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朝堂大臣,在昌王身边,说话很有分量。
刚刚那个幕僚问昌王这句话的时候,昌王还可以置之不理,但徐怀之说话,他不能不答。
“这件事情,本王也不清楚,本王在宫中并没有势力。”
昌王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嫉妒,每次遇到需要知道宫里的事情的事,昌王都非常嫉妒太子和惠王。
太子的母亲是皇后,掌管后宫,后宫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后的管控之下。
想要问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可以直接找皇后问就行了,没什么顾忌,并且皇后一定会告诉他。
惠王的母亲虽然不是皇后,但是是贤妃,正一品,在后宫之中的身份,只在皇后之下。
惠王想知道后宫最近发生的事情,只需要找张贤妃问一句就行了,张贤妃肯定会想尽办法帮他打探到。
虽然权利不如皇后大,但后宫才多大,张贤妃想知道什么,除非炎帝和皇后特意隐藏,否则这后宫之中,没什么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而昌王的母亲晋安夫人就比较尴尬了,晋安夫人虽然是从一品,但出生太差,娘家没什么能帮她的。
她能当上这晋安夫人,还是得感谢那天炎帝酒后乱性宠信了她,并且还诞下了炎帝的第一个儿子。
若非这两件好事都降临到她头上,她也得不到晋安夫人这个身份。
但凡她生的是个女儿,她的身份都还的再降一层。
正是因为晋安夫人没有娘家背景,她从一品的身份,也让昌王有些尴尬。
按法理来说,通常是大皇子当太子,但晋安夫人仅仅只是一个宫女,无权无势,她生的儿子,别说炎帝不会让当太子,就算炎帝有意让昌王当太子,止,这就是没有背景的皇子的悲剧。
当然,昌王算是一个异类,他十几岁从军,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并且一步步的收拢人才,如今羽翼已经丰满,是炎帝继承人的有力竞争者。
凭他的本事,倘若他母亲出生再好一些,就凭王安上个废物太子灵魂那几年荒唐的表现,但凡昌王母亲是个贵妃,王安身体上个灵魂太子都已经被废掉了,换成了昌王上位。
听到昌王说自己在宫中没有势力,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大家都清楚,昌王这辈子最吃亏的就是吃亏在娘家这边,一时间都不好多说什么。
徐怀之眉头皱了皱,虽然知道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惹得昌王不高兴,但还是一脸正色的开口道:
“王爷,说句难听的话,晋安夫人虽然身份地位不如皇后娘娘和张贤妃,但晋安夫人毕竟是从一品,只比张贤妃的正一品低半级而已,在后宫之中,也不过是数人之下,万人之上!”
“王爷是一个孝子,我本不想开这个口,但事到如今,有些口不得不开,虽然可能会让王爷为难,但我还是要说,耿兵的情况若是不弄清楚,我们大家晚上都睡不好觉,一个堂堂的兵部尚书失踪,我们大家都见不到,这合理吗?显然不合理!”
“所以王爷,我希望你能够进一趟宫内,请晋安夫人打探一下耿兵的情况,弄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在宫内,不需要晋安夫人多做什么,只需要她弄清楚耿兵究竟在不在宫内就行,王爷,这对晋安夫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徐怀之一本正经,脸色且严肃,听着像是劝,但有点逼昌王这么做的味道。
其实他也是有些急了,毕竟耿兵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六部之一的兵部尚书,一位兵部尚书进宫养伤,并且不让大家见,这合理吗?
并且,炎帝对于此事显然是有事情瞒着大家。
大家在找耿兵下落的同时,也在揣测着炎帝的心思。
昌王听着徐怀之的劝说,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挣扎。
诚如徐怀之所说,他的确是一个孝子,这些年来,他知道他母亲在宫内也过得不如意,所以一直很争气,也一直没有让他母亲帮过什么忙。
他也知道,晋安夫人因为之前是宫女的原因,没少让人在背后嘲讽,昌王很体谅晋安夫人的难处,多年来一直没给晋安夫人添过什么大麻烦。
而现在,耿兵在宫中养病一事,若是谁去打探了,肯定会被炎帝注意,甚至是厌恶打探这些消息的人。
昌王不想晋安夫人被炎帝厌恶,但目前的情况,对他来说,急需知道耿兵是不是在宫内。
耿兵若是在宫内,管他是不是在养病,都无所谓,只要在宫内就行。
怕就怕耿兵不在宫内,而是出了京城办什么大事去了!
“行,本王知道了,本王会去找母亲帮忙。”
昌王缓缓又睁开了眼睛,声音低沉的开口。
“王爷,事不宜迟,不如……”徐怀之催了一声。
昌王也不耽搁,既然决定了,也就没必要耽误时间,他立刻站了起来:
“来人,背马车,本王要进宫!”
……
惠王府。
“这耿大人真被父皇接到了宫里去养病?”
“不对啊,耿府距离皇宫又没多远,都在京城之内,父皇就算担心耿大人的身体,也没必要特意接到宫里去吧。”
“再说了,耿大人昨天上朝的时候身体还硬朗着,今天怎么突然就病了?”
“绝对有问题!”
“还有李元海,今天也出现得太巧合了一点。”
惠王坐在大厅椅子上,摸着下巴一直皱眉思索着。
“王爷,要想知道耿兵的下落,这还不简单,王爷只需要亲自进宫,找张贤妃问一声不就好了。”
一位幕僚微笑道。
惠王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赞同道:“嗯,本王也正有此意,这事还是要去一趟皇宫才行,去给本王备马车,本王要进宫。”
说罢,大手一挥,风风火火的朝着大门走去。
詹士府。
平时,只有徐忠年一个人没事来看看,帮太子处理一些事务。
今天,卢福舟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