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皇声音沉得发厉,道:“意外也就罢了,真要是让朕知道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往神殿放火,朕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想而知,昭阳是从火里救出来的,又碰巧今晚她不知所踪,结果就着火了,真的能有这么巧合么?
恐怕十有八九就是有人心怀鬼胎!北夏皇心情非常糟糕,浑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老公公心知,北夏皇上火的那神殿,神殿里挂着的历代宗亲的神像,其中也有已故前皇后的一幅像,当初还是北夏皇亲手画的,亲手挂上去的。
不管是在行宫还是北夏皇宫,都有那位皇后的神像,受香火供奉,不曾断过。
而且北夏皇疲倦烦闷的时候,去已故皇后那里坐坐,便总能找回宁静。
那是一片他心中的净土,又怎能允许旁人冒犯。
老公公叹口气,提醒道:“天快亮了,皇上今日召集大臣议事的时间快到了。”
这厢,皇后得到了北夏皇的答复,此时神殿的大火势头已经被众人合力遏制住了。
负责在这里守夜的宫人瑟瑟跪在地上,为首的言辞恳切地说道:“今夜奴才们奉娘娘之命到附近寻找昭阳郡主的下落,可万没有想到昭阳郡主就躲在这神殿里,奴才们失职,自知罪孽深重,恳请皇后娘娘开恩!”
皇后冰冷着脸,显然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她尚未有论断,身边跟着的慧雅就指向那边廊下,不确定地弱声道:“母后,那不就是昭阳姐姐么……”她先前害怕地跑回中宫找皇后,现在皇后到了这里来,她不敢一个人留在中宫,所以就跟着来了。
她料想,有母后在身边,而她又是公主,这众目睽睽之下量那秦如凉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而且昭阳偷入神殿可是一大罪过,以罪论处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能不来看一看。
只可惜,终究是让她从大火里捡回了一命。
秦如凉在得知昭阳暂无性命之忧,只是昏睡了过去后,便想第一时间抱她离开这里。
然他抱着人才将将从廊下走出来,皇后见之,立刻喝令左右,道:“来人,犯下如此弥天大祸,还不把她拿下!”
皇后身边的侍卫顿时围拢上来,阻去了秦如凉的脚步。
皇后身边的太监总管便尖着嗓慢慢吞吞道:“昭阳郡主偷入神殿导致神殿起火,不仅损毁了宫殿,还烧没了皇家列祖列宗的神像,简直罪无可恕。
这位是大楚的侍卫吧,还请把昭阳郡主放下,且听候皇后娘娘发落。”
秦如凉非但没放,径直往前走,声音低沉道:“滚开。”
太监怒斥道:“你大胆!”
话音儿一落,周遭阻路的侍卫纷纷拔出了佩剑,顿时剑光哗哗如雪。
北夏皇后看向沈娴,依然客气有礼道:“我皇室后辈犯了过错,让楚君笑话了。
我皇室中的事,还是由我们自己处理比较妥当,依楚君看呢?”
沈娴道:“我是没有意见的,只是昭阳现在昏迷不醒,皇后若想查明这件事,不妨等她先醒过来详细问问清楚再下定论也不迟。
这般直接就要发落她,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北夏皇后道:“楚君有所不知,昭阳从前在北夏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顽劣,常常把她爹娘气得跳掉。
现在闯了这样大的祸事,她鬼点子又多,到底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试试便知。”
说着就吩咐太监去取盆水来。
另外太监总管已经安排人抬了个矮长凳来,皇后命秦如凉道:“把她抱过来放这长凳上。”
秦如凉恍若未闻。
北夏皇后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个人,仗着他救过慧雅一回,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她。
适时太监就端着一盆水回来了。
北夏皇后冷声道:“端过去,让昭阳清醒清醒,看看她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