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见许张氏凶悍的一批,油盐不浸的,满心失望的带着三妞走了。
母女俩离开老许家门口时,抱着头痛哭了一场,带着绝望与悲凉。
等两母女失望的走了之后。
老许家围观的人群也都散了去。
那些人也都骂老元家不是个东西,马上就要大过年的了,还在琢磨着卖闺女的事情,真不是人。
投胎到老元家的闺女,以及嫁到老元家的媳妇,都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
许娇娇悄悄的扯了扯廖青的袖子,递给他约摸有十两银子的样子。
悄声对他耳语了一番。
廖青嗯了两声,跟在那两母女之后,也离开了老许家。
闹消停了。
老许家人关上了院子门。
二丫与三丫面色都不好,有些同情三妞。
许张氏也叹道,“怕是老元家那个遭瘟的老元头,真的要卖三妞!这大过年的,污心糟糕的,黄氏这个人还不错,救过我们家的二丫,若不是黄氏,怕是二丫三丫被一同儿的卖掉,我们信都得不着一声。但是,不赶她走又不行,这三妞留不得啊,留了,今后我们家是没得消停了。”
左右为难的。
许娇娇道,“娘,你们就不用纠结这个了,人各有命,咱们管不来那么多,我刚才让廖青回去,顺路追上去,给她们母女送了十两银子。如果黄氏是个机灵的,可以拿了这银子把三妞救下……要是不能行的话,那我们也没法子救她们,是她们自己的命了。”
许张氏连连点头,“这个好,老闺女,还是你聪明。”
二丫三丫,也是眼前一亮的。
“谢谢老姑,谢谢老姑!”
老姑帮她们用银子还了恩情,她们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要不然,她们身上就一直承着黄氏的情。
许张氏也是这样想的。
这下还了黄氏的情了,可是,回转过来,又觉得心疼。
“十两银子呐,会不会太多了一些……哎……二丫,三丫,你们老姑是替你们还的情,这银子得归你们的帐上,啥时候挣到了,要还给你们老姑,知道吗?”
“知道了!奶!”
再说黄氏母女。
悲伤绝望之下,本就走得不快,被廖青追上,廖青是个话不多的,就把许娇娇的意思简短的转述了一下。
让她们母女拿着银子走,就当是还了之前给二丫通风报信的情。
黄氏热泪盈眶,没想到许家人明面上,绝情的把她们赶走,暗地里却出手这么大方,再三感谢。
说实话,她今天来也是被迫无奈,实在是没有法子可想了。
她带三妞出来,还是偷摸出来的。
老元家人还没有发现。
她的打算是先到老许家求情,老许家都给了元春花一条活路,如果能给三妞一条活路的话,就好了。
老许家是厚道人家,当丫环都是享了福的。
如果老许家不收留,她也不打算带三妞回老元家去了。
她就算是乞讨,也要带着三妞出去避一避这个风头……以后怎么办?她没有想过。
老元家里还有四妞,还有元小江,都是她亲生的孩子,她也放不下,但目前只能是把三妞先救下来再说。
现在有了银子,心里就有了底气。
事情也就好办了。
她拿着这沉甸甸的十两银子,她现在还可以把四妞妞也偷出来,母女三人带着银子,去投奔远嫁到邻洲城的长姐去,这路费足够了。
至于儿子元小江,依
她现在也不求别的了,只求母女三人,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在老元家的日子,她忍受够了。
黄氏带着三妞,朝着老许家的方向,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便匆匆的离开了。
第二天,许娇娇就亲自给廖青送衣服过去了。
她反正也闲着没事,就连夜赶工,给廖青从头到脚的制了一套新的,新中衣,新里衣,许张氏也加入进来,还给廖青加急赶了一件新棉袄,一双新棉鞋的。
全套儿新的。
廖青把黄氏母女的事情说了说。
“她们很感谢你,说是有了路费,想带两个女孩子,偷偷的离开老元家,去洲城投奔远嫁的长姐去,说是日后还有相见的一天,一定报你的大恩大德……”
许娇娇没想到,黄氏有这样的胆量。
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瞎了眼,嫁到老元家去了。
这是后话不提了。
就这样,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吃团年宴。
老许家今年的团年宴比往年都要丰盛一些。
毕竟是杀了一头猪的,光肉菜就有好几样,猪蹄子炖土豆,大肥肉炖萝卜,南瓜粉蒸肉,都是往年过年根本吃不到的好菜。
往年过年,也就是割两斤肉,包个饺子吃,就不错了。
今年,老许家不仅包了鲜肉饺子,还做了大肉包子,大家想吃饺子就吃饺子,爱吃肉包子就吃肉包子。
肉包子还是应许娇娇的要求,包得什么灌汤包的,皮薄,里面有汁水,肉馅儿多,咬上一嘴,满嘴都是喷香的,好吃得能让人把舌头都吃下去。
不仅做了猪肉菜,还弄了一个麻辣兔肉火锅子,许娇娇亲自下厨做的。
廖青拿来的两只野山兔,冬天里的兔子皮毛厚,肉鲜嫩,一只大兔子有好几斤,做了满满一大锅。
老远闻着,就是香得不行,又麻又辣又鲜又嫩,哪怕没吃,就看这品相,就能让人流口水的。
许娇娇前世生在鱼米之乡的,从小到大最爱吃的就是鱼糕。
每逢过年的时候,都会吃正宗的鱼糕鱼丸子,那是真正的鲜嫩可口,又不腻人,吃了还健康,不长胖。
可惜,许家村这里的水源不多,鱼也不大,没有那种可以做鱼糕的鱼。
更重要的是,制鱼糕的手续繁杂,许娇娇以前只吃过,没有做过,稍微有些小遗憾了。
只能改为做简单的,做了一道酸菜鱼片。
许张氏会制一手好酸菜,刚好和鱼做,好得很。
就这样,老许家丰盛的团年宴,满满的一大桌子,就上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