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是令许娇娇没有想到。
这中二少年倒还有一片孝心来着。
“行侠仗义,治病救人乃为人处事的本份,再说,何老板已经谢过了,大少不必客气。”
“不,要谢的,我的命是小事,我爹的腿才是大事,我是个没用的人,我爹却是一代英豪……”这小子还有深刻的自知之明。
这一吹,把何炎熙的怒火吹灭了。
何炎熙笑骂道,“你闭嘴,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兔崽子,没事就赶紧滚,不要影响许小大夫给老子扎针。”
何博霁见他爹笑了,他也嘻皮笑脸起来。
“爹,您就让我在旁边看着,我不打扰许小神医给您扎针,两位恩公大老远的远道而来,我也跟两位恩公亲近亲近……”
许娇娇:……
刚才还一副江湖骗子赶紧滚的大少爷臭屁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就想与恩公亲近亲近了?
中二少年的脑回路,她理解不了。
何炎熙听信了何博霁的鼓吹,儿子有这份心,他自然高兴。
像许娇娇这样小小年纪就得了金氏神医传承的姑娘,在他看来前途不可限量。
还有廖青这个年轻人,虽然只是一个乡下少年,但是举止谈吐气质都不凡,还有身手非常好,又是许小神医的未婚夫,也是个很值得结交的一个人。
所以,何炎熙并不反对儿子这样做。
他巴之不得呢,将来跟这两个人有了交情,不说别的,治病什么的不就方便了?
“行,你就在这里看着,老实点,一会儿摆酒宴的时候,以茶代酒,陪你恩公们好好喝几杯。”
“中咧,爹。我身体好了,不用以茶代酒,直接敬酒都没事儿。”
“滚,大夫交待你,至少十天半个月都不准沾酒,忌发物……”
……
父子俩交谈的时候,许娇娇也没有歇着,给何炎熙扎针。
廖青百无聊奈,喝着好茶,吃着点心。
就二郎一个人有些拘谨,他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样子,喝也拘谨,吃也拘谨。
不如许娇娇与廖青两人一般。
许娇娇是前世见多了世面,受得教育知识水平层次不一样。
而廖青则仿佛天生的贵人一般,什么都不落入眼内,何家这么气派豪华的陈设,他一点没有不自在。
许娇娇一边给何炎熙扎针,一边有句没句的闲聊。
何博霁说了不打扰的,也就不敢插手,站在旁边一会儿,就暗搓搓地踱到廖青的身边。
“那个,廖少侠……”
廖青抬起眼皮子看着他,“?”
何博霁小声的道,“廖少侠,你们是我爹信任的人,那以后也是我何博霁信任的人了,你是我救命恩人,我看你挺年轻,敢问你今年多大?”
廖青抿一口茶,“十八。”
何博霁眼神一亮,“哎唷,好巧,本大少也是十八岁,我是年末生的,你几月的?”
这是要把话家常进行到底了。
廖青淡淡道,“年初。”
“大哥啊!我这样叫你可以吧?大哥,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是你们合力把我从山崖下面拉上来的,捡回来一条命,又是大哥你从我身上找到的毒虫,大哥,你们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呐……”何博霁两眼发光。
他一身裘皮袍子,五官清秀端正,唇红齿白的,生就一副富家好看的少年郎模样。
廖青瞄了他一眼,淡淡道,“说吧,你有什么事?”
这么殷勤,肯定有鬼。
“嘿嘿,没啥事,
是有些怕他爹何炎熙听到的意思。
廖青微微一笑,“牛逼的武术没有,就是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箭术也只是略懂,都是从小锻炼,加上经常进山打猎历练出来的,你现在想学可能晚了一点儿。”
“没事儿啊,大哥,您教教我,我学多少是多少,我爹给我请过几个武夫子,全部都是花拳绣腿的,中看不中用!其实我知道那都是我爹糊弄我,就是怕我去战场,把我养得细皮嫩肉的,像个小白脸,其实我不想这样的……大哥,我心里苦啊,我空有一颗男人志在四方的心啊!”何博霁卖惨。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爹解除了他对廖青与许娇娇两个人的警惕之后,他就觉得廖青格外合他的眼缘。
他堂堂冰阳城第一大少,莫名其妙的就想认廖青为大哥?
他肯定是脑子坏掉了。
廖青这边还没有回答,何炎熙的针已经扎完了,他走过来偷听到了儿子的话,一脚就踹到他的屁股之上。
“是啊!男人志在四方的心?你志个屁!你个懒骨头,武夫子让你三更起来扎马步,你嫌辛苦,一睡睡到太阳晒屁股,到你嘴里来,就是老子花银子请了些花拳绣腿了?你知道人家两位少侠在乡下是怎么生活的吗?天不亮就是上山打猎,人家这位廖少侠还打死过老虎,是打虎英雄!山里头野物凶狠,都是脑袋别在裤腰袋上才能讨到生活的,像你这种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身的小兔崽子,只配当小白脸……”
“哎唷,爹,有话好说,仔细你的腿,刚扎了针,小心踹坏了唷。”
廖青与许娇娇她们都笑了。
这对父子关系还挺好的,就是儿子有些皮实。
何炎熙扎完针,感觉浑身舒坦,心高气傲的宝贝儿子,又愿意和他看重的两位恩人亲近,心情大好。
吩咐下去,让人做饭,摆酒宴。
他要好好招待一下许娇娇她们,尽尽地主之谊。
给许娇娇她们的三千两银票没有收,又欠下了一个大人情了。
何府人多手快,不一会儿就一的端上各种山珍海味,何炎熙邀请许娇娇她们坐了上席位……
突然之间,有奴妇慌慌张张的来报。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夫人又突然晕过去了。”