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好心模样。
狗ri的口风很紧。
纪师爷皱起了眉头,难道是那个杀人灭口的家伙后来转回来报了信?包二头提前让人逃了?
那家伙应该没听到侯四后面说了什么,应该不会知道荷官已经暴露的事,但也不排除包二头未雨绸缪,让荷官先行避开的可能。
就如那个正在被通缉的赵捕头一样。
都是些老狐狸啊!
滑溜得很。
廖青挥了挥手,正准备让纪师爷继续搜寻时,突听上面传来一声大喝:
“站住!”
抬头一望,正是屋顶上的车正廷,正急急地向一处墙边奔去。
难道有人逃跑?
廖青让纪师爷赶紧去支援,反正屋里的人也跑不了,不急于一时,反而是逃跑的人,那肯定有鬼。
车正廷一直在屋顶上盯着,就算包二头这个老板出来了,也丝毫没有放松。
可就在他四下扫视时,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一道人影窜了出来。
这个人窜出的位置很奇怪,那里是一整堵墙,衙役们包括车正廷之前已经看过了,那里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墙外是一片杂树林,斜坡,坡底就是一条河流。
可偏偏就有人从无门无窗的墙中间冒了出来,正飞快地逃向河流。
要是没人在高处看到,那还真就被他无声无息地逃掉了。
车正廷二话不说,喊了一嗓子示警之后,便紧追不放。
逃跑的那人个子不高,较瘦,身形很是灵活,但是由于这片树林落叶不少,长年无人清理,导致地面腐殖松软,人踩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的,所以那人逃跑的速度却不算快。
由于是下坡,车正廷一个飞跃,几乎是腾空而起,口中大喊:“站住!你逃不掉的!”
那人扭头,扬手一甩,一道寒光向车正廷射了过来!
车正廷此时正是腾空状态,脚下无处借力,避无可避。
要是换作一般衙役,那很可能就慌了,要中招了,但车正廷临危不乱,狠狠一挥手里的钢刀!
“叮!”的一声,一枚短箭被磕飞了出去,深深扎在树干上,还能隐约瞥到一抹蓝光闪过。
弩箭?
还是带毒的?
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车正廷落下地,一刀砍下一截枯树枝,奋力向前方掷去。
“啊!”
那人被击中后腰,脚下不稳,一个大马趴就往下摔落。
等到纪师爷赶过来,车正廷已将人擒获了。
“果然是你!”
一个照面下,纪师爷就认出来,此人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个荷官。
随即一拳打在了对方肚子上,将其打得弯成了一只虾,嘴里不停咳嗽起来。
“还想跑?还想暗箭伤人?咹?胆子不小,你想跑到哪里去?”
纪师爷觉得自己有理由气愤,如果不是他们行动迅速,布置周密,还真要被这小子逃走了,那他们今天就要扑一个空,而他本人,就是一场白忙,几天的功夫付之东流。
如何不让人生气?
倒是差点被射一箭的车正廷没有说什么,两人提着荷官往外走,顺便还去看了看墙壁。
难道这堵墙下有个洞?
不然荷官怎么出来的?
走近了仔细一看,却发现竟然有一扇门,只不过不是普通的门,它跟墙壁一模一样,如果关严实的话,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这恐怕是专门用来逃跑的暗门吧?
包二头此时站在树林边缘,看到被抓住的荷官
不过纪师爷是个喜欢交流的人:
“包二头,你不是说荷官回老家了吗?这人是谁啊?”
包二头:“他确实是请假了,至于为什么还在这里没走,这我就不清楚了。”
纪师爷点点头:“包老板不太关心手下啊,唉!也不早点放人,这下耽误了时间,也不知荷官这辈子还能不能回老家了。”
包二头听着他的话,先是气,紧接着神色一变,看了看荷官,发现对方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下道:“我也不想啊,这位荷官可是我包某的左膀右臂,我向来是颇为倚重的,他的安危包某不会置之不理,回老家一事,想必应该是大有机会的。”
纪师爷一笑,“机会,当然是有的,可这种事,还是把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啊!这才最能让人安心,荷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荷官仍然低着头,抿嘴不语。
两个中年人打着机锋,边说边来到赌坊门口,发现竟然又来了一伙人。
为首的正是张主簿!
他的身后也有十好几人,正与廖青对恃着,双方泾渭分明。
张主簿刚到不久。
自从接到某个线报,他便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必须赶紧处理,于是带着人匆匆赶到了赌坊。
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这会儿,看到纪师爷与车正廷押着荷官走出来,脸色更是阴沉沉的,似乎马上就要降临一场暴风雨。
“大人,在下二人已将嫌犯荷官抓获!”
纪师爷故意大声道。
“做得好!”
廖青满意地点头,“既然嫌犯已抓,这便回府罢!”
众人应一声,纷纷招呼各处的同僚,撤回布哨,打道回府。
张主簿额上的青筋暴起,望着一行人远去。
这一刻,他真想暴起发难,将这一行人永远留下来。
廖青身边虽然有三十多人,但他丝毫不惧,他虽然人少,可他这边有厉害人物,实力不会比那边差,至少,干掉廖青这个热血上头的主要目标是没困难的。
但他不能。
以下犯上,诛杀朝廷命官,等同于谋反,这个罪名他承担不起。那要是被抓住了,砍头都是最轻的,灭满门是常规操作。
他虽然有野心,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在寒城当个土皇帝就好,至于谋反,那超出了他的能力,远远不够资格。
而且,眼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众多衙役,赌坊打手,赌徒,以及看热闹的人,他不可能把这些人全部杀了灭口。
“驱散乡民!”
半晌,张主簿嘴里嘣出了一句。
其实也不用他吩咐,廖青一行走后,围观的人就都散去了。
张主簿狠狠盯了包二头一眼,一言不发,带着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