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我看得最清楚,他们俩半夜摸黑去的!”
揭发了许大壮他们,就白得五十枚大钱,可以去镇上买好多肉包子,要是狠得下心,可以连着吃好几顿,顿顿都可以吃撑着的那种。
反正这两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大壮两人呆了,“喂,你们不要乱说啊!”
“没有乱说啊,就是你们俩干的,还想拉我们去,我们都没去……”
许娇娇说话说算话,给检举揭发的人每人50文钱,揭发的人拿了银子,嘴都乐歪了。
许大壮两人一下子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都离他们退后了好几步。
刚好许张氏挤了过来,脱下脚底子,就想往他们俩人头上抽。
“你个砍脑壳地!丧良心啊!老娘以前给的那些米面,都是喂了白眼狼啊!我们老许家哪点对不住你们?啊?不就是没招你们上工吗?你们就干这样的腌臜事,你们这是缺了大德啊!你们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啊?!老娘拿大鞋底子抽死你们丫的……”
许大壮与许大牛脸上青红交加,左右避让着。
“婶子,婶子,我们错了。”
“婶子,我们也就是和娇娇侄女她们开个玩笑……”
“婶子,饶命啊,有德叔,有德叔,我们真的知错了!”
他们旁边的许雪花、许成菊等人,也是把头低低的,让人根本看不到她们的脸。
但没一个人离开。
“你们这群王八蛋!想赚钱也不找正经事儿做,净想些歪脑筋!我们老许家的日子是稍微好过点,但我们是在家里等着钱上门吗?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以后别想再上我们家要这要那,门儿都没有!”
许张氏拿臭鞋底子,劈刀盖脸的抽了一个痛快。
抽得许大壮,许大牛两人,哭爹叫娘的。
明明好好的事,却被这伙人害得白白花了一笔银子,心痛。
抽完,归里正说事了。
“好了,大家还有没有意见的?有意见的都说出来。”
谁有意见?
谁还敢有意见?!
“那都没有意见了,就依娇娇侄女的意思,买一处泉眼,村里人每家每户分五十个铜板,不多,也不少,这是娇娇侄女的一片心意,以后,大家拿了钱,再不要出什么妖蛾子了!”
还有人客套着,“里正叔,我们不要……”
“对,我们家也不要。”
里正挥手压了压乡亲们的声音,“让拿着就拿着,别罗嗦,拿了以后再使坏心眼儿,影响我们许家村的团结,咱村里也就容不下他了。”
众乡亲们才不再多说话。
许家村总有七八十户人家,每家每户派发五十文,这就是四两银子左右。
再加上要上交官府一点,加起来就六两银子了。
六两银子干啥不好?
要是换作以前,够老许家吃穿一年了。
许张氏在一边叫骂,影响不了其他人领铜板。
一个个的,陆续上前领取了自家的那一份,个个喜笑颜开。
轮到许大壮许大牛时,两人可能被骂得不好意思,暗暗支使自家婆娘上前去领。
他们的婆娘,刘氏与赵氏,低着头上前。
却被许娇娇拦住了。
“山上的那些牛粪,是你们撒的,你们想要领钱,那也不是不行,但你们必须把那些牛粪清理干净,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今天就去清……”
“大侄女,真是不好意思了,嘿嘿,我们保证清理干净。
许娇娇不再理她们,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各位乡亲,钱领到手了,那处泉眼就归我们家了,就是离我们家最近的那一处,到时我会把那里圈上,以后未经允许,其他人不得进入!否则的话,我们就会报官!最低都要罚他十两银子!以后,你们要是发现有谁违规了,可以来告诉我们,这笔罚银就作为奖励,直接归他所有!”
哇!
人群又是一阵哗然。
十两银子可不少啊!
别说什么肉包子了,那都可以买一亩地了,虽然买不到最好的那种,但那也是一亩地啊!
寻常人家,谁有那能耐,一句话就能换回一亩地?
但现在就有可能了,一句话,就能给自家添一亩地!
人人都有机会!
“老许家大手笔啊!牛气!”
“服气!服气!”
“这看来,是该咱发财了啊!”
“凭什么是你发财?等会我马上就去那里蹲着!”
“说得就你能蹲似的,我没长腿吗?”
……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说话声简直停不下来,现场热闹的跟赶集似的。
也有不合群的声音夹杂着。
“切,那破地方,我偏要进去,还能真罚我十两银子?也就能偷个水而已,她凭什么罚十两银子?”
“许家闺女说了,那自然有她的道理,那就是值这个价,上官府肯定罚得出来。”
“哎你说你这人,书读得多了不起吗?一边呆着去!”
“就是,你说这么多做什么?我们不爱听,我看这位兄弟牛气!我就佩服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偷水?”
“哈哈哈……”
众人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离开了许家道场,这个很让一些人留念的地方。
据说,后来还真有好些人,天天上山,成天蹲在那里,就打算逮着一些脑壳拧巴的人。
反正也没啥事,万一逮着了人,那岂不是一亩地就到手了?
还有比这更简单更来钱的事儿吗?
但是,这些人都失望了。
都是那么几个人,每天各自找好藏身处,一天下来大眼瞪小眼,屁事都没发生。
当初扬言偏要进去偷水的那家伙,腚都没露一下。
让众人好一番惆怅。
后来过了几天,许娇娇让人专门砌起了一圈墙,把那处泉眼围了起来。
还立了一道门,门楣上书:许家泉。
旁边还有警语:许家私地,擅闯必究!
门上了锁。
这下,一般人想进去也不成了。
那些兢兢业业,按时蹲守的人,这才歇了心思,慢慢的都散了。
酿酒几天之后,许张氏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娇娇,那些粮食渣子怎么处理?闻着怪香的,这可是粮食呢,倒掉又可惜,但人又不能吃,上面有谷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