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沐卿如此喜爱这幅画,就赏给沐卿吧!”
希媚儿将画卷起来,递给沐泽,却一个站不稳,跌入沐泽的怀中。
“皇上小心!”
沐泽伸手扶希媚儿的肩膀,却闻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由暗暗疑惑。
一国皇上的身上,怎会有花香,不应该是龙涎香吗?
就在他愣神时,他感觉到袖口猛地一沉,伸手一摸,眼瞪大如铜铃,直到有宫女上前来搀扶希媚儿,他才行礼后退,三呼臣死罪。
“行了,别一天到晚在朕面前提死字儿,朕年纪轻轻,还不想提前嗝屁。早膳已经用过,画也作完,朕如今可以跟沐卿说正事儿了。彻查云国天灾事关天下百姓的安危,当然,更关系到朕的颜面,沐卿万不可有丝毫的私心,明白吗?”
希媚儿一本正经地瞪着沐泽。
“臣领命,臣定然不负皇上重托!”
沐泽跪地叩拜。
“嗯,退下吧!”
希媚儿轻挥右手。
沐泽跪安离开......
希媚儿前脚刚踏入秀康宫,后脚焰珩就跟进来。
“焰卿家不在勤德殿批阅奏折,来秀康宫作甚?”
希媚儿歪头疑惑地瞅着焰珩。
“本王听人说,皇上今儿赏给香妃一幅非常有趣的画作,就过来凑个热闹。”
焰珩面无表情,她却从他清冷的眼神中读出一丝不悦。
那样的画作,他要能心如止水,就真不是人,是怪物。
两人一同进入秀康宫,香妃赶紧将希媚儿派人送来的画呈上来。
他原本眼神淡淡地看向那幅画,在看清都画了什么后,清冷的眉眼微微往下一沉。
“你这是什么画风?”
“这是朕自创的简笔画。”
希媚儿将画作从他手里接过来,得意地指着上面的三只小猪解释。
“此画名为三只小猪哼哼哼......”
“行了,画本王已经看过,皇上不用特意解释。”
画上的三只小猪,身体叠在一起,其中趴在最下面的,一脸清冷,中间哪只一脸色-相,最上面那只,很漂亮,还穿着人的裙子,一脸羡慕嫉妒恨,这样的画,不用她解释,他也明白她在暗指,他和她之间的暧昧关系,还有香妃觊觎他的心思。
宫女太监们不知其中的缘故,只当笑话看,他却看地触目。
亏得知道他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不多,否则非闹出大乱子来不可!
“以后不许再作这样的画!”
一个女人,画出这样没脸没皮的东西,成何体统!
“可是朕只会这样的画风......”
她一脸委屈。
“那就不要作画!”
她眼眶一红,作势要哭。
“你若实在想画,本王可以教你。”
他做出退让。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听人说,焰卿家在做摄政王之前可是诗画双绝的大才子,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希媚儿眉眼弯成月牙儿。
眼见希媚儿神情转换如此之快,焰珩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这样乱画一气,攥他答应教她绘画。
“听宫人说,皇上今早在凉亭里摔了一跤?”他冷冷地转换话题。
“对啊,焰卿家还真是关心朕,连小小地摔跤,焰卿家都打听,朕好感动啊......”
希媚儿暧昧地冲他眨着眼。
他却转眼看向香妃。
“本王有要事同皇上商议,你们都退下吧!”
“是!”
香妃柔柔地应着,带着众人离开。
“焰卿家有何要事与朕商议?”
她眨着大眼,满脸好奇。
“皇上摔跤,本不是什么大事,可你却摔进沐泽的怀里......”
“焰卿家该不会吃醋了吧?”
希媚儿大喜过望,不等他话说完,跳起来,扑进他的怀里,冲他一个劲儿地扑闪着大眼。
“焰卿家若果真吃醋,也不枉费朕如此卖力的表演。”
“什么,你是故意的?”
焰珩有些无语,他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是故意扑入沐泽的怀中。
“对啊,你我两人虽然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焰卿家对朕时而冷淡,时而狂热,让朕一时摸不透卿家的心思,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沐泽,朕就想借他的怀,试一试焰卿的心思。原来焰卿这般在乎朕,焰卿都不知道,当朕听见焰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时,朕差点儿高兴地跳起来......”
“皇上怎么可以因为小小的猜疑就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万一被沐泽察觉出皇上的女子身份,皇上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他冷凝着眼瞪她。
她要交代什么,脱下龙袍,做回公主就好了,正好可以跳出他的魔爪,只不过,那样一来,她也会失去接近他的机会,在没攻略他之前,还不能亮出底牌。
“怕什么,沐泽只是扶了把朕的肩头,半点儿都没摸着不能摸的地方,不信焰卿检查检查......”
希媚儿羞红着脸执起焰珩的大掌,摸向自己的身体,中途,她的小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袖袋,耳尖地听着纸张摩擦袍袖的沙沙声。她垂目一看,只见他的袖袋里藏着一个纸团,纸团被大力地揉捏过,有的地方已经碎裂,她却还是看见纸团里独特的墨迹......那是她赏赐给沐泽的画。
他还真是小心谨慎,连这样的信手涂鸦都不放过,幸好她多留了一手,否则真要满盘皆输。
“本王还有政务要忙,该回勤德殿了。”
他作势要起身。
“不要嘛,每次见面,都说要忙政务,弄的朕都忍不住嫉妒那些奏折。今儿,难得试出焰卿的真心,朕要一直陪着焰卿,焰卿去哪里,朕就去哪里。”
她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脖颈。
“不要闹,国家大事,半点儿都开不得玩笑。”
他伸手拽扯她的手,她却不肯松手,他又不能用强,内心涌上一股无奈的火气。
“你以前不是这样子?”
他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以前?以前怎可与如今相提并论,以前焰卿只把朕当皇帝,如今,朕却是焰卿的妻子,说话做事当然会不同。怎么,焰卿不喜欢如今的朕吗?”
她摆出伤心欲绝的神情。
“没有!朕只是略有些疑惑,你就是你,不论变成何种样子,本王都会陪着你一生一世。”
他的声音明明已经放柔,她却根本感觉不到他的柔情,反倒听出一丝不耐烦。
“真的吗,可是朕有些不信,朕要焰卿发誓!”
她得寸进尺地要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