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
她竟然打听到了,许老三要另娶她人了!
一个瘸子,一个病怏怏的破落户男人,还有人要?
她一直以为没人会要许老三的,谁情愿要个残废男人?
也只有她这种没有退路的人,才会去捡起来,找个长期的饭票罢了。
现在竟然有人要了!
她才开始恐慌了,装不下去了。
是呢。
老许家现在如日中天的,廖青中了状元,封了大官,许娇娇也成了当朝唯一女御医,已经在沙洲县传遍了。
无人不知。
老许家酒坊,超级赚钱,支坊开了一个又一个的。
许老三再怎么不受爹娘重视,是个残废人,他也是老许家的亲生儿子。
肯定不会亏待他的。
跟着许老三不说别的,将来温饱肯定不用发愁……
许老三一直在沙洲县城里看管酒铺子,据说还是掌柜,不说工钱银子给多少,只要他稍微动点手脚什么的,手里头抠出来的就不能是小数目。
那跟着许老三岂不是穿金戴银的好日子来了?
蔡氏这样越想越着急,原本打算翻了年再过来找许老三的,现在就等不急了,一打听。
刚好遇上个知情人,说许家人这几天请了里正,请了老许家长辈们,今年打算给许老三作见证,议个亲的。
蔡氏吓得,再也装不下去了。
鞋子都没有换的,就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果然,就是今天在请客成全好事。
她要打她,许老三维护她!!许老三这个瘪三孙子,还敢维护她!
“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是不是早就睡在一起了?奸夫淫妇!许大富,你还好意思说我偷人,你们俩人现在不是偷人偷奸是什么?你们没睡到一起去,现在会一起搭伙过日子?老娘第一个不信!”
“许大富,你个瘪孙子,你以前闷棍都打不出来一个狗屁的瘪孙子,人人都嫌弃,是不是我们老蔡家收留你的,是不是我们老蔡家养活你的?现在你们老许家发达了,你就这样甩脱我们,一点情面也不讲,跟野女人睡到一块儿去了,还维护野女人。”
“许大富,你不讲良心,你要烂屁眼儿的,蛋子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原谅你的!许大富,你没眼光,这个寡妇一看就是克夫的货色,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哪里抵得上老娘一半?放着老娘不要,要这么一个克夫丧门星,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许大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蛋子他爹,你想想九泉之下的蛋子……”
……
蔡氏急眼之下,一顿乱骂。
边骂边用拳头想招呼到许老三与段秋兰的头上,可惜中间隔了一个许张氏。
许张氏用大扫帚拦着打她。
许张氏也没有停着。
“蔡氏,你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这会儿狗急跳墙了吧!你才是狗逼瘪孙子,给我们家老三提鞋,不,吃屎你都不配,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瞎逼逼叨了!秋兰以后就是我们老许家三房的儿媳妇,跟你这个恶毒的婆娘没有半点关系了,你再瞎嚼BB叨的,也没人听你的,别在这里把你们老蔡家的脸都丢光了,你不要脸,你爹还活着呢,还要脸呢,滚赎子去!!”
蔡氏是不敢打许张氏的。
不说许张氏的泼名在外,只说许娇娇就这样冷冷的站在旁边看着,她也不敢动手。
许张氏与许娇娇的母女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要是敢动许张氏一根手指头,她今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能打许老三,能打不要脸的段氏,甚
被许张氏一阵大扫帚扫得没头没脸,节节败退。
手上脸上暴露的地方,都被扫帚枝子给划出血痕来了。
许张氏骂她也骂得下胯,往死里骂的……
蔡氏感觉到大势已去,她牙一咬,也豁出去了。
“好,许大富你不要我了!抛弃多年的糟糠之妻,你们老许家发达了,不拿原本夫妻看在眼里了,不把人当人了,好,我反正也活不下去了,蛋子也没有了,男人也跑了,家里连口吃的也接不上来了,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你们老许家人非要把人往死里逼,可以,我就死在这里,死在你们大门口,死给你许老三看,你许老三不是要另娶吗?我就在黄泉路上看着你娶吧!!去了黄泉路,下了地狱,以后阎王爷都不会饶过你这样亏良心的东西的!”
说完,人高马大的蔡氏,就朝老许家大门口的老槐树上撞去。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来了。
许娇娇看着头疼。
乡下泼妇们骂街,她插不上嘴,也不屑于插嘴,只是听听。
这动起手来了,才是她的主场。
她身形一晃,以极快的速度掠到蔡氏的身边。
蔡氏就要撞上树的那一刻,许娇娇伸手一抓一带,将她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地上的灰尘都砰的一声,摔了一个灰蒙蒙。
蔡氏将头发一扯,上身破旧的褂子一拉,坐在地上就嚎哭起来。
“快来人唷!!老许家人欺负人唷!杀人不过头点地,老许家人侮辱人唷!许老三不要脸,抛弃发妻,另娶寡妇,许张氏不要脸,骂人诛心,杀人偿命,老许家人仗势欺人,出了官老爷了不起唷,官老爷动手打人唷……”
一派疯颠,不要脸豁出去的架式。
这要是放在夏天里,蔡氏能把上衣里面的褂子都能拉开,袒胸露RU的闹,反正是豁出去了,越是闹得难看,越是有人围观,越是影响大。
但这是大冬天里,露起来冷,所以,她才只扯了外面的破褂子。
袒胸露褥,披头散发的。
状若疯狂,歇斯底里。
整个许家村,以及一河之隔的廖家村人都来看热闹了。
廖青与许娇娇相互看了一眼,这不像是个样子。
许娇娇也果断。
“纪师爷!”
在人群最后面的纪芙站了出来。
“在,少夫人。”
许娇娇声音清脆,“这个乡野泼妇冲撞朝廷官员,一般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