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锦爹娘一听,“什么?解剖?不行不行,大人,大人,扎针就算了,我们忍了,这解剖是万万不行的啊,人都死了,还求留个全尸啊!大人!”
“大人,我给您磕头了,我们冬锦的命去了,救不活了,您千万千万行行好,放过她的遗体吧。”
冲出来就要扑上冬锦的尸体。
这里满场是护卫,各家主子的随从们,在她们扑了一半的时候,侍卫就把她们拦住,架起来拖下去了。
“老爷,夫人……不要剖了我们冬锦啊!再给她也扎扎,说不定她也能活啊,老爷,老爷……求求……唔唔唔……”
嘴巴也被捂上了,再也没有声音了,直接了当的拖出了人群。
杜正砚面色森寒,“只要能查明真相,范先生,您先动手,不要有顾虑。”
很快,把秋锦与冬锦分开。
秋锦有生命气息,许娇娇还要给她按压排毒,移到一边上来了。
许娇娇对这个仵作先生印象很好,专业,认真,并且也没有因为她年纪小,还有性别的关系,小瞧她。她说要给死人施针,全场人都惊异反对,杜正砚都是怀疑的态度,幸好是仵作先生支持她,才得已让她施针成功救了一人。
现在仵作先生要解剖尸体,也是为了帮助查出什么毒来,也是为了救人,她自然也要全力支持。
“先生,您请。若是有需要帮忙的,也可直说。”
“暂时用不上,我很快的,不用耗时多久,请稍等片刻。”仵作先生从他的随身童子手里,拿过防护服穿上,戴上手套,头罩之类的,随身童子把背着的牛皮小箱子打开,露出一排排的各种尖锐锃亮的刀具……
人群低呼,胆子小的人,当即都掩了面,退出了人群。
各位官员们到底是见多识广一些,能稳住倒是没退,只是侧过了身子,或者眼皮子眯成了一条缝,不敢细看。
许娇娇原本想看着学点什么的,但仵作手中的尖刀刺下的那一刻,终究还是移开了视线。
唉,还是算了,反正姐这辈子都不会搞解剖的。
仵作搞解剖的机会并不多,这位先生是个中翘楚,已经算是经验丰富了,但跟现代的精准开口是没法比的。
不过他的动作也不慢,翻了一会,就找到了胃袋,然后开始检查。
探查了一会,这位仵作皱起了眉头。
杜正砚看他不动了,不由问道:“范先生,怎样了?”
仵作道,“杜大人,有可能是砒霜,但中毒时间过长,我等无能为力,还得派人去太医院,请孙志坚神医过来一趟,孙神医对医毒方面有研究,看能不能识别出解药。”
杜正砚立马让胡侍卫去太医院里请人。
许娇娇对解毒一块儿,没有进一步研究过,这秋锦不解毒,是很可能醒不过来的,毕竟时间拖太长了。她的针灸术严格的来说,物理方面的作用比较强一点,不可能根除深入血液内脏中的毒性。
让人去请擅长的老中医过来,是必要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仵作先生,竟然也识得孙志坚。
她侧目道,“咦,先生也认识孙神医吗?”
仵作先生已经给尸体重新盖上了白布,“是,在下姓范,名剑,仔细说起来,孙神医与我算是半个同门,我师父与他师父曾经有过同门之谊,我们是与死人打交道的,解剖尸体,孙神医是救活人的,不管是医活人,还是剖死人,其道理上,也都是相辅相成的。”
许娇娇点头,“范先生所言极是。”
仵作放在现代就是法医,前世她接触到不少法医朋友们,对法医这个职业一点也不陌生。
两人小
在场的气氛都很紧张。
死人也当着他们的面解剖了,毒性也确定了,现在就等着太医院的太医们来救命了。
于夫人的手无意识的搓着帕子,她只觉得时间特别的难熬。
在等人的空档,于大老爷站了起来,“杜侍郎,皇上让咱们来过府,是让你给个交待的,你让咱们在这里干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是何用意?这分明就是丫环不堪受辱自杀了,就算救活一个,也是死了一个,凶手也是害了一条性命,你把罪犯抓起来,给皇上一个交待不就行了,何必在这里拖延时间?”
杜正砚反问,“能救回一条命就是皇恩浩荡了。再者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怎么就来凶手了?依你说,谁是凶手来着?你来指认!”
“还不明摆着的吗?这杜府满院子的仆妇们都能证明,两个丫环就是从柏院退回去之后,受了柏院主子的侮辱,想不开自杀的,凶手就是这个村姑许娇娇,还有柏院的男主人廖青!两人不顾礼法,枉顾人命的,他们就是原凶!杜侍郎,你若是不好意思动手,可以把他们交给我们刑部来处理,我刑部来帮你处理。”
杜正砚面无波动,“那依你这么说,那干脆不用查明真相了,你直接把我也抓起来好了,是我把这两个丫环赐给我儿的,我治家不严,让皇上把我关大牢里去算了,也不用其它人来背锅了,你把我抓去你们刑部吧。还有,于侍郎,你们刑部是替皇上审大案要案的,什么时候,像家宅后院的这种小事情,也要归你们刑部处置了?如今的刑部就这么闲的吗?三番两次的都想来替我杜正砚管家务事了?”
于大老爷头大,脸也大,是个大方脸,一瞪眼说话起来,有股凶戾之气。
“我一看这个村姑就没安好心,害死人了,还假惺惺的在这里救人,偏偏还救活了!你们想,什么人有这么强的医术,有把握能让死人起死回生?搞不好,这毒就是她自己下的也说不定呢。她要是真有慈悲之心,会说出把人好端端的丫环卖到青楼去的话?我看她就是想拖延时间,把这件事情,不了了之……耽误我们大家的时间,我们就算了,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大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