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办事效率挺高,没两天就把钱和合同送到了姜甜手上。
接下来就是找机器砍树开垦土地的事了。
村长说已经上报镇上了,就是这个年代机器不多,保守估计得等到年后。
其实离过年也没多少天了,但石大叔那边苗已经准备好了,不及时种的是要减产的。
想来想去姜甜把主意打到了裴讼头上。
求人办事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姜甜特地买了好几斤肉。
苏眉提着沉甸甸的肉,难得板起脸,“又买这么多肉,你日子不过了吗?”
“你没钱了?”姜甜给她的钱不多,不过两人基本也花不了多少钱。
“还有,你上回给我的还没动”苏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处处都要花钱,就不会节约一点吗?”
“我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姜甜从背后推着她往厨房走。
“什么意思?”苏眉停下。
“意思是麻烦我亲爱的妈妈再做顿饺子,让我去贿赂亲爱的军人同志。”
“你……”一听‘贿赂’两个字苏眉慌了。
“放心吧!你女儿不干违背原则的事,就是想请他们帮点小忙,一顿饺子不算事。”
姜甜踮脚看了下窗外,想着沈婷他们差不多该下工了,她手笨得很是包不会饺子的,但也不能让苏眉一个人忙活。
谁知壮丁没抓着,却等来了不速之客。
“哟!你们日子过得不错啊!”姜砚瞥了眼肉大爷似的坐下,“你爸腿都摔断了。”
“什么?”苏眉慌忙出来,好歹做了二十岁夫妻,感情还是有一点的。
“我二叔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把腿摔断了,现在都是我们一家人在照顾,你们不出钱出力就算了,还吃肉庆祝,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严重吗?”苏眉被姜甜安慰得平静不少。
“五米高的坡上摔下来,能不严重吗?”
“……”苏眉像是想起来已经跟这个人离婚了,不再说话了。
姜二胜在一家石材厂做零工,主要是负责把火药炸碎的石头搬到运输车上。
怎么会从五米高的坡上摔下去呢?
小妖道:“姜二胜因为要兼顾家里的农活,出工的日子就少了,工钱也少了,为了多挣钱,他托关系换了个钱多的工种,放置炸石头的雷管,结果经验不足摔了。”
“这算工伤啊!有赔偿款他还来闹什么?”这么闹无非是为了钱。
“他是临时工,在这个年代不是正式工没有赔偿款,再说了,你他谎称自己以前做过爆破,人家才让他干的。”
想想姜二胜也挺可怜的,被那么一家人趴在身上吸血还想拼命的讨好他们。
转念一想又觉得他不值得同情,毕竟打女人的事都做得出来。
“那你不回去照顾你二叔,到这儿来干吗?”
“我为什么到这儿来你心里没数吗?卷走了我二叔所有的钱,现在他腿伤了,你不应该拿点钱让他上医院看看吗?”
姜甜不能忍了,放下恨不说,姜二胜怎么说也是条人命,腿断了不送医院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怕苏眉慌,姜甜让她拿着肉和面去知青大院打沈婷他们帮忙把饺子包出来。
这边的事她来处理,苏眉看了看两人,没说什么就走了。
“诶!你往哪跑?”姜砚叫住姜甜。
“去你家”姜甜往前走没理他。
“去我家干吗?”姜砚套上鞋跟上去。
“送你二叔上医院。”
“不用”姜砚拉住她,“他已经去过医院了,医生说要在家静养,他现在不想见到你,你痛快给钱就行。”
“……”姜甜被他气得调整半天呼吸才堪堪稳住脾气,“给你钱跟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姜甜扯出个皮笑肉不笑,“有区别,肉包子打狗还能听狗叫两声,钱给你还不如给狗。”
“臭丫头,皮痒了是吧?”
“人话听不明白就算了,还脸不红心不跳动不动就要撸袖子打女人,什么东西?”
“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姓姜”姜砚瞪大眼一副大开杀戒的样子。
“那你改姓吧!”一道冷得让人不禁战栗的声音响起。
是裴讼。
姜甜气的通红的脸瞬间有了笑容。
“我管教我妹妹,不关你的事”事实证明姜砚是真怕裴讼,气势一下子羸弱得像是战跌的小鸡仔。
“别管他”姜甜扯着裴讼衣袖,“陪我去看下……我爸。”
姜甜艰难地说出了‘爸’这个字。
“嗯!”
去了才知道,什么去医院看了、什么他一家人照顾,统统都是扯淡。
姜二胜的腿只用了两根木棍简单包了一下,连纱布都没用。
想喝水喊了半天没人理,情急之下从床上摔了下来。
姜甜进门时,他正半个身子匍匐在地上、一条腿挂在床上,开裂的唇还颤颤巍巍地说着‘水’,惨得不能再惨。
见状裴讼将人扶回床上,暖水瓶里连口热水都没有,姜甜只好从水缸里舀了一碗冷水给他。
因为生气姜甜动作大了点,老太太不乐意了,“吆!你这是摔打谁呢?”
“你爸伤了这些天,连个面都不露,都是我们照顾的,你还敢到这儿来摔打我,狼心狗肺的东西。”
姜甜气的哼了一声,“我真想把你的心肝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还是说我爸不是你亲生的,同样是儿子,我大伯一家什么活都不干在家养少爷。”
“我爸挣钱养活你们一家,腿摔断了连医院都不送,这也就算了,居然连口热水都不给我爸送,你死后不怕阎王爷拉你下油锅吗?”
“唉哟!”老太太又耍起了老把戏,“这可没当活了……”
“够了!”姜甜被吵得头疼一嗓子喊住了,“再哭我打死你。”
“臭丫头,你说谁呢?”姜砚冲了过来,见姜讼挡在她前面,手悻悻收了回去。
“姜甜,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居然能勾搭上穿军装的,好本事啊!”
裴讼攥住他的手腕往后一别,姜砚立喊起来,“放手……疼……再不放手我去告你乱搞男女关系……疼!……”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姜甜冲裴讼使了个眼色,裴讼这才松了手。
“我跟裴连长什么事都没有,他就是过来帮忙的。”
“骗鬼了吧你!”
“爱信不信,你可以尽管告,乱告状可是要坐牢的。”
姜甜没再理他,进了姜二胜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