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就跟着许娇娇一起下五子棋。
许娇娇做了一副简易版的五子棋,可以好几个人一起下的,刚开始孩子们都不会下。
她就慢慢的教,其实挺好学的,孩子们又不笨,就基本上会了。
大郎与大丫之前不屑于同许娇娇她们玩的,后来在旁边慢慢看着,看出了几分名堂来,都觉得挺有意思的,也加入了进来。
五个人可以同时一块玩儿,热闹不比他们男人们打牌差。
玩到了大半夜里,孩子们平时这个点都困了,早睡着了,今天还是精神抖擞的。
到了后半夜,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许张氏让媳妇们都带孩子们回房去睡觉,不能冷到孩子们了。
孩子们玩性正浓,堂屋里又热闹又暖和,都不愿意回。
许有德老夫妻往年是必守一夜的,这叫守岁,守得新年到来,来年都是好运的吉利寓意。
一个家里也不用人人都守在这里,今年许老五回来了,就许老五陪着一起守。
又玩了一会儿,几房的人才各自回屋去休息了。
许娇娇去休息之前,给许有德与许老五,还有许张氏三人,一人吃了一颗下品的安神丸。
吃了丸子之后,几个人都感觉不一样了。
“老闺女,这丸子吃了,我怎么感觉骨子都轻了几两的,人也不乏不困了。”
“还真是,这丸子太神奇了,怕是好东西吧。”
许张氏最识货,“你们俩个还眼巴巴的看着干啥子?给你们吃一颗就不错了,这东西值钱的很,就是何家专门送来的药材,专门供给何家夫人养病的丸子,你们别打主意了,剩下的老闺女自己吃都不够。”
许有德歇了心思。
他觉得吃了人相当精神,人老了,经常感觉到乏力,吃了这丸子简直是立竿见影的效果。
既然没有多的,那就算了吧。
家里如今有这般的光景,他今年这个年,守得他高兴。
年年如此圆满,年年如此省心,年年有银子使就好了。
……
大房内。
大郎与大丫睡下了。
时辰不早了,都是沾床就睡。
因为孩子们大了,所以,炕上都拉上了隔帘的,四个人睡一个大炕,大郎与大丫都有独立的空间,也不算拥挤,跟城里的每个人单独的房间,肯定是没法比,但是比一般的庄户人家,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许大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姚氏小声地问,“大荣,你怎么了?”
许大荣闷声说,“没什么,我回来这好多天了,看到家里的酒坊规模这么大,老妹她到底投了多少两银子进去了?”
“不太清楚,好像是何家人入了股份的,老妹给了三成股份给何家了。”
这些事情,姚氏也是从罗氏这个大嘴巴子嘴里打听出来的,她根本不知情,许张氏防她防贼似的。
“那为什么给何家都分了三成,只给咱们自家分一成的?还有廖青都分了一成,为何连我这个大哥也不分一成的?我好歹也是家里唯一的秀才出身,给我分一成了,我以后去县城里,帮她卖酒,有什么不可以的?做人咋的太小气了!”
许大荣忿忿不平,实在是他回家来之后,看到家里的日子过得红火,他眼馋了。
家里的猪一头头的长得这么壮,那都是看得见的白花花的银子。
过年人人都有新衣穿,有肉吃。
宰了这么大一头猪,只给了他们几斤肉。
他又是长房又是秀才的,只给几斤肉,这说得过去吗?宰了一
给何家送礼就送了整整半头!!
这么多猪肉留在自家里吃,不好吗?
今天吃团年饭,比往年都丰盛,爹娘夸了许娇娇不说,所有人都拍许娇娇的马屁,这要是在往年,都是拍许大荣的,他许大荣才是整个老许家的焦点人物。
现在,都变了。
姚氏劝道,“大荣,廖青是老妹的未婚夫,过了年就要成亲的,说是给廖青一成,也是老妹自个儿手里拽着的,没两样。你是大哥,自然不一样了,你就不用和廖青争了。”
还有句话,她没敢说。
争也争不过。
“我和廖青争?廖青一个外人的,我可是她正经的大哥,我是家里的长房长子,长兄如父,又有功名在身的,她这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老二,老四他们不成器,不配分股份,她为什么不给我分?她开酒坊她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这么顺利还不是沾了我秀才的光……”许大荣愈说愈激动了。
姚氏这段时间一直留在家里做活计,被家里耳濡目染了,不似许大荣那样没谱了,当下劝道:“大荣,你也不要激动,家里的那一成也不都是你的?我听说要是赚了银子,就算是一成,也可以分不少的钱的,到时候,咱们家大郎不愁读书的银子了,大丫也不愁嫁妆了。你听听,今年婆婆说话都好有底气,给二郎,二丫三丫她们说亲事,三丫的亲事还不用我们管了,这都是有银子的底气,老妹儿手头里充足着呢,还要供四郎去读书……”
提到让四郎去念书,这让许大荣更来气了。
“我都说了家里有了秀才了,还用得着再供孩子们去读书吗?这不是明摆着对我这个秀才有意见?对咱们大房有意见吗?一个毛孩子从头开始念书,要多少花费?家里有这个银子浪费,不如拿给我们大郎去考秀才花费,偏爹还支持,我看爹也是老糊涂了!”
姚氏好意劝道,“大荣,算了,大过年的,这些烦心事暂时先不想了,好好的睡个觉吧,把年过下了,以后再说。”
许大荣还能怎么地,气也是白搭。
这些事情,他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与许有德好好的谈一谈。
现在也只能关起门来和姚氏发发牢骚。
他烦闷的翻了一个身,“睡吧!”
姚氏温柔的嗯了一声,她与许大荣的身体贴近了一些,“大荣,大荣……”
在他身上磨蹭了几下。
许大荣把自己身上的被子腋紧了一些,嫌恶的语气,“睡觉,叫我做什么?叫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