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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道士的敌视,,法兰并没有在意,而是微微行了一个佛礼,转身向山上走去。
旁边的向导一看,这不对啊,不是来拜访的吗?不是朋友吗?怎么还斗起来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急忙来到法兰面前,挡住道:“大师,你这是何意?你不是说来天师府拜访的吗?怎么还要踢人家的道观,你可是害苦了我啊。”
向导说着竟然还哭了起来,自己这算不算奸细啊,是不是得罪了神仙啊。向导此时心里极其愧疚。
法兰安慰道:“施主不必多心,贫僧此番确实是来拜访的,也确实是来辩论的,施主不用担心受到神佛的惩罚,甚至于神佛还会感谢施主呢。”
向导将信将疑,法兰见他不信,让他去问迎客亭的那个道士。
向导赶紧过去询问,道士见是信徒,又听他害怕为异教徒引路而被诸神怪罪,道士笑着安慰道:
“居士不必担心,神乃天神,最是博爱,说不定这就是诸神所安排的,你不必放在心上,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跟在法兰的身后,一起上山。
行至半腰,用时一个时辰,有一山门牌匾,以大木为柱,上搭无脊殿,以作为避雨的地方,有一珍贵木材所制木匾,上书“白德山天师府”。
在门匾下方,靠左的柱子旁,靠着一个小道童,道童脚边有两个木桶,以木盖遮掩桶内光景。
小道童呈盘腿状,一手拿着葫芦瓢,头靠在木柱上,呼呼大睡。
向导爬了一个时辰的山,加上走了半天的道路,早就口渴难耐,见有木桶,一看里面就是清水,就想着去喝,被法兰阻止。
“小施主!”“小施主!”
“啊,我没有睡觉,师傅,真的,我只是在养神,没有睡!”
小道童立即身体坐得板正,见半天没有动静,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只看见一个秃头男子和一个香客。
“还好不是师傅。”
然后睁开眼,这头真亮啊,这是道童睁开眼的第一个想法,此时正值正午,太阳高悬,法兰又处于阳光直晒,整个头顶被太阳光照得蹭蹭发亮。
“啊,你们上山的香客吧,一路走来,定是疲惫至极,我这里有两桶清水,你们赶快喝点,解解渴,喝完了,我再去挑。”
说完道童从身后拿出两个木碗,递给法兰二人,然后翻开木盖,用葫芦瓢给两人添水。
“多谢小施主。”“多谢了,小道士。”
法兰二人也实在是口渴的很,连续喝了三碗,才舒缓了下来。
“没事没事,我就是在此处,专门等你们这样上山的香客的。”小道士一边笑着回答,一边接过两人的木碗,放到身后的一个竹篓里面。
“对了,你们可以在此歇一歇,也可以直接继续上山,此处距离山顶只有半个时辰的路了。”
法兰持礼道:“南无阿弥陀佛,多谢小施主。”
又过了一个时辰,法兰两人歇歇停停,终于是看到了道观,两米高的青砖墙,可以容纳五人一起通行的大门,门上挂着“天师府”的桃木门匾。
一个道士迎了上来,行了一个道礼:“无量天尊,两位居士可是来上香的,可以随贫道而来。”
法兰回礼:“南无阿弥陀佛,贫僧自天竺而来,是佛教的僧侣,受邀大汉皇帝陛下,前来大汉传法,如今受邀白王之命,前来贵宝刹辩经,为我佛教在大汉寻一条出路。
不过我身后的这位施主,确实是来上香的,劳烦施主接待一下。”
道士眼睛直盯着法兰,良久后点头,行礼道:“也好。”
说完进去又叫了一个道士出来,对着向导道:“居士,你可跟随贫道的师弟前去为诸神上香。”
然后转头看向法兰,微微一礼:“道友还请跟随贫道而来。”
法兰随着这个道士踏入了天师府的大门,一路上不断欣赏着沿途的建筑和风景,精致雕刻的木雕,巍峨的大殿,又看着神像下的香火缭绕,他不禁想到“我佛教何时才能像此地一样繁盛啊。”
道士将法兰引入一间屋子:“道友,此地是天师府的客居,道友自可在此休息,每日早中晚会有斋食,我会安排道童前来为道友带路去往斋堂,等贫道将此事告诉天师,还要看他如何定夺。
对了,大概最晚明日,应该就可以有答复了,还请道友尽量不要出门,防止不必要的麻烦。”
“南无阿弥陀佛,贫僧这里有白王冕下写于贵宝刹的书信,还请转交给贵宝刹住持。”
道士双手将白王书信接了过来:“无量天尊,贫道定会将此信亲自交于天师手上,道友从朝歌一路远道而来,定是疲惫了,还请好好休息一番,贫道这就不打扰了,告辞。”
