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的脸色总算有了些喜意。
没人有其它异议了,朱皇于是令宗正府与大理寺联合会审,作最终的审判。
又派人赶往寒沙城,彻查跟朱贵有关的余党。
又派人去晋阳,主持将那些军备物资归入国库的事。
最后散朝。
杜正砚与廖青一起归家。
坐进了一辆马车里。
“青儿啊,前些日子你们来信,娇娇是真的怀上了?”
要说这种事,他不太方便问,应该由当家主母出面询问许娇娇本人,才最恰当。
奈何,他家现在没这号人物,只能自己开口,向廖青询问了。
廖青笑着点头,“是真的,而且应该是怀了两个!”说完,眼睛都笑得只剩一条缝了。
“你是说,双胞胎?”杜正砚惊讶了。
“正是双胞胎!”
“哎呀!”杜正砚一拍大腿,也无比欢喜,“这可不正好么,咱杜家人丁凋零,这下好了,一下有了俩,这就是咱杜家兴旺之兆哇!好,好,太好了!”
廖青却道:“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要姓许的。”
杜正砚愣住了,胸中一股郁气开始升腾。
可一想到廖青的驴脾气,这股郁火消了一半,再一想到他还是名义上的上门女婿,并且还是自己导致的原因,剩下的一半火也无奈湮灭了。
“一个姓杜也行,也行,爹不计较,不计较……不过,要注意休养,别出岔子,这方面爹也说不出太多,你媳妇那边应该懂得多些。”
反正小夫妻俩还年轻,体质比常人强了不知多少倍,以后指不定还能生几个,多的是机会,也不用着急。
这样一想,杜正砚又高兴起来。
到家门口,杜正砚没回自己的杜府,而是一同进了郡主府。
双方见礼,问候,落座。
许娇娇令人奉茶,问道:“晋阳的案子,最后怎么说的?”
廖青回:“已经跟皇上说清楚了,最后由宗人府与大理寺定案,作最后的判决。”
这么大的事,肯定不会由他一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肯定要把人犯再提审一遍的。
许娇娇点头,后续应该没她们什么事了。
反正所有的事情,都写进奏章里了,该怎样处理,自然由朱皇决定。
朱贵和他的主要同伙,肯定是难逃一死的,剩下的人跟她许娇娇也没关系,随便了。
还有那些被朱贵霸占的产业,需要清理退还。
还有遭受无妄之灾的靳聿明的家属,不知会不会得到一些补偿。
这些麻烦事,都不需要她去操心了。
看样子,接下来就是悠闲的日子了,可以好好过一个春节了。
她已经是一个宝妈了,还是尽量不要瞎折腾的好。
杜正砚问了问许娇娇的爹娘身体情况,又问了问此行的某些细节,话锋一转,道:
“青儿啊,之前在朝堂上,有一人说咱们是朱贵一家的克星,你有什么看法?”
“什么克星?”许娇娇疑惑道。
廖青便把朝堂上的话讲了一遍,然后道,“此人只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杜正砚道:“你的理解没错,他这么阴阳怪气的说一通,表面上看,好像是在恭维我们,但其实暗藏险恶!”
克星这一说,本来也没什么,事实好像也是这样,说得通,换作一般情况,他们应该感到高兴。
但现在不是一般情况。
你一个臣子,却是皇亲的克星,这要是皇上多疑,心里会怎么想?
“这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一家跟冰阳王一家渊源颇深,他们的祖上是亲兄弟。现在看来,可能是对咱们有所不满,要给咱们找点不痛快了。”杜正砚又道。
许娇娇听了,黑线上头,
姐刚说要好好悠闲一下呢,结果又来了这么一个人,要给她们上眼药?
“公爹,这人是谁?”
杜正砚:“安兴郡王,朱滨。他们家也没出啥人物,就是占了个皇亲的关系罢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他们暗中下绊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像这种小人,指不定他们会使出什么阴招。不过咱们也不用怕他,我只是提醒你们,遇上他要多个心眼罢了。”
以老杜今时今日的势力,一般养老型的郡王,还真不在他眼里,但对方到底是皇亲,所以还是得有必要的小心。
说完了,老杜就走了。
许娇娇发现,自己好像没啥事了。
府里也没啥事了,有事也丢给纪师爷了,安兴郡王什么的也不可能打到她们府上来,所以,许娇娇是真的感到清闲了。
当然,生活嘛,清闲才应该是常态,许娇娇并不是一个成天琢磨给自己找刺激的人。
第二天,廖青上班,许娇娇去了铺子里。
她在京城的铺子,就只有一家,三层楼,用来卖酒的。
其实她已经不太在意这门生意了,但闲着也是闲着,好歹是个正经营生,还是比较赚钱的营生,那就勉为其难,继续做着吧。
她也没参与过这里的管理,除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其余基本上都是杜正砚帮忙看管的。
召来几个掌柜问了下情况,生意还是老样子,嗯,一如既往的好。
贡酒嘛,能不好吗?
再加上她本人的名气,清溪许酒的招牌算是经久不衰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有好长时间没人运酒来了,库存都快没了。
许娇娇举手抚额,
差点忘了这茬了,诚信镖局都没了,可不是没人运酒了?
得再找一家了。
于是,她带着二丫和蛾儿,转头又往诚信镖局去。
她对运输一行并不熟,找秦镖头指点或是推荐一下那肯定没错的。
到了门口一看,正有几个伙计,七八手脚地在门楣上安装一块新牌匾。
许娇娇侧头看了一下上面的字,好像是“振远镖局”?
这么快,诚信镖局就卖掉了吗?
“咦!好标致的几个小姐姐,你们是要委托押镖吗?”一个声音传来。
许娇娇转头一看,原来是个小厮模样的,正盯着她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