁。
“怎么突然想提升名次？”沈郁接着问。
他声音轻而凉，说话时，修长手指也微微曲着。
在白炽灯照耀下，那握着笔手指就像一捧上好玉。
提高一两百名，这个名次本来是楚俏随口说，也没有多认真。
但是他本以为是蛮好达到，没想到沈郁内心却给他那么个定位。
“很可疑吗？”
忍了忍，楚俏还是忍不住。少年声音闷闷，道：“谁都想寻求进步呀......我不可以吗？”
沈郁似是笑了一下。
真奇怪，楚俏以前见他很少笑，总是一副冷冰冰样子。但是近来见他笑次数竟然变多了。
而且他很确定，方才沈郁那个笑，是很真心。
像是真觉得很有趣，才弯起了唇角。
“进步一两百名很难吗？”
楚俏问：“我前面同学，都和我也差不多，没多大求生欲。你看他们这在考试前夕，说不定连书都不翻。一点儿也不挣扎。”
“——我想超过他们，进步两三百名，很不可达到吗？”少年气愤质问。
“可以达到。”
可罕见，沈郁竟然没有嘲讽他，也没有说些什么攻击这个自己一向看不顺眼后桌。
他只淡淡道：“但是知识基础不是一夜之间补得起来。你荒废了那么多课，想只靠一晚我给你划重点，找回来，我没有那个能力。”
楚俏：“......”
“不过。”
但是，正当楚俏在心情要开始变得低落了时候，沈郁忽然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如果你真想补课，我可以帮你补习。在平时，你有什么不懂问题，课间可以来找我。”
楚俏：“！！！”
沈郁一贯冰冷眸子似乎蒙上了一层微微笑意，他看着楚俏，说：“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楚俏在内心回答道：这样我们就有更多时间待在一起，更好完成系统任务了！
不管是沈郁觉得给他背书包是刁难也好；还是带他复习是刁难也好......只要能完成系统任务，就很好！
楚俏立刻翻开书本，当场从第一页开始学习化学，以表明自己决心。
“我还要拟一个详细复习计划表。”
颇具有长远眼光三中校霸说：“这样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明年高考，每一天我都过着有计划学习生活。学习成绩想必也是稳定提高。”
沈郁点点头，表示尊重和理解，也不干涉。只看着楚俏写。
虽然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种超过三个小时学习计划对楚俏而言估计就是个摆设......
“在教室以外时候，我都可以听你。”
看楚俏把所有能磨叽地方都终于磨叽完了，沈郁开口说：“但是你要我给你补习，从坐到这个课桌前开始，你就要听我。”
楚俏顿了顿，仰面看着他。
少年面孔在白织灯照射下显得精致而易碎，就像琉璃瓷玉偶。他盯着沈郁，眼睫像小蒲扇一样轻微地一眨，而后低下头去。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沈郁脑海中浮现出“唇红齿白”这个词语。
几乎有一刹那alpha恶劣本能自他脑海中冒出头来，“占有、摧毁、掠夺”这些冲动打破沈郁自制，被楚俏那样一副弱小柔软模样激活苏醒。
变得跃跃欲试。
沈郁喉结缓缓地滚动了一下，但正当他好不容易把这些不该有混账思绪都压制了下去时候，才听那引发绮念之源少年缓缓轻声说：
“......嗯，都听你。”
于是所有自控力在瞬间分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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