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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元年白奕拿下徐州四地后,加上之前的诸州,便有十州之地。
为了防守如此大的地盘,白奕不得不重编诸军编制。
因为将校开支太大,白奕不得不放弃由小校、列校组成的自领普通士兵的雇佣兵制。
而是将校尉等作为中级军官使用。
例如宣武军下特殊的马军编制。
最高统兵者自然是兵马使李克让,有副手都虞侯俞雨生,协助他统帅马军。
再下便是前后左右中五个都指挥使,称为“都将”“都使”。
他们各领数百到一千骑兵不等,又各配有副都指挥使、虞侯为副手。
其下有左右两营指挥使,称为“指挥”,每营两百五十人到五百人不止。
营下又设都,有左一都、右一都等十个都,有都头,每都百人。
都下设队,一般每都两队,为左队、右队,有队正,二十五人到五十人不等。
下面还有十人之伙长、五人之伍长。
如一名普通的马军骑士,对外报番号,便可能是“马军前都左营左一都右队甲伙左伍某某某”。
这是拿下徐州四地后,白奕针对杂乱的军队编制进行的改制,其余各军多是如此。
极大的减小了列校、小校的数量,无须维持庞大的将校开支。
如今的宣武军,各军依照实际情况不同,编制也不尽相同。
州号军因为人数少,没有超过五千人的,不过分散在州内各地,因此军下面直接设营,一般有十个营指挥使,军主称“军使”。
营下亦有都、队。
士卒可能是“徐州军左四营后都左队乙伙右伍某某某”
特殊的便是汴州、宋州两军,各有一万人,因此分为左右厢,每厢下有十个指挥使,一共二十个营指挥使。
士卒可能是“宋州军右厢右三营前都右队甲伙左伍某某某”
番号军精锐,是白奕手中的野战军,人数多的如宣武军本部数万人,少的宣德等军一两万人。
宣武军本部下分有后院军、步军、马军,各设兵马使统领,有副兵马使、都虞侯辅佐。
其中后院军万人,步军三万人,马军五千人。
后院军下有左右厢都指挥使,每厢五千人,其下仿照马军,有前后左右中五都指挥使。
然后是营指挥使、都头、队正等。
步军也是一样,设左右厢,各领一万五千人。
不过步军厢下再设军,为第一军、第二军一直到第六军,每军两千五百人。
然后才是营、都、队。
士卒便可能是“步军左厢第一军前营后都戊队左伍某某某”
至于宣德等番号军编制,如步军编制。
如此种种下来,宣武军的组织才算是重新适应了广阔的地盘,不再似以往那般将校比士兵还多。
大顺元年(即龙纪二年)八月
因节度使乐彦祯引发的魏博军内乱终于进展至紧要时刻。
乐彦祯之子乐从训领兵三万,自相州围魏州,半年未下。
为了对抗乐从训,魏博牙兵支持都将赵文弁为留后。
谁知赵文弁拒绝和乐从训交战,魏博士兵因为不知赵文弁意欲何为而杀了他。
此时魏州城内,魏博军府,诺大的藩镇竟然没了主人。
数十名魏博牙兵推举的军事代表聚集在军府中,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些代表虽说多是将校,但也有普通士兵。
且看众人围做一团,且不着甲胃,皆以布巾青衣裹身,好似一群翩翩公子。
魏博作为唯一留存在世的老牌藩镇,自然与其他藩镇有所不同。
当初十几个强藩,朔方、河北、河南、幽州、河西、陇右、剑南、岭南等节度使都已消失在历史洪流。
独留一个名存实亡的淄青,分崩离析的成德,以及做外人嫁衣的河东。
只有魏博,除了节度使年年换,其余的一切倒是与数十年前没什么两样。
当初那群提起刀枪,跟着安禄山、史思明闯进长安的军士,如今也穿起了绫罗绸缎,谈起了春秋大义。
而宣武军所实行的堡兵度田制,创造新的军士阶级,很大部分都是仿效的魏博军事庄园制。
“诸位,留后不跟我们一心,已经死了,但乐从训的兵还在城外,总该有个章程吧。”
牙将安先彬作为大家的老大哥,当先提起话题。
“依我看,既然赵文弁不行,再推一个节度使便罢了,左右不过一个名头。”
“只要我等用心,诸君有力,还怕他一个小小的乐从训不成?”
有人站起身来,言语间尽是对城外的三万兵马视之无睹,好似翻手间便可消灭。
“是极,看着人多,却多是些乌合之众,怎比得我等终日演武。”
“要不是赵文弁畏畏缩缩,不敢出城,早在去年就该将乐从训这小子擒来,问问他如何发起这不义之战。”
“只要有一个领头的,我敢保证,必擒杀小子于帐下,”
在场的大多都是军事庄园主,颇有钱财、土地,手下哪个没有百八十职业武士,都是终日练武,非寻常人可比。
安先彬也自信己方军士的精锐,但现如今毕竟人多我少,满打满算魏州城可出三千军士,再多了也无用。
可就算击破了乐从训的三万人,己方又会损失多少人呢?
要知道以往自己等人都是作为精兵使用,如今没有大量仆从兵作掩护。
若这些核心军士损失太大,还如何能够镇压四方宵小。
虽说如此想,但安先彬不能这样说,因为这里不是他的一言堂。
“既然如此,诸君认为,何人可为这魏博留后?”
此言一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愿意担任。
这个位置可不好坐,稍微惹得底下军士们性起,生死族灭只在片刻,这在以往可不少见。
“咳咳,我看田都将便可嘛,我魏博起于田使君,田都将作为田氏子弟,合该为魏博主。”
听到有人提议自己,田成彬当即额头冒汗,严词拒绝。
开玩笑,田氏是怎么亡的,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好不容易保留自己这么一支,若再坐上去,魏博田氏可真就断香火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魏博就没有一个男儿敢担当此任吗?”
有脾气暴的起身大声环视,却惹得众人侧目,随即异口同声道:
“不如你来?”
那大汉顿时一紧,讪笑道:“我可不行,没这命知道吧。”
“罗弘信,既然敢出狂言,为何不敢担责任,莫非也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有人激将,罗弘信脸红脖子粗,怒道:“有何不敢,我罗弘信虽是粗人,却也识得圣贤之言,岂是无信之人。”
说着就要举步走向一旁的高座。
那正是魏博节度使的专属座位。
魏博初代节度使田承嗣坐过,田氏末代节度使田布坐过,乐彦祯坐过,赵文弁也坐过。
魏博镇设立五十年来,近二十位节度使、留后都坐过,可除了第一代田承嗣,其他人没一个善终的。
就当罗弘信准备坐上去时,有人大声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