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酒坊里帮忙,基本上每天都在老许家吃饭,老许家人多,也不多他一个人吃饭。
每天,就是多放一点面,多做两个窝窝头的事情,也没有拿他当个外客,老许家人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也不挑剔。
就这,也比在他自个家里吃得好,份量足了。
老许家人也习惯了廖青的存在了。
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翻了年,许娇娇就在成年了,不出意料之外,两个人就要成亲了。
加上廖青是说好的来老许家做上门女婿的,现在提前适应一起吃饭,大家都认为没有什么。
这将来就是他们老许家的人了。
晌午饭完了之后,女人孩子们都下了桌,去各自忙活去了。
许娇娇把许有德他们留下,关于股份的事情,要说一说。
“我打算现在开始大规模的酿酒,咱们酒坊的前期工作基本上也都完成了,但手头紧没有银子,刚好今天我干爹干娘派人送来了一大笔银子,解了酒坊的燃眉之急。酒坊虽然是我投资兴建,但是大家伙儿都费了心,在酒坊正式开始营业之前,我有些话要说明白……”
许有德,许老二,许老四,许老五,还有廖青,还有许张氏等人,都在场。
都在聆听许娇娇的话。
许张氏与许娇娇通过气,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
便巴巴的望着。
许有德道,“老闺女,你想说啥就说。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吩咐,谁不听你的话,来跟我说。”
现在的许有德,在赚银子这一块儿,他知道他自己没有什么发言权了,赶不上他老闺女一半儿机灵。
其它几个兄长,自然都没资格对许娇娇指手划脚的,一个宗旨,听从安排就完事了。
廖青嘛,话少,有啥话也轮不到他来说。
许娇娇就道,“是这样子,我打算把酒坊股份分成十份,股份你们知道吗?”
许老四忙点头,“我知道一点儿,老妹儿,是那生意人家把一份产业分成数份,分派给有资格拥有的人,逢年过节的可以分产业的红利的,是不是这种?”
他在外面跑南跑北的,自然是见多识广一些。
许有德与许老二原本摸不着头脑的,经许老四这么一解释,都开始略懂一些了。
许娇娇笑道,“大略就是这个意思,四哥解释得差不多,我打算把酒坊分成十份股份,我们家今年的粮食都没卖,都支持到酒坊里酿酒,我打算给咱们老许家公中算一成股份。”
这话一说完,许老四先是一喜,公中能分一成股份啊!
那以后这酒坊要是赚了银子,老许家就有钱花了,公中的银子可是大家都能领取,都能花得的。
哎唷,这是给家里送银子呐。
这事情,太要得了。
看着许老四那眉飞色舞,欢喜得找不到北的样子,许张氏就来气。
“老闺女,不用这样,你赚的银子都是你的,那些粮食你爹早就说过了,是当补偿给你的,你之前为了家里作出那么大的贡献,补偿点粮食是应该的,论价值来算,这些粮食远远抵不上你之前为家里花的银子。老头子,你说是不是?”
许有德抽了口烟,咳嗽一声,“是的,老闺女,不用分,你能赚银子,家里人给你做工,发工钱就行了。”
许老四急眼了,朝许有德直使眼色,还捅了捅他。
小声道,“爹,要分啊,一成的股份的话,每年至少也能分到十几两二十几两的分利银子入公中的帐呢。”
这声音非常小,只够许有德听到的。
许有德刚说完话,就听
一年分个十几两,二十几两啊!!
这么多!!
有句话叫作家大业大,老许家家大,业却不大,这么大一个摊子摆在这里,需要使银子的地方多的是呢。
如果真的是一年十几两二十几两收入的话,到时候,不是解决了家里许多的难事儿?
他这个当家人,做得憋屈,就是苦于手头上没有银子,到了要使唤银子的时候,那真的愁白了头发,急得睡不着觉的。
可惜话已经出口了。
要反悔的话,他下意识的看了看他旁边的许张氏……
算了,还是不敢说,为了一年十几年二十两银子的,和许张氏闹翻,那日子也不好过。
盘算一番,只当没有看到许老四的眼神。
许老二嘛,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许娇娇说给,自然有她的道理。
不给,他们自己凭劳动也能过日子。
“老妹儿,爹娘说得对,我们做工拿工钱就行了,不用分给公中,你自己赚得银子都是你自个儿的,我们做兄弟的不能帮扶你,哪里还会要你贴的,不要不要……”
许老五回家的时候晚,没有资格说话,他就坐在那里听。
许老四急啊!
“不是,爹,娘,二哥,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可是老妹儿的一片心意,老妹儿赚银子是她能干,可是一味的只落入自己的腰包,不帮扶帮扶家里,外人总会说道的,有些人家未婚的小姑娘赚了银子都是公中的,咱们家不干那事儿,咱们家是远近闻名的宠老妹的,可是外人他们不理解,兴许会诟病诽议咱们家老妹呢?老妹分一成股份给公中,既堵上了外人不好的风评,又有个说法,我觉得挺好的……最关键的是,老妹儿的一片苦心不能浪费。”
许张氏就要骂,“老四,你又想打什么歪头巴脑的主意?什么外人风评?咱们家是咱们家,管那五家外姓的人干个球?他们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未婚的小姑娘赚得银子都是公中,他们家未婚的小姑娘能赚到银子吗?绣个花样子鞋底子去卖个几文钱的,那叫赚银子?谁家闺女能跟我们家娇娇能比?咱们娇娇赚一季枇杷膏的银子,人家家里的未婚小姑娘一辈子都赚不到!不,不说他们家的未婚小姑娘了,就是他们合家人一辈子都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