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张氏一把就拧上许有德的耳朵!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说啥?你咋不把自己这把老骨头给捐了?咱们平民老百姓的,大祥国是靠你才能去打仗还是啥的?吃咸萝卜操淡心,你咋是个泥腿子出身呢,你这忧国忧民的思想,你该去当个大官老爷才对,整天就可以为国分忧,为百姓谋福利了!你投胎来当个泥腿子,当真是委屈你了!”
许有德躲都躲不开,被拎着耳朵,拎着生疼的,“你这个老婆子,怎么说话的?哎哎哎……你先放手,疼死我了。”
许张氏不放,“再说捐银子?这银子是你的吗?是你许有德赚来的吗?你许有德有啥本事?坐在屋里头,一开口就是全捐了?你一块老脸都不要,你当你是谁啊,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咱们上上下下,这么多口子人,都有功劳,就数你许有德是个吃白饭的,得亏咱们闺女孝顺,养着你,要不然,你许有德得活活的饿死……”
许娇娇忙给老两口劝架。
廖青咳嗽一声,“爹,现在国库充实,余家被抄家,得了不少银子,全部充公入国库了,短时间内不用愁了。”
许有德被许张氏揪耳朵揪得疼死了。
“行行行,我错了,老婆子,我错了还不成吗?哎唷可疼死我了。”
认了错,许张氏才放开了许有德。
许娇娇觉得好笑。
“好了,爹娘都少说几句。这是今年一成的银票,你们拿着。”
许有德看到银票的数目,刚平复的心情,又蹭得热烈起来。
“这么多?不是都捐了吗?还有这么多?闺女,你是不是搞错了?”想故意补贴他们两老?
这有几千两的。
这才是一份的。
可想而知,总体盈利有多少?
今年还捐了不少出去的!
许娇娇回道,“爹,您跟外面人别声张,人心隔肚皮的,咱们现在生意做得大,这些养老钱你们都留着,万一哪天没钱赚了都有可能,也不能保证长长久久的。”
许有德连忙点头,“省得省得。”
许张氏就提点他,“你眼皮子也别这么浅,这些银两是咱们娇娇孝顺咱们的,咱们一把年纪老骨头了,用不上这些银钱的,娇娇给着,咱们就放着,将来还是留给孩子们的,大头当然是给我们娇娇与廖青留着的,其它的按功劳来分,你不要胡乱嚼嚼出去,银钱动人心,别给自己惹事儿,你要是敢在外面透露点口风啥的,稳不住,下次你也别想来参加娇娇的分红了。”
许有德嗯嗯几声。
几千两银子啊!
他这辈子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么多的银钱,这还是一年的……
他一个泥腿子,土里刨食的,年成好的时候,一家人能吃饱穿暖,有个几两银子的节余,就高兴的要拜菩萨了。
现在……
坐在屋里头,等分钱。
他还求啥啊!女儿女婿高中高官,钱财源源不断的滚滚而来,世上怕是再也没有比他还要命好的人了。
又想起老大来,老大耗尽了他毕生的心血,结果,长歪成那样……
老闺女这里,没费什么心神,让他好好的享福,坐享其成,让他收获了他奢望与不敢奢望的东西,这就是命运了。
然后,许娇娇又对廖青道,“你的这一份,我是给你,还是放我这里?”
廖青义正言辞,“当然是我媳妇保管,托我媳妇的福,我能天上掉红利银子下来,我的就是我媳妇的。”
说得许张氏与许有德都忍不住想笑。
廖青一向在外人面前严肃,也就只有在他们老闺女面前这样贫一贫了。
许娇娇把银票往自己面前一扒拉,略过。
然后,又分了三份出来给何家。
许有德问,“老闺女,何家现在还给他们分银子吗?他们商行都关门了,不做生意了……”
许娇娇回道,“分。当时若没有何家无偿的入资我们酒坊,我们酒坊也开不起来,更不会有今天了,这是原始股利,不是现在合作的盈利,该给的还是要给的,这是做人的信义问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许张氏在旁边点头,“我老闺女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老闺女人品好,所以才福气好。”
廖青也不反对。
许有德其实也就是问上一问,他也是讲道德的,他身上的各种小毛病是有,但是为人还是仗义的,心肠肯定不坏。
廖青道,“那行,你义父家产都散尽了,手头估计也不宽裕了,这些银钱虽然不多,不如他们从前的利大,但也可以给他们解点困难什么的,就算你义父花不着了,你还有义兄在,你义兄人也不错,给他也是一样的。”
其实银钱也就是个身外之物。
看以前那么富有的何家,说倒就倒,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说起于家最后被抄家发现了那么多的银钱,很可能有好多就是从何家吞过去的……
一亿多两啊!
然后,何家最后捐给朝廷的部分也不少。
何炎熙说捐就捐了,就换回几条人命,他也是真性情中人。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原始股份全部分完了。
剩下的五成都是许娇娇自己的。
然后,她和许有德与许张氏商量道,“爹,娘,我有个想法,和你们商量一下,酒坊现在的运营状况,基本上都是五哥在里里外外一把抓的,我想把我个人的股份,分一份给五哥,将来我与廖青常年不在家里的,酒坊要有负责人,我就把酒坊全权委托给五哥,你们看如何?”
许张氏接口道,“不用分,分他干嘛,他给家里干活,不是拿了工钱的吗?你给他发的工钱可不少的,还有家里本就有一份红利银子了,我们心里有数,自然会对他论功行赏的,给他再分点儿的。你的都留着,没有你与廖青两人在外面打拼,酒坊里的酒哪能卖得这么好,他们就算是干死干活的,一辈子也不可能赚这么多。”
许娇娇等许张氏说完,细细笑道,“娘,你听我细细说。一来,我与廖青去了寒城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一趟的,您年纪大了,总让你操心您的身子骨也熬不住的,五哥年轻有干劲,心眼儿实在,我们也相信他,段家人的人品也好,我红梅嫂子也不是那种有小心思的恶人,所以,我思来想去的,觉得酒坊交到五哥手里,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