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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倌有点甜(女尊)》最新章节第20章夜黑风高
想了许久,她们总算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她们出了门。蓝沐秋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就全权让云念初代劳了。
只见他一脸镇定,扫过众人的脸,在那门口的台阶上站立问道:“你们是一个村的吗?如果是的话,请村长或者管事儿的人出来,我可以帮你们,但要商量一下。”
过了一会儿,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扶着拐棍出来了,问道:“我是,我可以代替全村老少发言。我们不求别的,只求能要点粮食,大人还好,可小孩受不了啊,难不成要看着易子相食的场景发生吗?……我们只求一点儿粮食,能撑到朝廷救助就好,您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云念初点点头,道:“我家妻主正是这个意思。”
他红了脸,回头看她见她笑着点了点头,明显是赞许的,他才继续说道:“我家妻主给出了个方案。我这里有一百五十斤的面粉,我们可以尽数借给你们,让你们村自行决定分配方案。
但条件是整个村的人必须每个人都签上字,然后画了押,按了手印盖了戳,哪怕小孩也是如此。我需要强调两点:一,这不是施舍,这是借给你们的。二,你们拿了粮食,必须要退出我们的区域,这地粮食快下来了,我们得收割。”
说罢,他还不忘补充一句:“你们看这适合吗?”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都不太敢相信这户人竟然肯无条件借粮食给他们。而那个村长更是泪眼婆娑,连连点头。
蓝沐秋则走了过去,递了碗水给他,让他润润嗓子,然后又把刚刚写好的契约递给了那村长。
那村长和几个读过一点儿书的人一起研究了好久,发现没有问题,就立刻号召大家签字了。
而那村长与几个领头的更是跪下,以为云念初是主心骨,于是对他磕了几个头,乃至从胸腔里发出他的承诺,道:“我们村一定会还的!就算是有的人家不还,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还的。我从没做过丧良心的事儿,说到做到!”
而云念初则连忙阻止他跪下,看似不经意间地道:“不必感激我,这一切都是我妻主蓝沐秋的主意。她作为读书人,报国是义不容辞的。”
的确,他存了一点儿私心,他希望他们回去之后,可以记得她妻主的名字,可以传播他妻主的名声。
这对她到改革派自荐,是极为有利的。
而且,她们也存了个后手。解元会发放奖励的,足足有十两银子,她们满打满算,肯定是足够用的,所以才帮了这些难民。
完事之后,这些人果然散去,待她们又学了会习,是没有时间去吃顿好饭了,于是云念初就随便做了一点儿。
到了晚间,她们终于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没想到,这时又传来了敲门声,她问起是谁,结果孩童的稚嫩声音传了过来。
她俩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去开了门。
结果,只见一个有着额头的右边疤痕的小孩子站在那里,局促的泪眼婆娑,小心翼翼地道:“请问,你们可以给我一点儿吃的吗?我今天去了好几家,都被赶出来了……希望你们,不要……不要打我。”
蓝沐秋正要问他为什么和村里人失联了,结果却被云念初拉了过去,还虚掩住了门。
“妻主,这个男孩是男尊国人。”他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右额头有伤疤。男尊国实行的是全民皆兵政策,为了打仗时区分女尊国人,女子的右额头处都点了痣,后来男子以此表明决心,也都点了痣。再后来,全民皆是如此,新出生的孩童亦是如此。他的伤疤正好盖在那右额头上,看上去不是意外,更像是人为的。”
“可……”她没有说话,只是撇了撇他右额头角上的伤疤。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躲闪,道:“这是我从小顽皮时就留下了的。待那老鸨强制让我接客,我就又用剪刀割开了我的额头,以此明志。”
她点了点头,但神情里依旧疑惑,不懂得他的意思。
他微微地靠近了她,用手把住了她的胳膊晃了晃,语气中带了一丝撒娇,道:“妻主,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看在他是男尊国人流落女尊国的份儿上,多给他些粮食呢?男子在这里生存,可是不易啊。”
她虽然心疼粮食,可是看他这副难得乖顺的模样,拒绝的话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好道:“那念初就去舀了面粉吧,不必告诉我。”
可别让她看见了,她心疼。
念初一听,笑嘻嘻地说了句妻主真好,然后毅然决然地放开了她的胳膊,屁颠屁颠地跑去舀了面粉,再没看她一眼。
蓝沐秋内心:“得到了就抛弃,见义忘色的狗男人。”
可他却丝毫不知道站在一旁的她是这么想的,满满地舀了一大袋子面粉递给了那小男孩,还顺手塞给了他一点银子,嘱托他在外面财不外露,别叫人骗了去。
那男孩连连道谢,他又叉着腰,仰天长啸,像个忠实的乖狗狗一样又说起了那句台词:“不必谢,这都是我妻主蓝沐秋的功劳。”
他心里一阵舒爽,恨不得大喊一声他妻主做了好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妻主叫蓝沐秋。
待男孩走后,蓝沐秋才幽幽地开口道:“现在念初可以和我睡觉了吧?”
