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太监就一丝不苟地又端着水朝秦如凉走来,是准备一盆水直接往他怀里的昭阳头上泼的。
只不过还没到跟前,秦如凉倏地抬起腿,一脚精准地踢在了太监手上的铜盆上。
那脚力劲道,直接把太监连人带盆地直接踹到了北夏皇后的脚边,皇后和慧雅躲闪不及,任水溅湿了裙角和鞋袜。
北夏皇后大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娴一家不慌不忙,也不拉不劝,俨然站在廊边看好戏。
苏折道:“出来转了大半晚上,累了么,坐会儿。”
他先拂了拂衣角在廊椅上落座,伸手拉她过来。
沈娴便不客气地在他身旁坐下了。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日出东方,霞光满照。
北夏皇去议事时,派人到宫门口知会了穆王和穆王妃一声,道是昭阳找到了。
又逢宫门打开,穆王穆王妃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匆匆进宫去。
只不过穆王转念一想,虽然心里万分挂念,但这时候还是让穆王妃去接昭阳比较好,因为听说皇后也在,由穆王妃出面比较妥当。
他则到了时辰去朝殿议事。
穆王妃听闻了昭阳所在,又急急忙忙往神殿这边赶。
路上得知神殿昨晚遭了一场火,恰好昭阳又出现在那个地方,不过好在昭阳她人是及时救出来了。
穆王妃心下不由还是沉了沉,事情这样蹊跷,恐怕不妙。
不过还能不妙到哪里去呢,昨晚昭阳一晚上杳无音讯,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不妙了。
只要昭阳没有大碍,她就心满意足了。
当穆王妃脚下片刻不停、一口气赶往神殿时,登上台阶一进这座宫院,抬头就看见昭阳正躺在秦如凉怀里,浑身狼狈、不省人事。
而皇后正命人制服秦如凉,要把昭阳按去那长凳上,边上宫人手里正拿着板子,穆王妃一看便知,这是打算动刑的样子!穆王妃心脏骤然猛缩,但也非常镇定,没有失声唤昭阳,以免让秦如凉分心。
秦如凉没客气,便是他腾不出双手,照样也能把皇后的侍卫踹倒一片。
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他。
穆王妃跑到秦如凉身后,有些嘶哑地颤声轻唤道:“我儿。”
当时秦如凉浑身戒备充满了警惕,一听见身后有动静立马本能地回身便出击。
穆王妃看见他脸上冷厉的表情,双目赤红充血,她冷不防被震了一下。
仿若谁敢动他怀中人,他会毫不留情地把对方给撕碎。
下一瞬秦如凉发现是穆王妃,及时收敛了攻势,方才没有伤到她。
穆王妃问:“我儿怎么样?”
秦如凉应道:“她睡着了。”
穆王妃长出一口气。
秦如凉暂把昭阳交给了穆王妃,穆王妃连忙把昭阳紧紧搂进怀里搀扶着。
先前秦如凉只能用双脚对付皇后的这些侍卫,眼下他空出了手来,侍卫再向他攻来时,时不时听见他手掌之下侍卫骨头碎裂的声音,他一掌将侍卫击翻在地时鲜血染地。
场面一下子变得暴力血腥了几分。
侍卫得了上面示意,刀剑尽数朝他挥斩,穆王妃不由看得胆战心惊,好在最后也无人能够真的伤到他。
北夏皇后想着,此人既不肯为她所用,那留着也是祸害,不妨趁此机会了结了。
可事实上,他功夫高得吓人,这么多的侍卫竟难以制住他。
而大楚这边的侍卫齐立,只是旁观;沈娴见秦如凉完全处理得来那些侍卫,哪用得着旁人出手。
北夏皇后养的这些侍卫,大都是些花拳绣腿,想对付她大楚的大将军,还是差了点。
北夏皇后容色变了又变,喝不住秦如凉,便只好看向沈娴,语气不佳道:“难道楚君要任由你大楚的人在北夏皇宫里撒野吗?
如此以下犯上之人,楚君就放任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