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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刹那,距离近到他们好像能亲上。
陆雩心跳如擂鼓,一声大过一声,几乎震耳欲聋。他血流停滞,整个人都紧张得不知所措。
撇开原主,两辈子加起来,他初吻还在。
事实上,季半夏又何尝不是如此。
上辈子虽当了皇帝,但他从未近男色,几乎未与任何人有过肢体亲密接触……更别提亲吻了。
两人情不自禁越靠越近。
陆雩甚至闭上了眼,然而就在即将亲上的下一秒——
“陆少爷!主……主,小姐!”不远处传来青义的叫喊。
两人都吓了一跳,彼此下意识弹开。
这时青义看到他们匆匆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在山脚下等你们好久了……还以为,陆少爷和您走丢了。”
陆雩忙道:“没有,我们只是停下来欣赏了一下路边的风景。”
“哦。”青义挠了挠头,一脸不好意思:“抱歉啊,打扰了您与小…小姐的兴致。”
“无妨。”陆雩摆了摆手。
另一边季半夏脸色却是直接冷了下来。
破坏氛围的下属,实在是糟糕。
随后两人下山回到马车车厢。
陆雩坐在季半夏身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略显尴尬。
最后憋了半天,他想了想道:“山上风景很好,下次有空再来。”
“风景很好吗?我都没注意。”季半夏淡淡道:“我一直在看你。”
砰、砰、砰。
陆雩心跳又下意识漏了半拍。
他转头看了季半夏一眼,心想她好会啊啊。
简直撩人于无形。
古代姑娘也这么会的吗!
陆雩抿了抿唇,亦鼓起勇气打直球道:“其实我说下次再来,不是想来看这里的风景……我想和你继续,我们刚才没完成的事情。”
季半夏看着他,轻轻勾唇道:“回家也可以。”
“真的吗?”陆雩眼睛发亮。瞳仁圆圆的,宛若星光。
“嗯。”
马车行至拐道上略显颠簸,季半夏身体前倾,轻轻吻了他。
温热柔软的唇瓣像花落在肩头,一触即离。
待季半夏亲完离开后,陆雩还在发呆。
好半晌,他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我、我们还未成婚,便可以接吻吗?”
陆雩想到,在封建保守的古代,接吻这等亲密行为应当是婚后才能做的事。
“那亲都亲了,还能怎样?”季半夏耸了耸肩,“又没人看到。”
陆雩想想也是,当即凑过脸,也在季半夏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
季半夏屈指握拳,指甲不自觉陷入了掌心。
疼痛令他清醒,却无法停止身体迷离沦陷的反应。
驱车到家,青义意外地发现陆雩
和主公两人脸都红红的,像中暑了一般。
可是如今才四月天,还未到夏日啊。
他下意识问:“陆少爷,小姐,是车上太热了吗?”
“还好,是有点儿。”陆雩摸了摸滚烫的脸颊。
季半夏却冷嗖嗖觑了他一眼道:“青义,你该去做饭了。”
稍有眼力见的青耳赶紧把青义拉到一边。
青义还在懵逼。
青耳与他耳语道:“你看不出来吗?主公是想支开我们,与陆公子单独相处。”
青义恍然。
他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何主公要搬作女子与对方周旋在这等乡偏之地。
现在看来,似乎陆公子才是猎物,而主公是猎人。
……
毕竟是第一次与女生亲密接触,陆雩还是有点害羞的,一回去就借口要看书急匆匆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过了片刻后,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季半夏的声音:“我能进来吗?”
“嗯,可以。”陆雩拿起一本书假装看了起来。
季半夏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推门而入,看着他道:“你书拿反了。”
陆雩低头一看,果真如此,他顿时更尴尬了,干脆把书扔到一边。
再看到季半夏手中的果盘,他忍不住道:“你下次不用给我切的,我想吃会自己动手。”
季半夏:“是青义切的。”
“哦……”陆雩欲起身。
季半夏身子斜倚在桌边,姿态慵懒地用牙签插起一块桃肉递至他唇边。
陆雩下意识张嘴,咬住。
这块桃肉太大了,他一时没完全吞入口中。
而下一瞬,季半夏便不紧不慢地俯身咬住了另一半桃肉,靠近,一点点,两片唇瓣又撞在了一起。
轰——
这一刻陆雩的大脑再度一片空白。
他瞪着眼望着她,感觉她琥珀色的凤眼中好像倒映着浓重漩涡,深深吸走了他的六魂七魄。
好软……好甜。
咬碎了的桃肉在唇齿间迸溅出汁液,甜蜜无比。
与方才在车厢内浅尝辄止的亲不同,陆雩意识到,或许这才叫真正的接吻。
她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环抱着他的头,正在逐渐加深这个桃子味的吻。
在气氛黏稠的午后,白桃的清香逐渐在书房弥漫。
就像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便一发不可收。
唇与舌的纠缠、深入,从生疏到熟练的挑.逗,令陆雩呼吸急促。
一开始是季半夏在主动。她好像也十分享受占据主导上风。
但陆雩毕竟是男人,本能驱使着他反客为主。
然而季半夏竟更大胆些,直接顺着他的下巴吻到了他的喉结处……
要真的往脖子以下,就彻底乱了。
陆雩大为震惊,急忙阻拦道:“不可,半夏,我们还未成婚。”
季半夏抓着他的肩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我知道,况且,如今你也不能做那事儿。”她幽幽地看着他。
陆雩再次痛恨自己这没用的身体。
心上人都这么主动诱惑勾引他了,他却依旧只能做个柳下惠。
“我之后一定好好喝药。”他小声道。
季半夏慢悠悠道:“没事,不急,要等成婚之后呢。”
陆雩心道,你不急我急啊!!
