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就免了吧,本王从不发誓。”
焰珩冷冷地拒绝希媚儿。
“不嘛,朕就爱听焰卿家的誓言。”
希媚儿不依地摇晃着他的脖子撒娇。
“皇上为何如此纠结于一句誓言?”
“是女人,都爱听自己的丈夫发誓。”
她理所应当地转着大眼球。
“本王却不喜欢发誓,更不看重誓言,所谓的誓言,不过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空话。当然,皇上若是喜欢听那样的空话,本王可以顺从皇上的意思,只不过,空话毕竟是空话......”
“好了,朕不逼你还不成吗!把美好的誓言硬说成空话,朕都被焰卿弄的没兴致了。既然誓言不可靠,焰卿就拿出点实际行动吧,朕想一整天都陪在焰卿的身边,焰卿说该怎办?要不,焰卿今儿沐休一日,陪朕游一游御花园?”
她像个真正地小女人般一脸向往。
“不成,勤德殿里还堆着一大摞奏折,本王休息不得。”
“就知道焰卿又要拿国家大事敷衍朕,朕不管,今儿,朕就是要亦步亦趋地跟着焰卿。要不这样吧,朕陪焰卿一块儿去勤德殿?焰卿批阅奏折,朕就像个书童一样帮焰卿墨墨,递送纸币,怎样?”
她像想到什么特别好玩的画面般,嚯地从他的腿上跳下来,拽着他的手臂就往殿外拖。
“来吗,就按照朕地说法做吧!朕还从未见过焰卿批阅奏折的样子,真地好期待。”
“皇上果真要去?批阅奏可是十分乏味无聊的事情。”
他面上虽然在好心地提醒她,脚下的步伐却没有移动分毫,分明不愿她跟着去勤德殿。
他当然不可能欢迎她去勤德殿,一来会打扰到他,二来不知为何,他隐隐觉的,让她接近那堆奏折,不是好事。
“奏折虽然乏味无聊,焰卿俊美无比的脸却勾魂摄魄,朕是去看焰卿,又不是看那堆奏折。再说,昨夜,没能尽兴,朕还一直心怀愧疚,一会儿,朕若实在觉的乏味,就......焰卿家明白的嘛!”
希媚儿故作娇羞地绯红着双颊,扭捏地绞着他的袍袖。
“好吧,那就跟本王一同去勤德殿吧!”
那件事,似乎不彻底找一个解决的办法,她就会没完没了的想着,他决定冒险带她去勤德殿。
“香妃,朕同焰卿家一块儿去勤德殿批阅奏折,今儿不用你服侍在侧,好好在寝宫休息一日吧!”
希媚儿颠儿颠儿地对香妃下令,毫不意外地在香妃的眼眸中看见嫉恨的光芒闪过,她却还嫌不够般,在离开秀康宫前回头,对着香妃无声地蠕动双唇。
“又可以睡心爱的男人,真爽!”
香妃银牙咬住下唇,直到有鲜血溢出,才将飞窜的妒火压下去。
“皇上何必捉弄人?”
焰珩突然出口。
“朕还不是不得已,谁让焰卿不恢复朕公主的身份,把朕堂堂正正地娶回摄政王府,做正经儿八百的当家主母。朕虽然此刻扮演着九五之尊,骨子里毕竟是个小女人,怎能眼看着别的女人觊觎自己的夫君!”
她摆出理所当然的架势。
焰珩几不可察觉地蹙眉,她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舌灿莲花,似乎不论他说什么,她都能够找到话来顶他,甚至弄的他无从反驳。一个女人,真会因为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而性格大变?
他虽然很少研探女人,却不代表不懂女人,相反,他把女人的心思抓的很透,所以,他身边的女人,从府里的丫鬟,到影子侍卫,没有一个不是真心臣服,心甘情愿为他卖命一生,可此刻,他却有些弄不懂身边这个女人,这个他以为自己已经看透,已经完全掌控的女人。
这次,不用希媚儿赶人,焰珩主动把侍卫和宫女全部赶走,只留下两人在勤德殿里。
一男一女,干柴-烈火,气氛原本应该暧昧,却因为他清冷的神情,整个勤德殿都变的冷清,萧瑟。
希媚儿却不气馁,冰山男算什么,她这次的任务就是攻略冰山,岂能害怕被冰冻着!
“焰卿家,你平常批阅奏折,一般留下几个宫女伺候?”
她拿着墨条抵住下巴问。
“本王批阅奏折时,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碍事。”
他从高高摞起的奏折里拿起第一份。
希媚儿紧忙伸出小手,帮他翻开奏折,眼当然半分都没往奏折上的字迹溜过。
焰珩其实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她,看她根本对奏折上的内容毫无兴趣,反倒不时偷看他的神情,他内心那股隐隐的不安总算退去,接过她递上来的笔,专心批阅奏折。
“可是诺大的勤德殿,就只有焰卿一人,不会觉的寂寞吗?”
“本王的心思全都放在奏折上,根本没精力体会何为寂寞。”
寂寞!
他忍不住轻嘲,这种话,也就只有她这样没脑子的公主才会问得出口。
“这样可不行,一个人怎么可以一直在干活,都不休息呢!就是田间耕地的老牛,也要停下来喘口气儿啊!不行,朕决定了,以后朕都陪着焰卿家,焰卿家休息,朕就休息,焰卿家忙活,朕也不能休息。”
她突发奇想。
“这怎么行,你是皇上,皇上怎么可以一直呆在勤德殿,再说皇上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弹琴作曲吗,皇上莫非忘记那些好不容易从民间弄进宫的乐师?”
他随口应着,手中的笔却丝毫没停下。
“那些乐师有什么劲儿!朕的心思,焰卿家还不明白吗,朕以前弹琴作曲,不过是舒缓心中的闷气,如今朕成了焰卿家的妻子,当然要守着妻子的本分,做个贤妻良母,相助夫君。”
她拿出没有最肉麻,只有更肉麻的精神,什么话能把人的鸡皮疙瘩刺激地站起来,她就说什么。
“皇上一口一个夫君唤本王,小心哪天不小心漏嘴,以后还是不要这样的好。”
他忍不住纠正她。
“怕什么,焰卿家不是说,过不多久,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到时,朕就可以恢复女儿身了吗?既然这样,朕才更应该提前适应一下新的称谓,免得到时成了当家主母,还一口一个朕自称。”
她用袖子掩嘴轻笑。
“好吧,不过,这段时间,还是要多加注意自己的言行。”
他不再强求。
“焰卿是最好的男人,朕觉的自己好幸运。要不是遇上焰卿家,朕说不定早已经嫁给一个莽夫,草草一生。”
她双手撑在桌上,捧着颊,一脸幸福地盯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