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本老仙的一息倒!”
话未完,药已至。
许娇娇已经知道了这东西的作用方法,砸到人就会裂开,自然不会硬接,侧身一扭,身躯几乎折成了九十度,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避过了药丸,速度却几乎丝毫不减。
但这种骚扰,次数多了自然也很麻烦的。
许娇娇深吸一口气,气运双腿,顿时又快了一截,已经追到老怪的背后了。
“给我留下!”
许娇娇一声大喝,涤尘剑向前一撩!
危急之下,老毒怪将身躯猛的一沉,上半身突然弯了下去。
他个子本来就矮,这一下,许娇娇的剑只划到了他的外衣,“哧啦”一声,皮短襟从下至上,在背后被划成了两半!
这一下,老毒怪吓得亡魂皆冒,只觉一股凉气从脊椎骨直冲而上,脑袋都凉飕飕的!
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将两臂一甩,两片破开的短襟就飞了出去。
同时喊了一句:“东西给你,别追了!”
一个小瓶子滴溜溜从一片衣襟里掉了出来,眼看就要飞到一边的河里去了,许娇娇赶忙偏转方向,一把捞住了瓶子。
“想唬弄我,没这么便宜!”
许娇娇叫了一声,又追了上去。
虽然东西到手了,但她可不敢相信老毒怪的话,谁知道瓶子里的是什么东西,她又没时间查看。
虽然她们的距离又拉开了一大截,但她相信,只要再射几枚银针,那同样能再次追上。
谁知前面的老毒怪突然“噗!”的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速度立刻蹿升了一大截,跑得飞快!
许娇娇有些傻眼了,这速度,她肯定赶不上了。
又看了看手里的瓶子,发现里面的东西,就是十几粒药丸,长得果然跟刚才的一般模样,难道这真是一息倒?
从之前偷听中得到的消息,这东西炼制很难啊,而且花费很大,老毒怪就这么痛快地交出来了?
她却不知,人越老越怕死,一息倒虽然珍贵,但终究是比不上自家的性命,再说它只是珍贵,并不是绝品,费点功夫,又不是不能再炼制出来。
再说他衣襟破了,跑起来肯定大受影响啊,肯定要甩掉的,一息倒就在衣襟里,难道他还有那个时间再掏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什么都没命重要,自然肯舍弃了。
还有他确实有点慌,多年没遇上过这种险境了,来不及考虑太多了。
把药丸丢出去,也能吸引许娇娇的注意力,引开她的追赶,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种种因素之下,这瓶一息倒就这样到了许娇娇手里了。
此时的老毒怪已经像脱缰的野马一般窜出老远了,许娇娇目测了一下,放弃了追赶。
这种吐血加速的手段,她以前见过一次。
就是在大燕国边境黑岩城外,她和廖青截杀黑山帝国元帅一行时,有个将官,同样使出了这样的手段。
这个毒门,果然是跟黑山帝国有勾联的,师父没说错。
算了,回去,来日方长。
许娇娇经过那半片衣襟时,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翻了一下。
意外发现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打开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息倒的炼制方法!
连一些注意事项都标的明明白白!
许娇娇差点仰天大笑。
果然,打怪不能忘了掉落物啊!
看看,药丸和配方,都在姐手里了!
许娇娇这下满意了,心情大好地返回山庄。
毒门弟子已经四散而逃了,不过也没逃出去几个。与廖青对阵的那五个高手,只有一个负伤而逃,其余全部伏诛。
许娇娇赶到的时候,廖青已经带人进了内院,正冲着一间屋子在喊,
“靳聿明,出来吧!你的帮手已经没了,难道要一直躲在这屋里?”
屋子里没有声音。
廖青正准备再喊一句的时候,虚掩的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中等身材,面相普通,长得还有些糙,
不正是靳聿明?
“靳大人,你不在府衙理事,却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为了什么啊?”廖青冷冷道。
对于一个差点毒死自己的人,他可没好脸色。
靳聿明眼神莫名,四下仔细看了看,才道:
“看来,还是你们赢了。”
那当然。
廖青道:“你跑来这里,是为了寻求毒门的帮助吧?可惜啊,没用,连老毒怪自己都逃了。你身为一府之主,却胡作非为,目无法纪,藐视朝廷,肆意妄行,你的罪恐怕很多,本官也不想跟你说太多,等到一一查实了,自然逃不过惩罚。现在,本官只有一个疑问,你为何如此?”
一个知府,官职已经不算低了,说句不讲规矩的话,手脚只要稍微松一点,银子也有的是,日子可以过得很逍遥。
可为什么做下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还谋杀上官,把自己逼上绝路?
难道真的是如孙定所说,一切都为了钱?
他就这么喜欢银子?
为了这东西,不惜暗中培植黑衣人,滥杀无辜?
“为何如此?”
靳聿明眼神变幻不定,“我也想知道,为何如此?”
咦?
这人莫不是昏头了,说出这样的话?
连许娇娇都疑惑了,
你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你自己不知道?难道你还具有双面人格不成!
却见靳聿明诡异的一笑,背过身去,双手在脸上一阵揉搓,然后再次转过头来,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眼前!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短暂的寂静后,一连串的声音问了出来。
“原来你不是靳聿明!”
“你是谁?”
“你为何要冒充靳聿明?”
许娇娇这下真的惊诧了,她头一次见到乔装改扮达到如此境界的人,自己愣是没看出来!
不光是装扮,还有声音,之前她偷听到的声音,的确是跟靳聿明一模一样的!
“阁下好高明的手段!能有这种本事的,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你是谁?”
许娇娇盯着他手上的人皮面具,问道。
这张面具,就是这人刚从脸上搓下来的,看上去就精致非常,跟人的肤色完全相同,看不出来任何区别。
“靳聿明”将面具扔下,双手又揉了揉脸,感叹道:
“还是原样的好啊,戴着这劳什子,真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