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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日
白深领军出击卫可孤,两军战于白道城南,一时间飞沙走石,战马嘶鸣。
就在朝廷大军将要撑不住时,义军左部贺拔岳所部突然叛变,猛击卫可孤中军。
贺拔岳会同白深(白相之子)、李虎等人,亲领数百骑士,将义军阵线撕碎,直奔卫可孤所在。
卫可孤大惊,连忙引军退走,意图退守白道城。
谁知奔走至白道,却见白道城头变了大王旗,已经被白续、贺拔度拔、宇文肱等武川群豪夺取。
白相带领李天赐、赵三、全镇等武川老将,出城与贺拔岳、贺拔胜、白深等武川新秀前后夹击。
卫可孤走无可走,被贺拔岳拿下首级。
至此,破六韩拔陵屯驻在白道城的十万义军,被白深集合武川豪强绞杀。
这时候,位于高平,被破六韩拔陵引以为盟军的胡琛被夏将卢护击败,退出高平镇,意图北上投奔破六韩拔陵。
才得到两部高车十数万骑兵的帮助,却得知武川众人背叛自己,袭杀卫可孤,自己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破六韩拔陵大怒。
连忙引剩余的十数万六镇部众,以及高车相助的十万骑兵,大举南下。
而柔然也不出白续所料,柔然可汗阿那瓌上书夏廷,愿意为夏国平叛,与夏军南北夹击破六韩拔陵与东西高车。
佑平元年(新帝白泓所定年号)
二月
柔然可汗阿那率十万众,自武川西向沃野,为夏国镇压破六韩拔陵。
结果反为破六韩拔陵所败。
六月
破六韩拔陵得知白深仅仅率领少部分士兵,于五原督战,于是率骑兵数万,快速机动将白深围困在五原。
白深惊惧,连夜弃众奔走,赶往北边大军所在的怀朔镇。
而被围在城中的朔州军皆被破六韩拔陵全歼。
没了兵力的朔州刺史费穆,害怕破六韩拔陵继续南下攻打云中,自己手中一名士兵都没有,全陷在了五原城中。
于是惊恐之下,弃云中而南下投奔肆州刺史尔朱荣。
不过破六韩拔陵也害怕白深趁机从怀朔出兵,攻打自己的大本营沃野镇,因此攻下五原后,就退兵回到沃野统领大军。
七月
在白深的外交攻势下,之前依附于破六韩拔陵的西部高车酋长乜列河,重新归附夏廷。
乜列河率领麾下部众数万人从沃野离去。
破六韩拔陵连忙遣大将破六韩孔雀率大军追击,意图留下乜列河。
结果被阿那瓌击败,破六韩孔雀阵亡。
知道再这样无动于衷,自己终将被白深困死在沃野,于是破六韩拔陵决定南下与白深决一死战,或绕白深南走黄河以南,与关中义军汇合。
九月
破六韩拔陵与白深大战于怀朔,适时阿那瓌率众从破六韩拔陵后方出现。
虽然破六韩拔陵早有防备,但有了武川众人帮助的白深,也不再缺乏精兵。
最终,在白深、阿那瓌的前后夹击下,破六韩拔陵败亡,义军二十余万被朝廷军抓获。
至于破六韩拔陵本人,下落不明,或许是死于乱军中吧。
平定镇压了六镇之乱,但白深仍然并不高兴,因为此时一个最急迫的问题摆在了他面前。
这二十万投降的义军怎么办,都是常年戍守边疆的镇民,处理稍有不慎,就会再次引发叛变。
而且当务之急,就是需要供给粮食。
无奈,白深只得上书朝廷,请求拨款粮饷,用以赈济六镇之民。
白深的奏书传到洛阳,洛阳的公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杀,肯定是不行的,因为依照如今朝廷的实力,只是勉强镇压,要不是朝廷承诺改镇为州,这些人降与不降还两说。
但凡有杀俘的一点意思出现,可以预料六镇将与朝廷不死不休,这可不只是二十万义军,而是漫长边界线上的数十万六镇之民啊。
若是放了呢?更是不行,因为六镇的土地根本养活不了这数十万人,而朝廷也没有多余的粮食供给六镇。
没了粮食的六镇,早晚又会反。
这时候,胡太后的宠臣郑俨,对胡太后突然提议道:
“太后一直顾忌河北豪族的力量,上次太后本可以掌握北伐数万大军,却因为豪族计划流失。
不如将这数十万六镇之名迁徙至河北就食,如此可以稀释掉河北豪族的实力。
就算六镇遗民没有处理好,在冀州造反,到时候也不至于完全由朝廷出兵。
为了自己的利益,河北诸豪族也不得不协助朝廷镇压叛乱,届时朝廷会轻松很多。”
胡太后认为十分精妙,便下诏命白深主持,将俘获的二十万义军,以及愿意往冀州求食的六镇镇民,全数迁移至冀、定、瀛三州就食。
此举自然引起了河北出身的大臣不满,但此时胡太后已经完全掌控了朝政,他们没有丝毫阻挡的办法。
于是他们将目光放在了江阳王白义身上。
白义是江阳王白继长子,因为娶了胡太后的妹妹,所以颇得胡太后信任,得以担任通直散骑侍郎。
佑平二年
三月
监察御史王政、尚书侍郎元琛得知清河王白士英与白义不睦,二人素有仇怨。
当初同为通直郎的同事宋维,为了巴结白义,便向胡太后状告白士英谋反。
胡太后信以为真,便把白士英幽禁于秘书省。
事后胡太后询问了身边随从和朝中亲贵,他们都说白士英应该没有谋反。
于是胡太后便将白士英释放。
而自从被释放后,白士英就显得终日惶惶,深怕胡太后再次相信自己谋反。
便到处打听收集一些忠烈之士的事迹,然后撰写了足足二十卷的《显忠录》,来向众人表现自己的忠诚。
另一边白义担心白士英以后会找自己算账,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这次在监察御史王政、尚书侍郎元琛劝说下,便勾结中常侍刘腾密谋策划政变。
他们找到已经及冠的天子白泓,诬告白士英,说他想要在天子饭食上下毒,毒杀白泓,自己做皇帝。
白泓也不信任白士英于是相信了这份证词。
随后得到了白泓授权的几人,立即诛杀了白士英。
为了以除后患,被胡太后治罪。
他们便幽禁了胡太后,接着伪造胡太后的诏书,声称天子已经及冠,她不再临朝摄政,将权利还给白泓。
而面对天子白泓,他们则以胡太后之名,取得白泓的同意。
于是在白泓面前是胡太后的命令,在群臣面前,是天子白泓的命令。
而白义、刘腾二人就凭借幽禁胡太后,此双方周旋,得以与高阳王白旭等人共同辅佐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