送走道士后,法兰确实疲惫不堪,上了床榻,开始了休息。
天师府,太清殿
当代天师张真元正在此处打坐,此殿供奉着天师府的所有神仙,占据了大殿的三分之二,正中间的位置,供奉着天师府认证的神仙。
以阶梯状分布,在红布铺垫的阶梯木台上,最上方,三清牌位在最高处第一层,其下依次是四大仙尊、五方五老、六御以及历代的天师府天师。
三清、四仙、五老、六御暂且不提,只见第五层的天师从中间向两边分别为,始天师白朗,二代天师徐道空,三代张道良,四代天师张德宏,五代天师刘通水,六代天师张玄津,七代天师张玄悟,八代天师张静斋。
如今的是第九代天师张真元,今年才四十多岁。
在他身后,还有十几位天师府的高功大德,其中有张真元的师兄弟,也有比他辈分更高的师叔,一般的小辈,是没有资格进入太清殿久坐的,只会在早课和晚课时,来此诵经。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天师府高功都在此处,还有一些人在外面游历,甚至藏经阁还有一位九十多岁的师祖,是玄字辈仅存的硕果。
接待法兰的道士,轻手轻脚的来到张真元的身后“师父!”,然后轻声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张真元睁开眼睛,将手中的拂尘整理了一下,放在身前的地上。
接过道士的书信,道士行了一礼后退下,张真元仔细的阅读着手中的布帛,阅罢,叹了口气“白师叔!”
张真元左侧身后一位的发须皆白,身形清瘦,眉心有神印的道士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身体微微一动,身上的灰尘自落。
张真元微微转身,将书信双手递给他“白府来信了。”
白静亭眼神闪过一丝波动,双手接过书信,快速阅读完后,重新递还给张真元。
张真元将书信收好,等着白静亭消化。
白静亭是当今白王的堂弟,也就是白室的三子,从族中白氏子的排名来说,也可以是白麒的五弟(整个有神印的白氏族人中,按照出生先后顺序,同辈排行第五)。
白静亭少年时便在白学中接触到了道家学说,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后来进入朝歌北面的皓灵观学道,并拜了皓灵观主王玄林为师。
皓灵观主要供奉的五老之一的西方白帝皓灵皇老七炁天君,也就是白氏的始祖白罴升仙成神的神名。
观主王玄林是六代天师张玄津的师弟,也是五代天师刘通水的三弟子,经过天师府考验,认为足以担任一观之主,为百姓解惑,故而授予度牒成为了皓灵观观主。
在天师府,每过三年会有一场考校,主要是考校道经以及道功,由九位天师府高功担任主考官,通过的人,可以外出担任观主,或者留在天师府成为高功。
在天师府的内部划分里,根据对道经的理解程度和道功的掌握程度,分为初入道门的道童,得到一位高功承认的道士,通过考校的高功。
天师府的天师和下辖的各观观主,都需要高功才能担任。
若想成为道童,只需要拜入道观或对道经道学有基础的认识即可,然后就可以留在道观,接受进一步的道学教育。
若是有天赋和努力,就可以被高功收为弟子,经过一系列的拜师仪式,三位高功的共同见证下,即可被授予道士告身,成为道士。
道士告身就如同白国的民籍,是受到白国官方和大汉朝廷承认的。然后就可以学习更深的道经,还有一位高功师父的教导。
等到学识愈加深了,在外地成为道士的,在天师府的道册名单上的,都可以去往天师府接受三年一度的天师度,能够经受住九位高功的考校,合格后,可被授予代表高功的度牒。
然后就自由了,或是留在天师府,或是去往天下寻道担任任一道观观主,也可以自己去没有道观的地方设立道观。
而白静亭就是从皓灵观一路成为天师府的高功的,可见他的聪慧。按理说他应该继承他师傅的衣钵,成为皓灵观的观主。
但是好在他的一位师兄,一位师弟,也都成为了高功,他可以随意决定去向。一门三高功,这在处于道经不全的基层道观可是不常见的。
白国的诸多道观,主要靠三个办法建立起来的,第一,是由白国官府主动修建,天师府派出高功入驻;第二,是天师府认为此地可立道观,出资并派出高功建立;
第三,是高功游历到一个地方,想在此地定居,传教后,请当地信徒,共同出资建立,这种方式也是信仰最牢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