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王安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为小兄弟谋福利。
也不必说,就算他真想直捣黄龙,云裳也不可能让他得逞。
更不必说,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不可能再来一遍。
对两人来说,当务之急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处理只剩三个月寿命一事。
“你有什么好办法?”
王安眼巴巴望着云裳,蛊术一道他压根就不懂,自然也没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不过,云裳既然说这玩意是情蛊,总该有活命的办法。
要不然,为了俘获某人的心,就拉着人家和自己一起体验三月共赴黄泉卡。
这不是喜欢,根本就是谋杀,还是不分敌我的那种。
天底下有哪个蠢蛋,会发明这样的情蛊?
云裳沉默了一会儿,狐媚的眸子露出一缕狡黠:“在此之前,殿下能否,先回答奴家一个问题?”
“你说吧。”
“如果生命真的只剩三个月,殿下想要去干什么?”
这个问题很考验人性,王安前世也遇到过类似的话题。
比如网上就曾有人问,如果生命只剩一天,大家会做什么事情。
大多数人的答案,都是陪同最亲爱的人一起度过,王安的同样类似。
不过,如果是三个月的话王安觉得选择的余地就多了,忍不住笑道:“你想听假话,还是想听真话?”
“都想听。”云裳才不会像小孩子做选择,想了想,道,“先说说假的。”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劈柴,喂马,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王安将前世一首诗讲述出来,这大概是每个喜好生活之人的理想。
当然,前提是,这所房子必须金屋藏娇,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倒是挺有诗意。”云裳深深看了他一眼,竟露出神往之色,俄顷,再次启开樱唇,“那真的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本宫还是太子,肯定是要给皇家留下血脉的。”
王安耸了耸肩,长叹道:“所以,一旦被父皇母后知道,最后这三个月,本宫怕是得夜夜当新郎一夜七次亏得慌,人参枸杞吃断肠。”
一想到可能沦为人形播种机,王安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果人生在世的意义,只是为了传播后代,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禽兽只有春天,而我却可以日复一日这么一想,王安又觉得自己比禽兽性福多了。
于是,他违心地摊开手,对云裳抱怨道:“你说,这样的日子,是不是生不如死?”
“是吗?”云裳眸光流露出淡淡的戏谑,“怎么奴家在殿下眼中,却看到了但求速死四个字。”
“咳咳”
人艰不拆,你这么较真,还能不能愉快地调情啦王安假装咳嗽几声,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好了,总之本宫可不想最后三个月,都被困在皇宫里传宗接代,你要是有办法,早点说出来,这样大家都可以脱离苦海。”
“办法倒是有,不过得等一段时间。”云裳幽幽一叹,如实道。
“这么说,你真要回你们那什么教中?”王安皱眉道。
“殿下在担心奴家吗?放心好了,奴家在教中的地位可不低呢。”
云裳心中一暖,迟疑一下,又多透露了一些信息:“而且,奴家背后的家族,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是天南国那
“看来殿下都听到了,没错,北御王正是我爹,不过”
她说到这里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挺起酥胸,露出几分骄傲来:
“殿下没想到吧,大炎京城一名青楼女子,身份竟是天南国郡主从这点来说,奴家若真嫁与殿下做妃子,倒也不算辱没殿下的身份。”
“原来你还有这么可啪的身份,这下咱们俩算是门当户对了。”
天南国是大炎南疆边陲的一个小国,已经存在上百年之久,具有一定底蕴。
两国之间关系说不好,但也算不上差,除了边境上偶尔发生一些小的冲突,倒也没有太大的纷争。
思来想去,王安还是觉得,以两国这种关系,要迎娶一个天南国郡主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在此之前已经有过,天南国公主嫁与大炎皇帝为妃的先例。
“哪算什么门当户对。”云裳娇俏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若真如此,奴家也不会被送来大炎做谍子了。”
都到了这个份上,她来大炎京城的目的,已经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索性便说开了。
“看来你在家族中并不怎么受重视。”王安分析道。
“算是吧。”
“要不要本宫让父皇给北御王一点压力?”
“你倒是管得宽奴家的事,自会处理,不劳殿下费心”
云裳忽然闭上嘴巴,扭头朝阁楼废墟外面看去,只见魁梧如山的巨汉,正踏着大步走回来。
他的身上布满剑痕,衣衫被割得破破烂烂,露出古铜色的肌肉,浑身浸染了不少鲜血。
然而这依旧不影响他的威势,反倒给人一种更旺盛的生命之感。
能抗能输出,还自带无痛苦buff,这特么妥妥血牛MT啊王安望着眼前巨人般的剑奴,心里由衷感叹,放在他的前世,这家伙绝对是值得信赖的战场搭档。
别的不说,至少也能帮队友多挡几颗子弹。
“小姐。”
剑奴走到两人跟前,轰然单膝跪地,铁甲后的一双虎目无波无澜。
他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似乎声带有问题,不过,好歹还算能让人听清楚。
云裳看着眼远处,声音清冽:“庄飞宇呢?逃走了吗?”
“逃走了,请小姐责罚。”剑奴的回答异常干脆简练。
“算了,是我的问题,如果你我联手,必定能留下他。”云裳轻叹一声,“只是,这般让他逃回去,倒是有点棘手”
思索片刻,云裳低头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塞到王安手中,王安当即大喜:
“这是定情信物吗,放心,你说个日期,本宫定然亲自请父皇派人去天南国提亲。”
云裳扯了扯嘴角,有些似娇似嗔。
纵然已经对他这么了解,但有时还是能被他的无耻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