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德又回忆说,“咱们老许家先祖就是从北方迁徙出去的,往上数,至少有十几代人了。以前祖爷爷在的时候,还给我们讲讲古,后面的子孙后代们就慢慢的遗忘了往事,只有祖祠里还有一些旧物,再后面,日子越过越穷,祖祠里值钱的东西也都被人偷的差不多了,也就没人再说起过先祖……”
穷到连饭都没有吃的地步,谁还会回忆曾经先祖的荣耀?
纪师爷在旁边补充道,“太老爷,你们老许家的血脉不简单啊!怕不是普通的野人先祖,有可能是王族之类的,要不然,血脉延续了十几代了,还能让神物起反应!还能出夫人这样的圣女……肯定不简单。”
这话,大家都认同。
可是一个雪原王族,当年为何要离开雪原迁徙去内地生活呢?
时间隔得太久了,谁人也无从得知了。
其中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许有德兴致勃勃的抹了点血到神物上,满怀期待的看有没有什么神奇的反应。
结果,比二丫的血还不如。
二丫之前还亮了亮,许有德的光更弱一些,几乎是转瞬即逝。
之后,再没有任何的反应了。
众人说说笑笑,许张氏叮嘱许有德赶紧把神物还给许娇娇,“你个老头子,老都老球了,还能想东想西的,还不还给娇娇,给孩子们添什么麻烦。”
许娇娇笑着取回神物,“没事的,爹,娘高兴就好。寒城虽然冷,但风光不错,来了就多玩一段时间,有什么不习惯的可以直接和我说,或者跟二丫说。”
这屋子里有大壁炉,有热炕,还有火盆,暖和的很。
特意给许有德老两口提前准备的。
两人累了一路了,又吃饱喝足,丫头小红服侍他们休息不提。
许有德很快就入了睡,许张氏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让小红又去把许娇娇叫了过来。
母女俩去厅里说话。
许张氏是因为姚氏的事情睡不着。
“老闺女,姚氏现在何处?”
许娇娇回,“已经依照爹娘的意思,把她放了……”
上次写信给许张氏她们,问姚氏的处置方法,许张氏与许有德商量后的结果是,姚氏已经不算老许家的人了,不用对她负责,让她自生自灭去。
姚氏平时不提起许大郎的时候,她还能行为自理,不会发疯颠。
许张氏嗯了一声,“老闺女,你跟我坦白说,这姚氏为什么会疯了,流落到寒城的?许大郎找到了没有?我感觉这神物与他们有点关系……”
许娇娇一愣,刚才说到神物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提起许大郎。
是怕许有德受不了。
倒是让许张氏猜出来了。
之前发现姚氏的时候,给家里人写信,也只是说姚氏疯了,许大郎不见了。
许张氏猜得还蛮准确的……
“是的,娘,是这么一回事儿,这神物就是许大郎那里无意间得来的……”
许张氏对许大郎的感情,不如许有德的深,既然,她问起来,许娇娇也没有隐瞒,把事情的原本说了一遍。
外人并不知详情,只有许娇娇廖青他们内部几个人知道。
许张氏啐一口的,“那个小王八羔子,真正是坏到死了,老大一家子,就从来不干人事儿了,真正是到死都不做好人,差点害了我的儿,就凭他这个小王八羔子,还想打寒城,还想当野人王!我呸!活该,死得好,死了就当除祸害……”
越骂越觉得气,“还好,我儿才是野人族的圣女,要是我儿不在寒城,那寒城还真正的危险了,让他一个假
许娇娇一细想,可不是这个理儿。
当时,许大郎已经纠集了野人族,已经有了一定气候了。
还与寒城里的张成陇有勾结,不可能不知道姚氏的处境,或者说,只要他有心,找到姚氏完全不是问题。
他却根本没管。
连攻城的时候,都没担心过姚氏的安危。
到最后许娇娇特意提起姚氏,他都没半点多余的想法和行动。
估计是怕姚氏暴露了他的身份地位,影响他的好事?
这许大郎自私自利已经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了,白眼狼都比他强。
“算了,娘,不说他了。犯不着为他生气。”
许张氏又骂了几句,才缓和下来。
忍不住又唏嘘,“算了,这事儿还是不能让你爹知道。你爹还一直以为许大郎被野人抓走了,失踪了,没说是死了。你爹这个人,大房之前是他的命,你知道的,现在虽然不至于如此,让他知道了,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他老许家的血脉,就让他以为许大郎一直失踪着吧,总算有个念想的……”
许娇娇答应了。
“好的,娘。”
许有德这个人以前对大房的人格外的偏爱,对子孙后代的容忍度是奇高的。
如果知道许大郎死了,肯定会伤怀的。
特别还是间接死在许娇娇的手里,他表面上肯定不会说许娇娇半点不是,在他心里怎么想,又不知道了,怪罪许娇娇不至于,八成会自己呕气,呕出毛病来,也不合适。
要说的也不适合现在说,能捱几天是几天。
许张氏又说起姚氏,“娇娇,你是为民除害,除掉了许大郎,但姚氏这个人还是不能留在身边了,你说她的疯颠是间发性的,万一她知道详情了,说不得会对你起坏心思,最好把姚氏赶出寒城去,不要好心给她吃穿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
这下说到许娇娇的心坎上了,许娇娇确实不忍心把姚氏赶远。
给她在寒城安顿了,寒城普通贫困百姓,她都能扶贫让她们能过日子,姚氏一个疯妇……她也就顺便给安顿了。
“行吧,我让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