殊不知季半夏其实比他更急。
要等陆雩科举至会场中第,起码还要等好几年。
可根据他上一世的经验,在这两年内,他的热潮期必会降临。
这种事过一半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气血翻涌到季半夏差点以为自己热潮期要来了,亦是慌忙停下。
但不得不说,这个中滋味的刺激销魂,是他上辈子登基为皇都未曾体验过的。登天九霄云外,莫过于此。
他很享受。
享受到甚至还想按着陆雩再来一次。
然后,就真的又亲了。
一整个下午,陆雩什么书都看不进去,光看季半夏这本书了。
两人在塌间胡闹到傍晚,才气喘吁吁、难舍难分地起来。
当然,除了接吻,陆雩没有对季半夏做出任何越界行为。
他觉得在古代婚前对女孩子做出过分之事是冒犯,因此一直是绅士手。
反倒是季半夏,几乎把他全身上下都摸得差不多了……
她让陆雩亲身体会到,女孩子涩起来能涩到何种地步。
……
另一边,淮安府贡院。
沈子云正和一众考官在加班加点地挑灯阅卷。
府试试卷采取匿名,且审考制度也相对严格,每份卷子都要经过下级四次遴选最终才递交到他手中,进行终选。
“沈大人,您看看这份卷子!”一名考官神色激动地将卷子递给他。
“这字不错。”沈子云接过,仔细一看其中策论,考生答题的思路也格外符合他胃口。对方提出的那些意见想法,很新颖别致。深思下去,似乎亦有实践的可能性。
“确实可以评个甲上,就是诗写的差了些。他四书写得如何?”沈子云转头问。
那名考官答道:“几乎满分。”
拿着试卷时,沈子云隐约闻到一股异香。
他拿近闻了闻,发现这上面竟浸染着那天自己在考院中闻到的古董羹气味。
这考生,还挺有趣的。
他当即哂笑,将这份卷子放到了另一堆已选出的试卷最上方。
-
一晃几日过去。伏成周选好酒楼地址后近日在忙装修事宜。
这事儿需要陆雩帮忙把关。他画了类似于现代火锅桌的图纸,让伏成周找工匠照着去打。
只是镂空桌子底下烧得是炭火和柴。
再有就是店铺的其他
布置,陆雩特意命人打了木板将每张桌子隔开,制作成小型包厢。
然后还有调料台,门外一个舞台位置,留予说书或表演。
同时他自己又托人画了些仕浮女墙绘,写了几副书法之类的作品挂在墙上,作为装饰。
至于店名,陆雩想了一下就决定直接取名“海上捞火锅”。
特地请木匠去定制了一个镀金灿灿的牌匾,悬挂在店门口,十分醒目。
店员,陆雩也没有随便请。
他让伏成周特意去找了一批靠谱的本地乡镇年轻男女,然后专门培训。
对陆雩的这些想法,伏成周起初是不明觉厉。
等后来效果出来,他就完全只剩下佩服了。
“陆兄,你这想法,天生就是经商的料啊。”伏成周钦佩道。
陆雩笑笑:“还好,只是有幸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巨人的肩膀?”伏成周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没文化也是个问题,连陆兄说话稍微深奥些就听不懂了。
而当日中午,是府试放榜日。
陆雩忙起来都差点忘了这事儿。季半夏倒还惦记着,早早派了青义驱车去淮安府查看。
这天陆雩还在酒楼里和伏成周,工人们忙装修。
青义把马一停,就急匆匆地跑进来,一脸激动,高喊:“陆少爷,中了,您考中了!”
工人们闻言,皆齐刷刷地扭头看过来。
陆雩看到他,想起考试,放下手中东西,神色一时也有点兴奋。
“名次如何?”
伏成周也同时紧张地问:“陆兄考了第几名?”
“第一名!”青义挺起胸膛,骄傲道:“陆少爷您是本次淮安府试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