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我让他把信鸽放走之后,他就没回来了,信上的翻译内容,只有我和翻译的那个秀才知道。”廖墨如实回道。
“嗯。”
昌王淡淡点了点头,眼中的杀意收敛。
就在刚刚一瞬间,给昌王卖命的邓通,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下了马车,昌王回了刑部大殿,坐回位置上,面无表情的继续翻阅宗卷。
“王爷,什么事呀,这么忙?”
徐忠年笑呵呵的问道。
“与你无关,”昌王冷冷回应。
在往常,他或许还会给徐忠年一点好脸色看,但是现在,完全没这个必要了。
见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徐忠年也不在意,呵呵笑了笑,埋头看自己手上的宗卷去了。
昌王脸色阴沉,近段时间,他已经忍了徐忠年很久了。
等大军杀入京城,他第一个就拿徐忠年祭旗!
第二个,就是卢福舟!
昌王不止一次的想要把卢福舟拉入他的阵营,可卢福舟却三番五次的婉拒,并且表示不会站队任何人,结果转身就成了太子的人。
昌王已经决定,必须拿卢福舟的项上人头来告诫京城之中所有人,这就是与他作对的下场!
再之后,就是血洗太子党羽!
至于惠王,若是识相的话,昌王不介意饶他一条小命,不过王爷肯定是做不成了,昌王会将他贬到最底层,让他吃尽人间疾苦!
炎帝的其他儿子,也一个都别想好过!
大殿里安安静静,只有翻阅宗卷的书声。
没人知道,昌王的内心深处,已经翻江倒海,掀起千层巨浪!
……
夜晚。
月黑风高。
天南国上空,忽然刮起了狂风,黑云压城,顷刻间电闪雷鸣,很快倾盆大雨倾泻而下。
整个天南城,都被暴雨笼罩在其中,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被狂风疯狂拍打吹落的树叶,以及哗啦啦的骤雨声。
除了房屋里有依稀的烛火摇曳之外,其余地方,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骤雨雷霆像是天公降临下的怒火,令人感到恐惧,望而生畏。
这时,天南城皇宫之中,一道黑色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
出了皇宫之后,他沿着小道,一路走到了城墙附近。
三丈高的城墙,被他翻身一跃,竟然直接翻了过去,越过了城墙。
之后,他往北的方向走了三里路,在一处林荫小道上,这里有一匹黑色的骏马,缰绳绑在树上。
显然,这匹马是被人特意留在这里的。
黑影人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把骏马拴在这里的人,早已经离开了。
他走了过去,解开缰绳,翻身跳上了马背,挥动马鞭抽在马臀上,骏马扬起前蹄,嘴里发出唏律律的声音,沿着小道,一路朝着北方狂奔而去,在这乌云密布雷雨交加的夜晚,一人一马,犹如闪烁的幽灵。
翌日。
经过一夜雷霆骤雨的洗礼,今天的天空格外的清澈,一尘不染,空气中也混合着泥土的芳香,一轮火红的朝阳,缓缓升起!
“太子殿下,南门这边有人求见!”
王安还在床上没醒来呢,门口传来郑淳的声音。
“这次是谁?”
王安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幽幽醒转过来。
郑淳推门而入,躬着身子道:“回太子殿下,只来了一个人,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他说他是来送信的。”
王安露出一抹诧异之色:“送信的?”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阮星野,这家伙从镇南关离开之后,可是杳无音讯有好一阵子了。
这信该不会是他送的吧?
“人在哪儿?”
“回太子殿下,人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现在在议事大殿,被诸位将军看着。”
“走,去看看。”
穿上衣服,简单的漱口洗了把脸后,来了议事大殿。
蒋铜,姚方等人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议事大厅的中间,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靴子也是黑色的。
他的脸原本是用黑巾蒙着的,不过现在已经被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尖瘦的脸,颧骨很高,两腮无肉,眼窝凹陷,目光幽幽,具有瘆人气质,一看就是经常行走在黑暗之中,属于那种干不见光彩的事的人。
腰间的配剑也已经被没收了,见大炎太子,自然是不能携带任何的武器,身上早已经被搜过身。
“是你要见本宫?”王安坐到了大殿上的椅子上,身体慵懒的靠着椅背,居高临下目视着他。
黑衣人看了王安一眼,点点头,声音沙哑道:“奉吾皇之令,见大炎太子,送信一封。”
“皇?”在场所有人,皆是眉头一皱。
王安想到了什么,挑眉道:“阮鸿?”
黑衣人点头:“正是!”
王安伸手索要:“信呢?”
黑衣人从怀中一阵摸索,摸出一个羊皮袋出来。
羊皮袋具有防水的效果,昨天下那么大的雨,他赶了一夜的路,浑身早就湿透了,若是没有这羊皮袋保护,信被打湿,里面的内容就无法看了。
打开羊皮袋,信封保存完好无损,黑衣人双手奉上。
郑淳走了过来,接过信封,打开之后,递给王安看。
信上的内容是用大炎的文字写的,而不是天南国的文字,阮星野身为阮家贵族子弟,不仅会说大炎语言,文字也会写,并且字迹工整,写得还不错。
王安目光从每一个字上扫过,原本慵懒的神态,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到了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下方众人,个个不明所以,不知道太子在笑什么。M..
王安把信丢给了郑淳,笑吟吟道:“小淳子,把信读给诸位将军们好好听听。”
郑淳眼珠子迅速往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眼眸睁大。
然后,他轻轻咳嗽两声,润了润喉咙,扯了扯嗓子,开始朗读信上的文字。
内容第一段,是阮星野向王安这位“大哥”问号,奉上了来自他这位“二弟”的真诚的问候。
第二段内容,则是描述了他在迦南郡的时候,被镇南公紧紧盯着,不敢轻举妄动,在迦南郡老老实实待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