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说笑笑,目的就是让孙定高兴一点,一个原本拥有幸福家庭的孩子,现在成了孤儿,是个人都会生出恻隐之心。
夜晚,城门已经关了,但这对于众人来说,并不算是问题,不过片刻,就都跃过去了。
跟农舍的东家打过招呼后,关上门,廖青令人捆好娄千刀,然后就不管他了,各自洗漱睡觉。
……
第二天早上,许娇娇伸了个懒腰,起床了。
昨天看了半宿书,没人吵闹,真好。
虽然她睡得很晚,但由于她天天修炼《炼气总经》,精神头十足,气力也充足,状态依然很好。
洗漱,吃饭,整理行装,邀上望花谷门人,再次启程。
一路上,果然有很多行色匆匆的人,这些人大都骑着马,背着大包袱,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都向着苟那庄而去。
“这个切磋大会,看上去还有点热闹啊!”许娇娇不禁感叹了一句。
柳三娘就在旁边,闻言道:“这种集会一向很少,所以还是很吸引人的。再说,医术一道与任何人都息息相关,就算自己不是大夫,可了解认识一些有名的大夫,那也是不错的收获,所以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也会去。”
“哦,那这样说的话,这还是个鱼龙混杂之会。”
以许娇娇的看法,这就是个无门槛的医术交流大会,还不收门票的,对看客们相当友好。
“许姑娘的说法也对,的确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可能来。”
众人闲聊了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苟那庄占地不小,方圆有一千多米,不过建筑物大都是一层高。
庄主苟盛亲自站在门口迎客。
当然,苟那庄名声虽不大,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让苟盛迎接的。
一个个江湖散人,自有手下知事接待。
看到许娇娇一行的大车队,苟盛赶紧跑过来,笑脸相迎,“几位一路辛苦了,是来参加医术大会的吧?不知诸位是哪个门派的高足?”
许娇娇并不在队伍的最前面,走在最前面的是望花谷的两个弟子,其中一个叫傻姑的,道:
“我们是金医门和望花谷的高足,你是这个庄子的高足吗?”
许娇娇莞尔。
那是个冬夜,傻姑还是幼儿时,就被人遗弃在了路边,是望花谷门人捡了,带回去养大的。可能是受冻太久,智力发育稍有些问题,平常的交流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但说话不免有些,嗯,欠缺尺度,就像没过脑子一般。
众人都露出微笑。
苟盛稍显尴尬,但一听有金医门的人,立刻将这点尴尬抛置脑后,毕恭毕敬地将众人请了进去,安排在了最好的位置,连望花谷都跟着沾光,紧靠在金医门一起。
现场已经到了很多人了,三五成群的挤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有的高兴,有的平静,也有紧皱眉头的。
看到许娇娇一行入场时,几乎所有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江湖郎中不少,但有组织的其实并不多,许娇娇一行人多势众,气场比在场的一般人都要足。
所以这些目光收回去后,谈论的声音都小了一些。
许娇娇不想让人认为她们势大压人,但也没法子,她总不能说,你们不用憋着,大点声也没关系?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呜里哇啦的乐器敲打声响起,同时还有几个人合在一起的高喊声:
“毒门老仙,气势冲天!”
“神功盖世,法力无边!”
就见一队人马,敲锣打鼓吹喇叭的足有一二十个,再有一二十个明刀执枪的弟子,还有几个高手模样的人,簇拥着一辆马车。
马车厢里空空如也,车厢顶上却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看上去个子并不高,尖嘴猴腮,头发稀拉,却又穿着一身深红的衣袍,像极了一个词:沐猴而冠。
这么一个人,气势冲天?
是因为锣鼓喧天,才叫气势冲天吗?
许娇娇严重怀疑,眼睛都忘了收回来了。
一直到苟庄主恭迎上去,鼓吹声才停了下来。
场内的人也议论纷纷,不过他们议论的,并不是对方的口号是否属实。
“老毒怪来了!”
“嘘,你小点声,不要命了?”
“等会离他们远点,别惹事上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怕他怎的?”
“等他过来,你还敢这样说不?”
“……”
这个什么老毒怪,名头很响啊?
许娇娇对于江湖上的人和事,知道的不多,尤其是大祥这边的,她在大燕那边接触的都要多一些。
金可奕道:“这个人,可不仅仅是名头响,他是千毒门的掌门人,据说武功和毒术都很强,江湖上人人敬而远之,人称老毒怪,不过他自称老仙。你也莫要看他形象不咋样,手底下确实是有真功夫的。”
“千毒门?”许娇娇疑惑道,“不是毒门吗?”
“千毒门和毒门,其实是一个,在大祥叫毒门,在黑山帝国,他们叫千毒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分开叫,可能是要迷惑别人吧!”
许娇娇恍然,不愧是喜欢到处跑的高人,一下就揭了毒门的一个老底。
至于为什么叫法不同,大概是因为两国处于敌对关系吧?要是叫法相同,可能就不好开展业务?
不管他们叫什么,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正想着,之前被她认作不是好东西的某个中年型少爷喊了起来。
“老祖!您看那边,那个女子,就是我说过的,在客栈欺压我毒门的人!她昨天好嚣张的,说任何人都不放在她眼里,连老祖您也不例外,今天您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许娇娇冷眼看着中年少爷。
昨天她都不知道有老毒怪这个人,这人空口说白话打小报告的本事,实在不一般。
“这还了得?”
老毒怪听了,怪眼一翻,“瘦肥二煞,你们去,把她给本老仙抓来!老仙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敢对本老仙不敬!”
……
晋阳府城外的农舍里。
廖青问道:“孙定,你是在晋阳府长大的,你觉得靳知府这个人,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