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点头,“没错,寒沙城也叫寒城,那边有很多人都这样叫,位于西北方边境,那边有野人蛮子,地理位置苦寒,城墙都是冰雪所彻,常年是冰天雪地的状态。”
许娇娇去过一趟冰阳城,就挺喜欢冰阳城的雪景的。
寒城比冰阳城还偏西北,应该是雪景更厚,天气更冷的。
“嗯,回头我们归家了,可以问问五哥那边的具体情况,现在文书都下来了,是不是可以归家去了?”许娇娇现在是归心似箭的。
乡下的酒坊情况,好久没有检查状况了。
当然也想念老许家人。
在这里一晃就差不多一年了,不知不觉,老许家人已经真正是她的家人了,许张氏,许有德,二丫,三丫,二郎,四郎,五郎他们……
人人都很鲜活,印在了她的心上。
有他们在,才有了家。
有家在,她与廖青在万里之外,心里都是安定的。
老许家人待她是真心实意的,那么她待他们也是如此,特别是许张氏,让她感觉到了母爱的深沉与伟大,补偿了两世的母爱,她非常地感恩。
廖青戳了戳她的鼻子,笑道,“是的,可以回家去过年了,明天收拾一下,我们就回家去。”
“好的呀!”
第二天。
许娇娇将酒铺的事情一一安排妥当,便与诚信镖局的人道别,又去与皇太后告别。
太后的病情已经稳定,有众多御医在,后续的医治也不是非要许娇娇来了。
太后知她去意已决,叮嘱了又叮嘱,赏赐了一大批珠宝玉器、胭脂水粉,还有各种绫罗绸缎,量身做好的裙衫、袍、袄、大氅、锦衣、箭袖、丝带,各种金簪、玉钗……
再加上皇上的赏赐,赤金一千两,以及各种金银玉器、古玩书画……
整整一大车的赏赐,差专人送到酒坊时,将见惯了送礼的下人们都惊呆了一回。
杜正砚在杜府里还指望着廖青留在京城里过年的。
听说他们要回乡下去,急巴巴的赶了过来。
明知故问道,“这是要去哪里?回乡省亲吗?”
廖青回,“是的,爹,调令下来了,明年初春上任,现在我们在京城的事宜都处理完毕了,打算回乡省亲了。”
杜正砚说,“怎么这么急,我打算过年的时候,带你回冰阳城祭祖,上祖谱的。”
廖青回,“这个不急,以后再说吧,目前我是老许家的上门女婿,上得是老许家的祖谱,也挺好的。”
拒绝得干脆了当。
杜正砚被噎住了,“上门女婿是因为你之前的养父母造成的,你现在姓杜,是我们杜家的嫡长子,以前的乡野村夫上门女婿什么的身份都不能作数了,更何况你现在是状元郎了,他们老许家容不下你这尊上门女婿了!你虽然没有回冰阳城祭祖上祖谱,但你的姓氏什么的都改过了,还有皇上来作过见证,你姓杜,名杜煜青,新科状元及第的名字,也是杜煜青三个字,皇上认可的也是我们杜家的儿郎,而不是老许家的上门女婿!”
对。
就是这样。
越说到后面,杜正砚越理直气壮了。
连外面都没有再传廖青上门女婿的身份了,廖青自己却拿这个出来堵他的嘴。
想想,真气啊。
廖青喔了一声,“既然名字都改了,皇上也承认了,那回不回冰阳城祭祖也不急于一时,以后有空再说吧。我们从乡下出来一年了,娇娇想家想得厉害……”
杜正砚又巴巴地问,“还有半个月光景就过去了,等过了年再回乡下省个亲就去上任,多好!你今年新
廖青等他说完,仍旧淡定的语速,“没事的,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与娇娇往年在乡下过年过习惯了,我们打算回乡下过年,再去上任。”
杜正砚垮起一张脸来,“那廖青,你好不容易回府,今年第一年也不陪你爹我、还有你祖母过个好年吗?你以后要去寒城上任,来去一趟都不容易的,没有两三年调不回来。现在咱们杜府人丁单薄的,你祖母前几天都开始准备过年,准备你们小两口喜欢吃的东西了……让老人家失望多不好,反正你们在乡下也过了十几个年了,今年要不就留在京城里,陪陪老人家?”
廖青笑了笑,“不好意思,爹,我要陪我娘子,我们都习惯了在乡下过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杜正砚:……
无言了片刻,杜正砚觉得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我去找娇娇说说。”
廖青随他去了。
没过一会儿,杜正砚又过来了,他咳嗽一声。
“你们一片孝心,我这个当爹的也不能不成全,那么,等你以后寒城回来再说吧,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皇上后面肯定会把廖青召回京城的,不然封个翰林院供奉干啥?
这么好的栋梁之才,到最后肯定会委以重任的。
将相王候都有可能,比起他来,绝对不会差太多。
廖青拱手相送,“多谢爹的体谅。”
杜正砚苦笑,不体谅,还能把两人绑在京城里吗?
算了,孩子离了心,也是他们的责任,以后再找机会补救吧。
转身出了酒坊后院的门。
一出门,杜正砚就换上了那副严肃端庄的吏部侍郎形象。
离京前,还去了一趟林翰林府。
向林翰林父子俩人告别,打个招呼。
林翰林自然也是舍不得廖青夫妻俩人,挽留了一番,未果。
然后,林翰林道,“廖青,从你的诏封上看,皇上是对你寄于厚望的。可寒城地理位置极偏远,多野人,是真正的苦寒之地啊!你一个毛头小子,就让你去啃这么大的骨头,也不怕你啃不动。还有,你去了如此偏远的地方,若有个什么事,我们在京城也是爱莫能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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