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地儿呢,老远就听到吵闹声,还间夹着砍伐声。
许娇娇沉了脸,加快脚步,刷的直接超越众人,转过两道弯,看到了现场。
大约分为了三拨人。
砍树的那一拨,领头的应该是姜家的老大和老二,另外还有廖大刚及一些混混二流子,十多个人。
一些提着篮子背篓的,正经摘果子的人,正在跟他们掰扯,也有十好几人。
还剩下些看热闹的二十多人,虽然他们也是来摘果子的,但此刻抱着看戏的心态。
想要拦阻的人,也没十足的理由阻拦别人砍树,加上对方好些人就是无赖,所以只能是极力劝说,效果不佳。
比如廖大刚和那些混混,就一边砍,一边笑,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但看到许娇娇到场,这伙人下意识地全都停下了。
人的名,树的影。时至今日,许娇娇的大名,已经渐渐地深入人心了。
至少方圆几十里,没有不知道的。
以前许娇娇还算是个胖姑娘的时候,就曾揍得廖大刚一伙人满地找牙,那个形象,那个威风,廖大刚每每忆起,就如昨日。
记忆深刻啊!
现在许娇娇清减了许多,实际上已经是个标准的娇美女孩子了,至少外观上是。
但形象这种东西,有时候并不会因为外观而改变。
在廖大刚眼里,这就是,那个剽悍的胖妞又来了!
心下都有点惴惴不安。他们是来捣乱的,理由也是十足,可从来没想过跟老许家正面硬刚。不说别的,眼前这悍妞就打不过。这跟勇气和胆量和运气什么的,全都无关,是真的打不过。
“这些家伙是找死啊!”许娇娇看着眼前七歪八倒的几十棵树,寒气外露。
要是这是个无无人管理的世界,她能把这些人先打断腿再说。明摆的么,这伙人就是来捣乱恶心她们老许家的,那她还客气什么?
可这里并不是。她要是这样做,最后恐怕还要搭上点医药费,她也不愿意仗势欺人。
老许家人到了,那些摘果子的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全围了上来,纷纷声讨那伙砍树的人。
“娇娇闺女,你看这些人,心眼坏透了,完全是不想让别人好过啊!”
“就是啊,他们赚不到钱,就来搞破坏,真特么不是些东西。”
“许大娘,这不能让他们继续砍下去啊,这枇杷树要是砍完了,那谁都赚不到钱了啊!”
许张氏一摆手,直接冲姜家那边冷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姜家的。你姜家老的老不正经,小的就背后阴人,怎么你们家尽出些龌龊人?”
“你说谁呢!”姜家老大脸都要气绿了,“谁龌龊了?我们来这儿砍柴火回家烧,这不犯法吧?这片林子,又不是你许家买下的,凭什么干涉我们砍柴?”
“哟!你家砍柴火跑这么远啊?显得你腿长啊还是饭吃多了撑得慌啊?”许张氏提高了声音,毫不客气地骂道:“我看你们就是一群王八!睁不开眼的东西!装什么蒜呢?不就是因为你那不正经的老爹的事?自个儿贪心结果吃了亏,又赚不到钱,就索性让别人也赚不到钱,不就是这样想的么,你以为你有多聪明似的?你以为找个烂借口,老娘就不会骂你咋的?大老爷们不想着怎么赚钱,尽想着歪主意,你们还要脸吗?你们不想要脸就呆在你娘肚子里别钻出来啊!脸都没有出来干啥呢?”
“你这疯婆子……”姜老大和姜老二双双气红了脸,“我爹怎么不正经了?他是明媒正娶,再说他的死也有蹊跷……”
“蹊跷?”许张氏冷笑,“你这意思是说,县衙官老爷断案不公了?”
他姜家也知道,砍树是犯了众怒。
他们拉着廖大刚一伙来干啥的?不就是想着多个人多份力量么?眼下这廖大刚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好歹吱个声啊?
你这样子,还像个无赖吗?你不是地痞吗?不是恶霸吗?你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呢,怎么也得闹一闹吧?你们这样一声不吭老实巴交的,还要不要形象了?
殊不知,廖大刚已经想走了。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还留在这儿干啥啊?你姜家也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手段,那还不如赶紧撤了回家睡觉去,还杵在这里,等着挨打吗?
姜老大没法让廖大刚开口,又寻思着他老爹的事确实不能再提了,都查过两次了,再要纠缠不休,恐怕第二天官差就要上门问罪了。
那能扯的,只有眼前的事了。当下只得对愤愤的人群道:“我们也不是故意跟大伙儿为难,只是这林子吧,它的确是野生的吧?你们能摘果子,我们也能砍树……”
话没说完,惹得周围的人又一波怒骂,群情激昂。
姜老大赶紧摇手,“我没有断大家财路的意思啊!这么大片林子,我们也砍不了几根是不是?我是替大家感到不值啊!你们想想,这一天到晚起早摸黑的,能赚多少个铜板?几十个?几百个?可老许家呢?能赚几十两银子!上百两都说不定!大家一样辛苦,可这银子却大都被老许家赚到手了,你们就甘心吗?你们这就是为老许家卖命啊!”
大多数时候,群众其实是盲目的。
姜老大作为主事者,却也不是白当的,这一番说辞下来,果然一些人就寻思开了,自己这样辛辛苦苦,却被别人赚到了更多的钱,为他人作嫁衣,这心里是不好想啊。
姜老大眼见这些人迟疑了,心里大喜,只要有人肯站在他这边,那就大事可为啊。
“你特娘的在那儿放狗呢?”许老四开口了,他可是忍了好久了,他亲娘的话不敢打断,这姜家人算哪棵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