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你真好。”
两人并不是有情饮水暖,肚子还是饿,这次,许老四去山里挖野菜去,让玉娘把院子门从里面反锁上了,他才出门。
没过多久,他去人家田地里偷刨了一些土豆回来,两人又煮土豆吃了一个半饱。
……
吃午饭的时候。
许娇娇把廖青想参加童生考试的事情,和许张氏与许有德夫妻说了。
老两口都很支持。
许张氏高兴得说,“女婿,你想读书,我跟你爹肯定是支持的,读书是件好事情,我们都不拦你,家里的活计你放下手,我们来做,你安心读书。”
许有德也道,“难得你还有念书向上的心,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有这个心思,我们都支持,要不,明儿个起,你就随四郎一起去学堂,我知道你以前也是上过学堂的孩子,只不过后来没让你去了,那时候,夫子也是夸你夸得紧,这些年耽搁你了。”
老许家现在的条件,已经不是送个孩子去念书都要抠着手指紧巴巴的时候了。
现在是谁想上学堂,家里就供得起。
哪怕廖青是个上门女婿,只要他有这个心思,他们老许家也照样支持不误。
许老二也接口道,“明儿个就可以和我们四郎一道儿去,四郎现在调到了老夫子的班上,廖青你要是去的话,以后还要多照顾一些你的侄子哦。”
许娇娇轻咳一声,“爹,娘,二哥,廖青他没说要去上学堂,他想得是参加马上秋试的童生考试!”
“啊?这平时没见过廖青看书学习的,直接就去参加童生试?”
集体吃惊。
许娇娇说,“是,四郎这次不是被夫子推荐参加童生考试试一下吗?廖青一起去,路上也有个伴,要先参加乡试,还要县试的。廖青以前读过书,这几年私底下也一直在看书,去试一试吧,不过,就算考不上也没啥,就当去陪咱们家四郎了……”
这样一解释,大家都有些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拐着弯的,想帮二房,帮四郎呢。
四郎年纪小,今年才十岁,镇上学堂里的两位夫子都建议他去参加一下童生的考试,老许家里人有些顾虑。
因为四郎去年才上学堂的,哪有人这么快的,才上年把时间的学堂就能考得上童生?
对此是一点不抱希望的。
夫子也只是说去试一下,来年再考的时候,人就有了经验,通过的机率大一些。
因为老许家人人都忙,没谁有功夫陪四郎去乡试县试的,那要耽误好多天时间,都是下意识的想等四郎再学两年了,再去考,那样机会大一些,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没想到,廖青竟然百忙之中,愿意陪四郎去考童生试……
许老二那个感动啊!
“妹夫,你这用不着,夫子虽然提了这么一嘴,但我们四郎年纪小,打算过两年再考,今年去了也估计是白搭,爹,您说是吧?过两年,基础学得扎实一些了,我亲自陪他去考,不用麻烦妹夫了。”
许有德也道,“廖青,你二哥说得对,你不用操心四郎的。你要是这种想法就算了,小四郎不急,他才学了一年而已。当年,你大哥考上童生的时候,也是十多岁之后,你大哥当年比小四郎的学习成绩更好,更受夫子的夸奖呢。”
廖青笑着回道,“不是的,我是真的想去考个童生,如果考上童生了,我会继续考秀才,将来想走科举之路。”
许有德,许张氏,以及老许家一家人,都邪雀无声。
科举之路……
听起来太唬人了。
许张氏不像是从前那样,
以前为什么骂?明知道家里条件不好,还养个秀才!老大这个狗逼秀才光会花家里的银子,考上了秀才,屁用都没有一个,只会从家里扒拉,把全家扒拉得连口饱饭都吃不起,好多人跟着受累。
现在家里境况好了,读书人也养得起了,能考上功名那是自然好的,她对读书并没有偏见。
但是,这科举之路……实在是太难了。
老大中上秀才多少年了,考举多少次了,举人仍是遥遥无期。也不能说他太差,和他一起读过书的同门师门,也没听说有一个考上举人的。
人人都知道读书好,但整个清水镇,没有出过一个举人。
现在由廖青这个平时大家伙儿没看过他读两本书的人嘴里说出来,大家都以为他在开玩笑。
还是一种冷笑话方式的玩笑。
许张氏第一个出声了,她笑着打圆场,缓和尴尬的气氛。
“好,考就考,和四郎一起儿去考。咱们家多出几个童生秀才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真要考上了,那咱们老许家可就了不得了,人人都要羡慕咱们老许家人会养人,会读书的,老头子,你说是也不是?”
许有德嗯嗯两声,“是是,你跟娇娇商量好了就成了,我们自然都是没有意见的。”
至于什么科举之路的……许有德只在许大荣身上想过。
其它人嘛,还是算了吧。
开心就好。
廖青与许娇娇也不多解释了。
知会家里人一声就成了。
真正的原因什么的,还是隐藏在心里,有时候知道得少,日子才能过得舒坦一些。
吃过饭了,既然要参加童生科考的话,还是得有些准备。
买些备考的书回来再温习温习。
许娇娇就陪廖青去镇上买书去了,也去学堂了一趟,给老夫子又送了两葫芦的清溪许酒,以老夫子的名义给廖青报了今年的童生试名额。
一切都在安排当中,进行得很顺利。
……
下晌午,老许家人都各自去忙活了,前院与后院的门是锁着的。
许有德、许老二等人去酒坊做工,许老五等上窑坊,二丫三丫以及四房的几个孩子们上山去砍猪草去了。
许张氏带姚氏,元春花去挑猪粪,肥菜园子,刨地种菜。
家里就只剩下罗氏,躺在炕上不舒服,没力气,在睡觉。
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她身为当事人,再后知后觉起,也是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