这露骨的话,让他脸色一红。
有的时候他真的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说起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来引诱他的。
他虽然心里悸动,可还是把这份情绪强压了下去。
她可以恣意挥霍青春,可是他不能,他千疮百孔的心,一生只能择一人终老。
他的妻主,会遇见一个能给她带来更多帮助的人,然后与那个人举案齐眉,一生恩爱。
年少时她说过的话,许下的诺言,到底是少年心性,或许她说的时候是真诚的,她可以说,但他不能信,更不能因此乱了心绪,耽误了她。
于是他忍着心里泛出的酸涩,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偏过含泪的眸光,答道:“是啊,该休息了。”
她们又回到了木床上的各自一脚,天很晚了,外面蝉声不断,撩拨着两人的心。
今日月亮有些阴沉,乌云蔽日般,有无数的浓雾散播其中,让人看不真切,纵使是开着窗,她们离得很近,可是月光撒下,她们彼此仍是看不太清对方的表情。
他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随便开口道:“妻主,那天你说的我还要补充一点。”
她笑了笑,问道:“什么?”
“那天您说,念初与他们是不同的。但其实,这是在您心里的不同罢了,实质上每个人的生命价值并没有什么两样。或许有高低贵贱和品德高下的分别,但那是后天受环境影响而形成的,每个人生来平等,无论男女,无论男尊国还是女尊国人,我坚信这样。”
枕着胳膊,她笑笑,望向窗外的那一轮满明,心里感动于他此刻对她的坦诚。
要知道,他一开始,可是从来不敢说起平等这个词的,句句说的都是女尊男卑的话。倒不见得他真的那么觉得,只是当初不信任他罢了。
于是她道:“念初,你或许是个后天论者呢,不过我同意你的观点,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
“我那制造的炸药发明的图纸,还是烧毁它,不要让它问世的好。今日所见,还是让我大受震撼,这仅仅是几十人流离失所而已啊。这本是冷兵器时代,若是火药问世,岂不是会有千千万万人流离失所?”
他心里一动,想不到她竟是这样想的,他心里感叹自己选对了人,激动之下,想要去说点什么话,结果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语塞了。
因为他看见她的脸上闪过了震惊不解,眸子猛地一滞,然后指了指窗外,用口型告诉他,道:窗外有一个人影闪过去了。
蓝沐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因为那黑影闪的极其快速。
屋内乌漆麻黑,可是屋外有着月光的挥洒,还是不容易看错的。
想到这,两人心里一窒,然后彼此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屋子的门。
只听很轻很轻地吱呀一声,门晃了下,但因为有布条的存在,卡住了。
沉默了两秒,门又轻轻地吱呀了一声。外面的人,似乎是在疑惑这是个什么构造,怎么锁上的。
尽管是很轻的一声吱呀,甚至她俩平时都会以为是风吹动的声音,但她俩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